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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明杰嗷的一声,被我的米给烫到,仰头就倒在了地上,手脚四肢发羊癫疯地抽抽起来,不停地抓着他那张老脸。他被附身了!
我来不及叫方云鹤,趁着潘明杰倒地不起,我捏住他的中指,使出吃奶的力气指甲狠狠掐了上去。
潘明杰痛得后脑勺咣咣砸地,还没折腾几下,他身上就冒出一缕黑烟,像个滑溜的黑泥鳅,朝着我的面门袭来。
这黑影速度极快,夹杂着一股死人的腐臭味,我猝不及防,看眼就要被黑影冲撞到,我的腰豁然收紧,一条长臂将我圈住,我不受控制地双脚离地,飞旋着与黑影擦身而过。
“谢谢……”我趴在江澜月的怀里,一颗心惊魂未定。
江澜月个子很高,力气也大得惊人,我就像只瘦弱的小鸡仔,被他单手拎着,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
“当心。”江澜月话音未落,那黑影就在半空中转了个弯,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高速俯冲朝我砸下来。
我就奇了怪了,这黑影是跟我有仇吗?还是说,它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立着剑指快速在掌心画了一道火符,正欲拍出去,一把大刀突然横在眼前,刀刃冲着那道影子,将那玩意劈成了两半。
我眼睁睁地看着黑影化作烟尘,还没缓过劲来,就见到一张人脸,朝江澜月背后快速贴近。
这张脸白得发青,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类似于京剧脸谱的大花脸,一双圆眼杀气腾腾,恨不得一口将我们吃掉。
“小心……”我想也不想,一巴掌就呼那脸谱上。
脸谱被我扇出去好远,脸上燃起一道熊熊火焰,它痛得龇牙咧嘴,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我呆滞地看着通红的手心,想起刚才画的那道火符,愣怔了好几秒。
这道符的威力,好像又变强了……
“不错。”江澜月夸赞了我一句,我抿嘴一笑,心间有种说不出的自豪和甜蜜。
之前都是江澜月保护我,如今我也能独当一面,甚至保护他了。
我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方云鹤已经水深火热,忙得不可开交。
“温心,赶紧割破潘总的手,我要顶不住了……”方云鹤扯着嗓子大叫。
我转过头,见他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剑,压在一个抬棺人的胸口。
那抬棺人明显也中邪了,跟刚才潘明杰一样,表情诡异,眼神呆滞,身上的力气出奇的大,方云鹤几乎骑在了那人身上,还用桃木剑压着他胸口,压都压不住。
见状,其他人吓得屁滚尿流,直往山下跑去,周围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刺耳的尖叫声。
我顾不上其他,抓起潘明杰的手用刀割破,将染血的刀涂在了棺材上。
说来也怪,血一碰到棺材,我们事先插在地上的红绳啪的一声断掉,虽然阵法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我还是感觉到,潘明杰种生基的事,算是破了。
这类似于一种转接法,借用潘雨辰假死,给潘明杰破了局,这对潘雨辰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顶多就是今后父女间的关系,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照阿花的说法,潘雨辰这辈子是来向潘明杰报恩的,如今恩情已还,以后她也算自由了。
我擦着额头的汗,第一时间就扭头去看方云鹤的身影。
按理说,潘家的事已经解决,就算有什么幺蛾子,也该结束了。
但方云鹤那边却战况激烈,那个抬棺人先前还被压在地上,此刻已经挣脱了束缚,跟方云鹤对掐起来。
方云鹤嘴里胡乱念着咒,手指掐着手诀,戳着抬棺人的眉心,却没有半点作用,气得他张口就咬,把人肩膀都快咬破了。
堂堂一个道长,居然不顾形象跟人撕咬,当真是被逼急了。
我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对着剑身凌空画了一道符,正打算朝抬棺人身上打去,那人突然扭过头,对我诡异地一笑,突然撒开手,转身钻进了树林子里。
我和方云鹤对视一眼,暗叫一声不好!
那人上了抬棺人的身,躲到了林子里,万一出点啥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黑漆漆的林子,我心中害怕得直打鼓。
三更半夜,跟着一个被附身的人去深山老林,简直就是找死。
但此刻,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人命关天,怎么能坐视不理?
“方道长,我们……”我话没说完,方云鹤便伸手折了一根柳条握在手里,率先一步走到树林边缘:“赶紧的,再耽搁,可就真的找不着了。”
我点点头,庆幸还好有方云鹤,不然就我一个人,那可怎么办啊……
方云鹤主动站出来打头阵,叮嘱我千万要跟紧他,别走丢了。
似感受到了我的害怕,江澜月在黑暗中现身,柔声朝我说道:“我垫后,你丢不了。”
有他在身后,我一万个放心,正如他对我说的这句话,我丢不了。
于是我打着手电,跟着方云鹤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往树林深处走去。
抬棺人跑得很快,早就消失得没影儿了。
好在,他走过的痕迹比较明显,顺着那些折断的花花草草,还有人踩出的泥脚印,我们一路追寻,追到了一个小村子里。
这里基本都是泥胚房和木房,家家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和红绸布,好像在办什么喜事。
虽然披红挂彩,但整个村子都特别地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纵使再神经大条,我也感觉到了这村子不对劲。
哪有人半夜办喜事的?
就算办喜事,也不可能一点动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方云鹤,这村子透着古怪,我们还是先回吧……等天亮了再找。”
方云鹤就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径直走到了一张圆桌旁坐下,还热情地朝我招呼着:“站着干嘛,大戏要开始了。”
“大戏?”我整个人都要炸裂,强大的恐惧潮水般朝我袭来,我傻愣在原地,腿上跟灌满了铅,想要离开却死活都迈不动腿。
方云鹤这是咋了?
不会也中邪了吧!
我吓得六神无主,方云鹤却目不转睛地对着我身后,脸上的期待不像是假的。
我后背唰的一下就凉了,然后慢慢、慢慢地转过头,一眼就对上了一处高高的古戏台。
台上挂着几盏昏暗的红灯笼,诡异得就像拍恐怖片,舞台上明明是空的,我却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锣响。
DUang!
锣声一起,我周围突然就热闹了起来,涌现出好多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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