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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周围几个护卫听得全都眼神表情皆不自在。难道林公公真的……
林景州松开了林娘,扫了几人一眼:“你们回去,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
护卫离开了。
台阶上只剩下两人,林景州转身走向院子里,“跟我进来。”
林娘恐惧地看着他,捂住脖子,摇头。
他站在门槛里面,静静看着她,“现在知道怕了?”
她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低头:“我以为居高位者,应该更加明事理,现在知道了,我太天真了。债我不讨了,公道我也不要了,林公公可以放过我一个弱女子了吗?”
“不可能。”
“你!”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那你杀了我吧!”
“昨日,我喝醉后,可做了什么?”
林娘目光一惊,随即复杂地看向他,“林公公很在意?”
“说!”
“你哭了。”
林景州因为这句话,脸上冷漠的面具有一丝裂开的迹象,眸底划过一抹懊恼。
“你还抱着我叫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昨日,他说了很多话,她不懂。
但现在知道面前这人是个太监,她突然好像就明白了。
怪不得他明明想找那个叫芸惜的女人,又哭着祈求别被他找到……
一般女人,应该都不会选择一个太监当自己的良配吧!
那个芸惜是为了避开他跑了吗?
听他说的话,他一直在找那个芸惜,可是他又从心底里不想自己找到。
大概也是清楚自己给不了她正常生活吧。
他也算个痴情种了。
林景州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
她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昨日你照顾我的报酬,忘记昨天发生的一切,否则,杀你就不是吓唬了。”
她伸手接住银票,定睛一看。
一千两!
倒吸一口气!
现在当太监都这么有钱了吗?
这人强吻了她,这钱当成弥补到也不算多,她急忙叠好,收起来。
林景州还以为她会犹豫或者拒绝,没想到一点都不扭捏地收下了,这一点,真得好像她啊。
林娘收好钱,抬眸看向他,林景州立刻挪开了视线。
“林公公,如果我要找李远墨讨债,你还是会阻止我吗?”
“金科状元是陛下钦点,如果因为你的缘故,让他名声扫尽,那你必死无疑!”
她不解:“即便,他是品行不端之人?”
“是。”
林景州回答了她,然后跨过台阶,从她身边走过。
她犹豫了片刻,跑下台阶,刚要开口,就被林景州打断,“一千两,足够你重新找个夫家了,聪明的人,是不会拿鸡蛋碰石头的。记住一件事:只有弱者才会跟人讲道理,强者从来没有过错!”
提醒完,他骑马而去。
林娘在心里琢磨他的话,好一会后,她眼眸一亮,“那如果我也是块石头呢?还是块更硬的石头呢?”
心里有了希望,她脚步轻快地离开巷子。
回到云来阁,刚要踩上台阶,她突然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伙计看到,笑她:“林娘,你傻了?怎么自己打自己!”
她回了一抹敷衍的笑。
刚才在林景州身边的男人是王爷,她竟然因为震惊林景州是个太监,而错过了认识大人物的机会!
真是太失策了!
回到阁里,她把天雪拉到角落,把那一千两银票给她看。
天雪惊得捂住嘴,“你找李远墨讨回来的?”
“不是,林景州给的。”
天雪皱眉:“他?他为什么给你?”
“昨日他喝醉了,我照顾他,听到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大概是收买我吧。这钱,不拿白不拿,有了这个,你就不用一直在这里抛头露面跳舞了!我们先离开云来阁!”
“林娘,我——”
林娘朝她笑了笑,“如果想在京城站稳脚跟,在这里跳舞可不是长久之计。”
天雪惊喜地看着她。
“我不太喜欢这里,但你说的没错,没有比京城更适合做生意的地方了,我以为到了这里,我占着理就能报复李远墨,但今天有人跟我说,只有弱者才会讲道理,我偏偏不信这个邪!”
“这就是官官相护吧。”
“那总有护不住的时候吧?”林娘眼里露出自信的光芒,“我跟他一家耗着了,不让李远墨付出代价,我绝不离开京城!”
天雪抱住她,“那现在也不是离开的好时机,等你脸上的痘痘都消了,声音也恢复了我们再走,这里是京城,花钱的地方绝对不会少,多存点钱总是好的。”
“好,听你的。”
……
又在云来阁住了半个月,林娘脸上的痘痘终于消了,声音也回复正常了。
找言大夫复诊,对方告诉她不用再戴面纱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时时刻刻戴着面纱。
大夏天的戴面纱,又闷又热,流汗了都不方便擦。
言诺拿来一盒膏药,“林姑娘,这个一日涂抹三次,不容易留疤。”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朝他莞尔一笑,“多谢言大夫。”
有了林景州给的那一千金,这一盒五十两的药膏,她付钱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
拿了药,她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心情极好,不戴面纱的感觉真好,忍不住用手背抚摸脸颊,除了耳根,还有脸颊有几个痘印,其他地方都好了。
突然,一个小男孩冲了过来,直接撞到她身上,她被撞得跌坐在地上,痛得她倒吸气。
“你这个小混蛋,让你跑?!撞到人了吧?”
一个妇人走过来,扶起她,“对不住啊,姑娘,你——”
要说话的话,在看到林娘的脸时,怔住了。
林娘站起来,摆了摆手,“我没事,不过还是看好你家小孩,这要是撞到不好说话的人,怕就麻烦了。”
“芸……”
她疏离地跟妇人点了下头,拿着药膏继续往前走。
妇人盯着林娘的背影,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男孩凑上来,“娘,你看啥呢?”
“我的乖乖,这长得也太像了吧!是像还是就是她啊?”
男孩天真地问:“她是谁啊?”
“关你屁事,让你给我逃学!看我不打死你!”妇人伸手就要教训儿子。
男孩一溜烟就跑了,街道两边认识妇人的笑着开口:“花婶,你也太严格了,你儿子才十二岁,干嘛非逼他进学堂?”
花婶双手叉腰:“他都十二了,半点不懂事,我以前认识一位公子,十三四岁,那气质,那学识,这兔崽子能学人家千分之一,我就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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