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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连哄带劝给换了家居服,最起码睡觉能舒服些。放了水,瞧着她一脸难受样,江年宴重重叹气。果不其然,抱她进浴室的时候她死活就不配合,直到趴在马桶上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于是醉酒之后也不忘干净的虞念决定要洗澡了。
怎么说呢,就是醉酒后的虞念并不老实,跟平时耐得住性子压得住情绪的样子大相径庭。
就连江年宴也没见过她醉酒后的样子。
曾经在虞家,名媛圈聚会的时候虞念也喝过酒。别的名媛都在喝香槟、红酒之类,就她跟人喝啤酒,其他的酒一概不喝。
当时也就是因为虞念是富家千金,旁人不敢说什么,甚至不少名媛为了讨她欢心也改成了喝啤酒。
那时候虞念还没成年,他一度担心她喝酒的问题,岂料虞翼远听说她喝的是啤酒,压根就不担心,说,“没事,让她喝吧。”
也是那次他才知道虞念喝啤酒没什么大碍,特殊体质。
醉酒能折腾,能作。
这就是虞念。
在浴缸里洗澡也不老实,几番坐不稳差点滑水里,没辙,江年宴只能按住她,帮她洗。
虞念刚开始喋喋不休的,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逻辑,颠三倒四,再配合着几声咯咯笑。知道的是她喝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邪了。
光自己说还不行,还得有人迎合。
于是,江年宴边给她洗头发就边配合她,她说什么他就嗯啊答应。
说完话又开始哼哼歌。
虞念哪哪都好,就连说话的嗓音也很好听,但折在五音不全上。虞家有个音乐房,里面的乐器应有尽有,西洋的、民族的,吹拉弹唱外加一整套纯手工定制的架子鼓。
说是虞念挨样学过各样乐器,但学什么都是半吊子。虞翼远心疼闺女,只要闺女喜欢那就二话不说将乐器买回家,然后就是……搁置。
据说虞念想学乐器的最终目的是纠正她的五音不全问题,结果乐器都过了一个遍她还是唱歌跑调,干脆就放弃了。
她自己还振振有词呢: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虞念哼的什么歌,好像没有一个音在调子上,再加上醉酒的缘故,别提多折磨耳朵了。
折磨江年宴的耳朵。
他叹气,“别唱了。”
奈何,就像醉酒的人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一样,一个醉鬼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哼的调子跑得有多离谱。
她非但没收敛,还放声高歌。
江年宴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洗完了头,他前脚刚给她裹好头发,后脚毛巾就被她甩掉了。
虞念不唱歌了。
改成黏着他了。
凝脂白玉般的胳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突然而然的。
江年宴没有心理准备,竟生生被她的动作带的一趔趄,紧跟着整个人栽进浴缸里。
虞念被逗笑,指着他笑得花枝乱颤的。
女人在浴缸里,媚色粉红,酒气和热气裹挟在一起,就使得浴室里徒增了不少暧昧之气。
江年宴身上还是衬衫西装裤,进了浴缸就全都湿透了。
身上衬衫紧贴着胸膛,结实胸肌明显可见,身上流畅线条惹眼得很。
虞念盯着他,收了笑。
又很是不解地嗯?了一声,醉眼朦胧间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她又凑前,左看看右看看的。
江年宴垂眸看着她,眼神已渐渐深沉。
虞念伸手,突然掐了掐他的脸,“呀,真的啊……”
江年宴哭笑不得。
“阿宴……”虞念吃惊地看着他,“你都长大了呀,比以前帅好多啊。”
江年宴看着她,沉默不语。
虞念主动靠近他,仰头看着他太累,就将额头抵在他胸口上,“阿宴……阿宴……”
她唤他。
江年宴浑身紧绷,薄唇也微微抿紧。
“阿宴……”似乎就很执着于听见他的回应似的,她又唤道。
良久——
“嗯。”江年宴低低回应。
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来,每一次都像是一把极薄的刀片轻轻从心头划过,不会剧痛,却也是流着血的浅痛。
虞念呵呵笑,额头仍旧抵着他,“怎么一转眼你就长大了呢,阿宴,她们要是看见你的样子,肯定会像蜂蜜见着花蜜似的……把你扑倒呢。”
江年宴伸手环住她,微微一用力将她拉近,低笑,“那你呢?”
