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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阿四在后面骂她没良心。她啧一声，“还没打够是吧？”
“呐。”陈皮把包里的东西给她，语气十分不耐，“欠你的香水，是今年的新货，我们扯平了。”
季兰芊突然被什么击中了心脏一般，这么多年说的一句玩笑话，陈皮还真做到了。
不像齐铁嘴，到现在都不敢正眼去看她一眼，胆小鬼。
她接住香水，忽而勾唇一笑，是自嘲：
“真没想到四阿公这般狠厉的人，能惦记着我说过的话，当初带我去坟场的时候，我还记着呢，吓的我一身冷汗，紧绷的神经差些就断掉了。”
她确实没忘，也自然忘不了。
陈皮故意在她面前杀人的场景，差一丝，她就能当场疯掉。
陈皮阿四很是奇怪的看她一眼，轻哼出声，“记仇？”
季兰芊将香水揣进口袋，手指捏紧了香水的瓶颈口，表面云淡风轻，“怎么会呢，当时你也是为了考验我，我都懂。”
此时，听进聊天内容的张起灵眸色扫了陈皮一眼。
季兰芊不喜欢他，是的，她不喜欢的都可以动手揍。
九门的会议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张启山坐在首位，其他人也各自落座。
季兰芊将椅子放在了与张启山对立的位置，然后让哑巴张坐下，他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也能看出张家人威慑力。
“一周前，我们去了东北，找到了你们留在那里的信。”季兰芊立在张起灵身旁将信放在了桌子上，“所以，这次来只是谈合作。”
张大佛爷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视线在她身上看了一圈，小丫头长大了，有点不好对付了。
“能和九门合作的只是你身旁的人，至于你，还不够格。”霍仙姑的声音低沉，像是一把利刃一般。
哑巴张目光看向主位的人，只是一眼，满是漠然感。
这话也不出她所料，九门中的人都自恃清高，不愿和任何人平分好处。
季兰芊淡笑，“好啊，那就再见吧。”
她转身就往外走，步子带风一般。
众人都没搞清楚她在干什么的时候。
张起灵已经起身。
季兰芊脚步停在门口，露出一个假笑。
之后，哑巴张就跟着她要走。
“兰芊，说条件吧。”张大佛爷出声挽留。
她回眸看向九门的诸位，语气略带几分强势，“既然是加入你的计划，那领导人就要是张起灵，而且整个九门都要配合他的行动。”
这是一开始就和哑巴张商量好的，既然各自都有目的，九门人多势众，她就要帮哑巴立在一个最高的位置之上。
张大佛爷明显有停顿，他离开张家很久了，这个族长他有几分尊敬？
“小丫头片子，话都让你给说了，但合作是要讲利益的，你带来的人怎么证明他就是真正的族长？”解九温和开口，但问题依旧犀利。
张家人可多了去了，怎么证明他是族长？
季兰芊默默挪了一步，歪头小声问哑巴张，“哎，你家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张大佛爷眸子看向解九，解九淡淡一笑，随口一问而已。
就想看看季兰芊会怎么说。
哑巴张淡漠出声，“六角铃铛，张家内斗时我见过张家世代守护的秘密。”
张家第一次内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确实在最后推上了最后一任张起灵。
此话一出，张大佛爷是明白的。
只听哑巴继续说，“张家最后一次送葬的位置，能活着进去的人，只有我。”
他说的很笃定。
此前多年，张起灵做过很多事情，他去了海外张家，还得了一个小跟班，之后辗转又想到了雪山。
那次雪山之行，季兰芊和黑瞎子也去了。
那是一个叫墨脱的地方，不仅找到了喇嘛庙，张起灵还陪母亲度过了寂静的三日，此后，他正式开始寻找自己的记忆。
也是这个时候，季兰芊替他找了一个人两年时间，那是一个叫董灿的人，只可惜什么也没寻到，此后多年，还是无法确定哑巴张的全部记忆。
最后，他们的德国街头确定要回到长砂，为了家族使命，和九门这群人合作。
其实其中，黑瞎子和哥哥齐达戈也掺杂了个人的意愿，关乎着那道青铜门后的秘密。
九门找了这么多年，都无法进入张家古楼，这个时候张起灵的话，基本让他们不得不信服。
齐铁嘴看向张启山，“佛爷？”
张启山勾唇一笑，“落座吧，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细谈。”
季兰芊故意询问，“我不用走了吗？”
“不必了，既然张家族长都信你，我们自然也信你。”二月红淡淡出声，算是也让底下诸位不要再为难她。
吴老狗抱着小狗，眸色扫了四周好几眼。
这次的合作算得上是九门最大的倒斗活动，九门各位掌家人也各自有他们的算盘。
于是。
这次计划以张起灵为领头人，老九门众人悉数参与。
之后，佛爷留下了哑巴张单独谈话。
而季兰芊就在外面倚着墙，看着那个多年不见的人，嘴角微抿，“八爷，老友相见，不和我说两句吗？”
齐铁嘴顿住脚步，眸底有几分慌乱。
“季大小姐，好久不见，你看着都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我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为什么收不到回信？你在心虚什么？”她在正主面前明知故问。
齐铁嘴张嘴就扯，“哪里有什么信，我没看到啊。”
“给你送信的人是季家的人，他看着你收的信。”
他瞬间无地自容。
她环胸继续道，“若是拿我当小辈看，为什么不敢回我的信？”
没等他瞎扯，她继续咄咄逼人道，“是因为知道自己喜欢我，所以才不敢回信。”
他哑口无言。
她比之前更加强势了，他根本就招架不了。
“抱歉，季大小姐，我...”他试图解释清楚。
她却打断了他的话，“来日方长，别急着撇清关系。”
此时，恰好里面的门打开了。
张大佛爷询问她，“你们回季家还是留在九门？”
她看了一眼齐铁嘴，语气幽深，“去齐家，齐八爷孤家寡人的，宅子够大。”
佛爷眸子看向八爷，原来她还是冲老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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