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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春在共舞台上卖力的唱着戏曲《坤州》,转眼间戏就到达了高潮。“吃王爵禄,应为国效力,日夜为民。”
“深山老林,只因太美,寸步难行。”
到此刻小兰春应当去踢地上的彩带,照理来说这戏在台下练台上唱的不知道磨练了多少遍。
小兰春应该早就滚瓜烂熟了,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赶巧不巧的就在这时候荒腔走板。
嗓子不但破了音唱跑调了,脚还三番五次踢不中彩带,失去平衡的小兰春竟然一下摔倒在台上。
霎时整个剧院鸦雀无声,就连在黄泉容那些安排在共舞台下,为小兰春捧场、阿谀奉承的马仔们也都哑了声。
因为台上的角出了丑,此刻若是有人喝彩那就成了喝倒彩。
而所有人都知道小兰春是黄泉容的马子,而黄泉容可是高卢租界的巡捕房总探长,自然也就没有人敢去触霉头。
但是这不意味着没人敢得罪他,卢箫嘉站起身当场喝起倒彩来。
“哎哟!我滴个好乖乖,小兰春小姐果然好功夫、好嗓音啊,就连戏都唱跑调了,昨晚上是吃了多少把鸡呀,嗓子都哑了,身体也软了 ,哈哈哈!”
这句全场的唯一的倒彩,被卢箫嘉喊了出来,全场目光都被聚集。
而台上的小兰春,本来就是是靠唱戏吃饭的,哪能受得了这屈辱,当即哭哭啼啼跑着下了场。
此刻,天字包厢内,正坐着一身形富态的中年人,大腹便便的身躯像肉团一样深陷在椅子里。
此人正是高卢租界警局探长黄泉容,他肥头大耳的脸上,此时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收起折扇冷冷道。
“是谁这么不长眼,他难道不知道小兰春是我要捧的人吗?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喝倒彩,你们去给那个人长长记性,然后扔黄浦江里喂鱼。”
手下的马仔们一看,这表现的机会不就来了,自然得好好表现,当即便有一个叫候飛的狗腿子站了出来。
“黄老板你放心,我们几个这就出去,把这个乱吱声的小赤佬,胳膊、腿给他卸下来,让他知道知道规矩。”
说罢,侯飛便带着一众小弟,拿着砍刀、斧头夺门而出。
……
“干什么,你们……”
“我们黄老板有事找他,识相的通通给我闪开……”
现场两群人当即推推搡搡起来,正当一个小马仔想要伸手去抓卢箫嘉的时候,一旁的马保国突然站起身。
“啪!啪!啪!啪!啪”
电光火石之间,一套行云流水般的闪电五连鞭打出,四五个马仔当即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断。
剩余三名贴身警卫则都是从军中挑选的好手,反应迅速的掏出腰间柯尔特M1911手枪,护住卢箫嘉。
“砰!砰!”
两枪下去,瞬间放倒对面两个人,然后举着枪和这些人对峙起来。
霎时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一瞬间整个戏院都变得剑拔弩张,一股压抑的气氛在戏院内弥漫开来。
枪声自然也惊动了包厢内的黄泉容,只见他迈着肥胖的身躯在众多马仔们的拥护下来到大厅里。
冷冷的扫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马仔,小眼睛死死的盯着卢箫嘉。
“年轻人,你知道这家戏院是我开的吗?”
“黄老板,这家戏院是你开的又如何,凡事讲的就是一个理字,我花了钱进来看戏,角唱的不好,我认为这钱白花了,喝两句倒彩都不行?”
“好!年轻人你知道戏院是我开的,人是我捧红的,你还能喝倒彩,你可真是很有种呀。但是今夜之后你恐怕就会血溅街头,飘在黄浦江里喂鱼,到时候你还能这么有种吗?”
常人可能被这种黄泉容这种黑老大威胁或许早就服了软。
可是卢箫嘉是谁?
作为一省土皇帝家的儿子,对于这种小威胁表示丝毫不慌。
淡定的从兜里摸出一根哈德门香烟,点上后抽了两口后才说道。
“黄探长,你作为高卢租界的警局探长,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公开说出这种威胁他人的话,还要让我溅血,你简直无法无天!”
“年轻人,你居然知道我是高卢租界的探长,那你就更不应该得罪我。你应该知道在这里,乃至整个申海滩我就是老大,我就是王法。”
“呵呵,黄老板,你今天在这里可能是老大,但你不可能永远是老大!”
“年轻人你不要太嚣张,要知道这里可是我……”
“老东西,年轻人如果不嚣张那还叫年轻人吗?”
卢箫嘉看着黄泉容被自己呛的脸上肥肉乱颤,不禁有些想笑,叫上身旁的四个贴身警卫走出戏院。
刚坐上门口的一辆奥斯汀7型车,副驾驶的警卫便急不可待的开口道。
“唉,少爷,大帅都让你这段时间安分一点,不要再惹事了,眼下……”
卢箫嘉听着他的唠叨并没有生气,此人名叫何飞虎,乃是是自己舅舅何峰林的亲儿子,算起来还是自己的表哥,只是摆了摆手说道。
“飞虎,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此事先不要跟我父亲说,我会处理好的。”
何飞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心想我的二世祖少爷,你老爹都火烧到眉毛了,你还到处惹事这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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