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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觉得这男人可真是越来越癫了。而且存心故意。
她放下吹风机,笑看着江年宴,“是是是,它是人间大宝贝行了吧,我不耽误你自我欣赏了。”
等虞念出了浴室,心头的轻松有清浅的被搁浅。
绿洲项目其实对江年宴真的很重要。
他之所以现在能坐在江氏主席的位置上,那是因为在江氏董事局里还是有一部分人是相信江年宴能拿下绿洲项目,不管是出于信任还是出于利益考量。
不可能越过刘秘去直接找负责的领导,显然是上头那位不想露面,否则江年泰不会跟刘秘打交道这么多年,能找早就找到了。
说明刘秘是上头那位重点培养的人,再者,一旦真越过刘秘,保不齐他会在背后里做什么小动作。
虞念也是暗地里着急。
她的人脉大多在沪圈,北市是政治权力中心,她还没能力够到那么高的位置。
除非让虞倦洲从中周旋。
但问题是,虞倦洲现在身份敏感,牵扯到了湛家。
窗外下雨了。
下得激烈。
电闪雷鸣间,将阴郁的夜空映得乍亮。
窗玻璃上映出虞念的脸,白净得很。
微干的长发披肩几多温柔,这样的雨夜反倒叫人安静。
江年宴冲完澡出来。
缓步上前。
渐渐的,玻璃窗上映出男人的身影。
结实流畅的身体线条,光是瞧着个影绰感就叫人眼睛发烫呢。
他只身围了条浴巾,裸着的上半身男性气息嚣张。
江年宴从身后将她轻轻搂住。
玻璃窗上的雨滴模糊了两人的身影,柔情缱绻。
虞念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但男人可没奔着静谧去的。
至少他的大手不安分。
虞念盯着窗子上的身影,呼吸开始不安稳的加促。
“阿宴,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你的计划?”
声音都是轻飘飘的。
江年宴的薄唇落在她耳畔,嗓音含糊不清,“是睡觉的时间,你要跟我谈公事?”
声线虽说很低,可还是重点强调了“睡觉”二字。
他贴近她,低低又暧昧地问,“今晚可以了吧,都洗澡了。”
虞念一下知道他问什么,脸微微发烫的。
“都生死关头了,你还有心思想这种事呢?”
“怎么就成了生死关头了?”江年宴笑问,修长手指解开了她的睡裙,“再说了,现在天都黑了,又是狂风骤雨的,还能有什么比这种事更重要?”
虞念的双腿发软。
江年宴抵着她,声线缠绵的,“就在这,怎么样?”
虞念的心脏都挂在喉咙上,她摇头,“不行……”
不好意思。
江年宴轻轻咬住了她,含糊,“试试。”
-
虞倦洲身上裹挟着酒气。
乔敏着实没料到大晚上的他会来,而且……
她看了一眼窗外,下雨了。
他没撑伞,头发湿了,肩头也被淋湿。
乔敏有些不自在,“你是从应酬上下来的?”
虞倦洲靠在门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许是有了醉意,整个人就显得有几分颓废了。
但要说他喝了多少,乔敏判断不出来。
他又不像是酩酊大醉。
“那你……”乔敏思量了片刻,“不要早点回家休息吗?”
虞倦洲摇头,“应酬的餐厅离你这近,我有点扛不住,挺难受的,就让司机想送我过来了。”
乔敏又啊了一声,到她这……
那……
“熙子知道吗?”问完乔敏也觉得唐突,无缘无故提到熙子,这完全就是心虚的表现。
虞倦洲抬眼看着她,半天没吱声。
良久后才问,“能让我进去喝口水吗?”
理智告诉乔敏,别让他进,都彼此没关系了。
可感性告诉她,下这么大的雨,你让他走哪去?喝了酒的人能好好撑伞吗?
矛盾间呢,身体却十分诚实,朝着旁边让了让。
就让虞倦洲进来了。
乔敏不知道虞倦洲今晚为什么来,看着他十分熟稔地走到茶水台,她心头有点发酸发胀。
她跟了上去。
虞倦洲站在茶水台,他在看台上的杯子若有所思。
乔敏知道他在看什么。
曾经,茶水台上的杯子都是情侣款。
家里不仅仅是杯子,洗手间里的日用品、牙缸牙刷、毛巾浴巾,厨房里的餐具,还有拖鞋、家居服,甚至是卧室里的床上用品等等这些,以前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
那时候她家里,处处都有男人的痕迹。
反之虞倦洲的家里也是一样。
虞倦洲提出分手之后,乔敏回到北市的家里,看着满目都是他的东西,那一刻她哭得昏天暗地的。
之后她翻出了巨大的黑色垃圾袋,不但将虞倦洲的东西都扔了,还扔掉了所有跟他有关的她的东西。
当时扔东西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保洁阿姨,保洁阿姨看着那一件件都挺贵的物件直心疼。
乔敏跟保洁阿姨说,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拿走吧。
保洁阿姨都替她可惜,“这么好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乔敏低声说,“对我没用的东西再好也是垃圾了。”
曾经一度,乔敏视虞倦洲为丢弃的垃圾。
但今晚看着他颓废的背影,一时间倒是有了心疼。她上前,拿了只客杯递给他,“用这个吧,干净的。”
虞倦洲接过,看着她,好半天说了谢谢。
接了水又喝了水,喝得慢条斯理的。
等水见底了,乔敏才问他,“你来找我有事?”
虞倦洲沉默少许,嗯了一声。
将杯子放茶水台,问她,“跟他到哪步了?”
乔敏刚开始没听清,他的嗓音低低的。室内开着窗,雨风携着轰隆隆的雷声一并入室,所以她只看见他嘴巴在动。
等雷声过后,虞倦洲一字一句问得清楚,“你跟乔深,到哪步了?已经确定关系了?”
乔敏藏了眼底的思量,微微点头,“对,确定了。在医院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虞倦洲盯着她的脸,追问。
这般咄咄逼人让乔敏很不舒服,她微微蹙眉,抬眼与他对视,“这是我和乔深的事,跟你没关系吧。”
虞倦洲眼里沉沉的,就像是外面的雨夜。
良久后他才低低问,“做不成恋人,难道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这辈子你跟我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乔敏闻言笑了,“虞倦洲,咱俩从来都不是恋人,至少,在你心里就从来没承认过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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