“我?”虞念的头晕沉沉的。
许是刚才作得厉害,精力耗费得太多,此时此刻说话就含含糊糊的不亢奋了。她抬手无力挥了挥,“你这么结实……我扑不倒你。”
她在他怀里不算老实。
许是觉得小腹硌得慌,她下意识去拨一下。
江年宴呼吸更沉了。
虞念嘟嘟囔囔的,“什么……这么大。”
江年宴觉得胸腔掀起巨浪。
他扣紧她,薄唇压下来,“那换我扑倒你。”
虞念迷迷糊糊的,抬眼看着他,意识有些涣散,“你扑倒我吗……你欺负人吗?”她指着他,“你是我保镖,你敢欺负我?”
江年宴的唇贴在她耳畔,嗓音低沉喑哑,“敢,欺负的就是你。”
话毕,火热的吻绵延而下。
“阿宴……”虞念觉得浑身泛软。
江年宴于她唇间厮磨,含糊低问,“叫我什么?”
虞念软得似水,整个人都恨不得瘫在他身上,她喃喃,“阿宴……”
“再叫。”江年宴低低命令。
虞念嘴唇翕动,“阿宴……”
江年宴的手劲忍不住加大,掐紧她的细腰。这一声“阿宴”成了致命的催情符,他情难自控,轻咬着她的唇低喃,“妖精。”
-
虞念这一觉睡得瓷实,等睁眼的时候一看时间都快下午了。
卧室里光线很暗,她缓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江年宴的家里。卧室的窗帘显然是换过了,之前就是很薄的纱帘,遮光度不好。
现在遮光度极好。
开了窗帘,大片阳光就迫不及待闯进来了,撒了一地的光亮,倒影了璀璨耀眼。
虞念一时间还没适应,挡了小半天眼睛才缓过来。
确实是在江年宴家里。
虞念起了床。
浑身就跟抽骨断筋了似的,又疼又乏的。
渐渐的一些个记忆回来了。
在这个屋子里缠绵悱恻,从浴室到客厅,再到床上,屋子里留下了激情的身影。
她喝醉了。
之后的记忆很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只记得江年宴出现在包厢里,到了家里之后呢?
她好像说了好多的话,但说什么不记得了。
床头留有字条,是江年宴。
他让她休息一天。
既然如此虞念也想放懒一天了,她浑身乏累得不行,真要是去公司她未能盯下来,而且都这个时间了。
拖着一身倦怠进浴室的时候,脖颈和胸口又是红梅朵朵开。
泡了澡,又差点睡着。
餐厅有餐食,是江年宴提前备好的,放在一只只保温盒里倒也不凉。
虞念吃得挺慢,不是在努力回忆断了片的记忆,而是尽量让自己清醒点,吃个东西都在几番瞌睡。
天杀的白酒。
天杀的王总。
还有那个黎白,简直就是小人行径。
手机响了。
离她八丈远。
虞念是半步都不想动。
但手机一遍遍响。
没辙,拖着“残破”的身躯去拿电话,手机接通的瞬间她也一屁股窝沙发里,真是,不想再多动一下了。
不想,电话接通后,那边说了几句话,虞念在这头愣住了,
-
“所以,我怀疑江总断了与王总那边的合作就是因为昨晚的事。”
咖啡厅里,白黎跟虞念说了这么个结论。
电话是白黎打的,约虞念见面。
这也是虞念愣住的原因。
有什么不能等她到公司了再说?还有,白黎能主动约她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过虞念深信一点,通过昨晚的情况,她应该更走近白黎了一些。
白黎今天竟也没上班。
见着虞念后她就是轻描淡写地说,“今天晨起不舒服,所以干脆请了假,昨晚上的事现在想想也是恶心,你怎么样?”
虞念说没事,然后具体问了跟王总项目合作的事。
“我也是听项目组同事说的,今早江总亲自下的命令,断了跟王总那边的一切合作。”白黎轻声说。
虞念倒吸一口气。
其实中势集团跟王总那边的合作项目还不少呢,算是战略合作伙伴了,多项捆绑,这也是王总刚开始在餐桌上有恃无恐的原因。
但实际上,这世上谁离了谁活不下去呢?
“而且还传出来一件事。”白黎轻声说,
虞念抬眼看她。
“王总昨晚去酒店的路上被抢劫了。”白黎说。
“啊?被抢劫?”虞念惊愕,“这年头能遇上抢劫的?”
别说北市了,就放眼全国发生这种事都很少,那都是能瞬间爬上热搜的新闻,但王总被抢劫这件事没听说啊。
“具体情况不知道,就是听说还进了医院,但没报警。”白黎说。
虞念更是不解,抢劫还伤了人?
白黎看着她说,“据说王总被人断了一根手指头。”
虞念更是愕然。
“这听着怎么不像是抢劫,更像是寻仇啊。”
“如果是昨晚的事,那就相当于寻仇了。”白黎一字一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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