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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对他的眼睛更感兴趣，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去触碰黑瞎子的墨镜。更诡异的是，黑瞎子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就任凭对方将墨镜摘下。
就这样，一双灰白的眸色露了出来，在这栋楼中，他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轮廓，但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略显空洞。
“那道青铜门之后的东西，你见到了？”
黑瞎子点了点头，薄唇轻抿，嗓音有些沙哑：
“接触到了张家的秘密，我和你，就是一类人。”
“呵~，小朋友，别天真了。”她将墨镜随手扔在地上，“结束后，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是你说过，我若是能长生，就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不紧不慢的从衣服内又掏出一个新的墨镜戴上，语气中尽是怨气。
当年他追寻张家的秘密，说到底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
“张之酒！你害他差点成为瞎子，还敢出现？”齐达戈手中握着刀，忽而疾步而上，手起刀落之间，一刀劈裂了一道木门。
对方轻松躲开，轻嗤一声。
木门应声碎裂，一个三岁的小孩就立在门后，眸子清澈干净，白白净净的脸上挂着几分疑惑。
小孩的奶音甜甜的，“你们……是在玩游戏吗？”
齐达戈反应极快，迅速一跃而起，剑风却只掀开了对方的帽子。
只见，一张过分精致的脸暴露出来，她淡淡勾唇，尽是邪气，下一秒就将小孩掠到了自己手中，对两兄弟放狠话：
“让开，不然我就掐死他。”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暂时不敢再有动作。
这个小孩就是齐佳氏第六十六代长孙，汉名为，齐羽。
若是不出意外，齐羽长大后就是齐佳氏的掌家人，用他作为要挟，让齐达戈不得不考虑后果。
突然被人掐住脖子，小孩也没什么大反应，就只是懵懂的扫视一圈，视线落在了钳制自己的人身上。
张之酒与小孩对视一眼，这么干净的眸子，上次见到还是在上次。
几个世纪之前，张家为巩固地位，用祭台上三千年的圣婴证明了长生的存在，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的眼神，那个圣婴就是祭台上的张起灵。
“放开他，堂堂张家人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不觉得丢人吗？”张海客皱着眉头看着这幅画面，实在忍不了。
张家人世代都是堂堂正正的人物，很少有张之酒这种过于卑鄙无耻的角色。
“还提什么张家，张家早在多年前泯灭于历史了，认清真相吧小屁孩。”张之酒语气很是不屑，眸子还不忘扫了一眼楼上，阁楼的最上层就是那群老家伙的藏身之处。
她轻飘飘吐出的几字，显然让张海客变了脸色。
当初张家内斗，家族被迫分裂，之后张之酒就离开了张家，临危受命的张起灵也行踪不明，张家从那一刻，就不算是他们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咻……”一张符箓穿破空气。
张之酒微微歪头，发丝被符箓斩断，她眸色微眯盯着动手的人，手上用了几分力气，“奇门之术，有点意思，但你若是再动一下，我就把这个小东西捏死。”
捏死？
季兰芊停下动作，没有怀疑对方的话。
小孩挣扎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舒服。
“小齐羽别动，张之酒你别乱来，这孩子不能死。”黑瞎子还是一心想顾全大局。
张之酒看着他们勾唇一笑，想到一个更有趣的，“等楼上的那几位全死了，我就让这个…小……齐羽活着。”
黑瞎子和齐达戈意识到了什么，抬脚就往阁楼上跑，齐佳氏的掌权人，怕是要葬身于此。
张海客依旧不死心，刚抬脚上前一步。
“嗯？”张之酒掐着小齐羽的脖子威胁，“退后。”
张海客还在继续上前，齐佳氏的命，关他屁事。
身后，季兰芊一把拽住他，“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都打不过还过去干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之酒轻笑出声。
张海客张口想解释，张之酒太重要了，她多少年没有出现在这人世间了，这个机会岂能放过。
季兰芊脑子转的很快，既然是张家人，应该都会将张起灵看的很重要。
几秒后，她突然出声，“张起灵还活着。”
一句话落。
两道视线都放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张海客对这个消息不算惊讶，最惊讶的是张之酒，她竟然刹那间松开了小齐羽，与此同时，一把剑对向了季兰芊。
而季兰芊手持一把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时代变了。
“你口中的张起灵，多大年龄？”张之酒问了这样一句。
当初的泗州古城一战后，前任族长也就是她的爷爷，死在了泗州古城，紧接着新的张起灵就出现了，张之酒收到消息后就离开了张家，她并不知道如今的族长到底是谁。
不过，谁又能在那种情况接手族长之位？
其实张之酒有一个猜测，但这么多年来都没敢想过，因为她不确定，她的张小宝能不能活着。
这件事太过久远，在场只有张海客知道的多一些，不过他也有些质疑，“你不知道谁接任了族长？”
季兰芊对于张家的事自然没他们知道的多，她也十分好奇，面前张之酒的身份，还有她和哑巴的关系。
张之酒眸色微变，“难道是……”
当初，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给张家列祖列宗上香，之后没有管张家最后的结局，她从小就认为，张家是个特殊的存在，家中的长辈更是杀虐极重，并且只认规则，不认亲情。
以至于她耳濡目染之下，对亲情也不怎么看重。
“是张小宝，他在泗州古城得到了象征身份的六角铃铛，他也有了真正的名字，叫张起灵。”张海客。
一旁的小齐羽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的清澈有了几分转变，他几步走向了季兰芊，扯着她的衣角，躲在她身后。
他很清楚，这里的人只有季兰芊能救他。
张之酒听了这句话放下了剑，面色有些凝重，“怎么会是张小宝，他若是族长，那么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的……”
季兰芊也放下了枪，安抚着身旁的小齐羽，嘴上道，“放心，你们家族长过得还不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怜。”
是的，季兰芊回想起第一次见哑巴张。他在一家农户杀猪，那家可是一个大型的杀猪场，十里八村最有钱的一家，肯定亏待不了哑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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