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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行回忆着神话的凡心,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道:“江队真的很关心宋小姐,宋小姐的学习与生活都有江队的影子。
江队是最不屑于攀关系的,可是为了宋小姐,他会定期拜访她的每一位老师,听他们讲宋小姐在学校里的点点滴滴。
老师们说她有经济方面的天赋,江队又去求了一位老教授,哄了老教授很久,老教授才答应将宋小姐收为关门弟子的。
江队真的为宋小姐付出了很多,可他从来都不说。
我问江队,江队也只是说:
“念念不喜欢我,要是知道是我帮她找的老师,一定会拒绝的。
她那样好的天赋,合该做天空中展翅翱翔的鹰,见一见广袤的山河。”
我说:“可是宋小姐活不过二十岁,队长你做的再多,也只是刹那的芳华。”
江队说:“有限的生命也要活出精彩,刹那未必不会成为永恒。
如果天注定,她活不过二十岁,那我就在她二十岁之前迎娶我的新娘,成为她的伴侣。
我会陪着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从此我江景深的人生履历里,只有丧偶,没有再婚。
或者她真的直到死亡都无法接受我,那我会接受她的退婚,接受我一生未婚。
所有选择在她,我尊重她的任何选择。”
江队和我说这话时,是宋小姐的十三岁生日。
那一天,他先去祭拜了宋夫人,又拉着我去珠宝店,让我帮他挑一挑哪款最好看。
我看着江队挑的那几条手链,问他:
“队长你既然喜欢宋小姐,为什么不去隔壁店挑个最贵的,你这般好的家世,不怕她说你抠门吗?”
江队说:“宋家最是朴素,我送一条太贵的,便是她不还,她家里也会替她还。
我不想破坏宋家的家风,几个月的工资刚刚好,宋家不必收着为难,她听到是用工资买的,便是不看我这个讨厌的人,念在‘孤江’两个字的面上,也会收下的。”
我记得那天,江队参加完宋小姐的生日宴后,很是高兴,特意跟我约了一顿宵夜,感谢我帮他挑礼物。
江队拉着我,和我碰杯,笑着笑着就哭了,嘴里一直在说:
“念念原谅我了,她原谅我了,她说喜欢我。”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恭喜江爷得偿所愿。”
我当时是这么恭喜江队的,江队笑骂我,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老称呼我不是少爷就是江爷,又不是在封建社会!
都是好兄弟,你见过谁家的好兄弟,一个非得管另一个叫爷啊,以后不许这么叫!嘴上的兄弟才那么叫!”
我当时回答江队:
“咱们一队,除了我都是神话,只有我是后来的,而且今年也没有招新人。
我害怕我没有参与过你们的曾经,有一天你们会把我踢出去。”
江队说:“你是一队里年龄最小的。
一队的规矩,是强者保护弱者,是长者保护幼者,是队长保护队员。
大家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怎么会把你踢出去?说,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做主!”
我以为江队误会了,拼命解释,
“没人欺负我,就是你们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有些心慌。”
我数着一队所有神话待我的好,江队听着听着就笑了。
他喝了一杯清水,看着我的眼睛,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阿行,按理说,我签过保密协议,关于那件事我是不能透露一个字的。
可是一队的情况,因为那件事的特殊性,未来的几年可能都不会再招人了,所以我把那件事完完整整告诉你。
我不希望你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我希望你知道那件事后,便也当作自己参与了那件事,真真正正地把自己当作孤江一队的一份子。
但也请你保守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那件事,因为它关乎了很多人的生死。”
江队给我讲了他们的神话,最后对我说:“孤江一队的神话是外人封的,但你的神话是我封的,现在我的命在你手里,以后就不要再心慌害怕了。”
……”
顾锦行讲到这儿,抹了一把眼泪,紧紧攥住手里的U盘。
江队那样相信他,可是五年里,他都没找到证明江景深不是江队的证据,不仅如此,还不得不对江景深卑躬屈膝,让新的孤江一队为江景深所欺辱。
顾锦行看着夜百翎,神情有些恍惚。
那种感觉又出来了。
从夜百翎挡在他面前,将那巨型坦克轰碎的时候,有很多声音告诉他:
相信她!
顾锦行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去讲那之后发生的事。
“江队很少请假的,就是请假也只是几个小时,通常不会超过一上午,可有一次他整整一周都没有来。
听说他是发生了一点事故,进了医院。
大家伙商量着去医院看看他,可是碰到了其他人来找江家要说法,江家人被吵闹的不行,没有时间接待,就让我们先回去。
一周后,江队回来了,回来之后就变得非常不正常。
或者说那个时候,江队已经不是江队了,而是变成了江景深。”
顾锦行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眼中非常悲伤。
夜百翎看着他的神情,问了一堆问题:
“你说真正的神话们已经死了,他们所有人都被江景深灭了门,没有一个活口。
为什么?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什么?做了什么?神话里有玄门的人?最先发现江景深有问题的到底是谁?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上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景深性情有异,不可能只有你们发现了,他的家人和他朝夕相处,为什么觉得很正常?为什么对他这么容忍?
还有你,他既然灭口了神话的所有人,为什么放过了你?”
正常人看到周围人变了性情,绝对不会想到这人换了一个芯子。
她一直都很奇怪,顾锦行是怎么发现她换了一个芯子的,直到他说江景深也换了一个芯子才明白。
顾锦行是见过了先例,或者说被玄门的人提点过,到了她这里,才会想到她和原主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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