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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血大帝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喝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不是每个高手都是千杯不醉的大酒量。
但是,张清源实在想不到,自家徒弟酒品真的不怎么样,主要是话太密了。
那嘴就跟棉裤腰似的,特别松!
为了避免他把自己的秘密也抖落出来,张清源只能强行拉走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师父,咱们现在去哪?”
杨玉行也很尴尬,大包袱已然丢给了他。
张清源也不轻松,他还得背着君玉龙。
这孩子在他背上睡得相当酣畅,隐隐还有打鼾之音在他耳边回荡。
早知道出门时骑上宝来啊,当初离开武当时,为了带俩徒弟更好的体验原汁原味的行走江湖,宝来被他留在武当,让它可以和铃铛作伴。
对了,铃铛已经当了妈,今年是第二胎。
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前生造定事莫错过姻缘。
说起来自己当初追秋燃那么容易,还要感谢宝来的高颜值,让铃铛沦陷至今。
可现在倒好,受累的却是自己。
张清源抬起头看向华山山脉,听着背后逐渐鼾声如雷,叹气道:“先找地休息吧,让他醒醒酒。”
“师弟酒量……的确是个问题。”杨玉行也道。
“以后千万不要让他喝酒了。”
别的倒不怕,关键瞎哔哔是个问题。
每个人喝醉后的状态都不一样,有些人醉后爱笑,有些人醉后好哭,有些人醉后说话满嘴跑火车……
真是啥牛逼都敢吹。
杨玉行的目光越发深邃,他善于思考,但以前在山上总是一个人修行,和张清源聊的最多的也就是修行问题。
师徒二人没怎么交过心,不像君玉龙那样肆无忌惮。
杨玉行眼里透过一丝迷茫,他将背后的包袱往上提了提,歪头看向师父不解道:“师父,为何您如此注重钱财,又为何如此放荡不羁?”
对于道士来说,钱财应是身外之物。
可师父的所作所为,尤其是联合龙虎山开宝局的行为丝毫和道士不沾边啊。
这是杨玉行最近最迷茫的问题,以前也想问,可是他若问了,师弟一定会用一些歪理将自己带偏。
对他而言,道士就应该静心潜修,不问世事。
张清源面露慈祥地看向大徒弟,“你觉得为师这种行为有些自降逼格是吗?”
杨玉行明白逼格的意思,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尊重,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张清源回答道:“你觉得修行者就不该满身铜臭,应该视金钱如粪土,就好比佛门七寺那样,老神在在,禅意十足对吗?”
君玉龙点点头。
“徒儿啊,你这叫思维禁锢。”
“师父,思维禁锢是何意?”
来到一处阴凉地,张清源把君玉龙放下,让他先靠着大树“死”一会儿,先给大徒弟开导人生。
他解释道:“所谓的思维禁锢,就是你的观点一直都是按照这个时代,当下圣贤书给的观点思考,行事,而不去想事情的本质。”
杨玉行皱眉,这有啥不对吗?
他好奇地看着师父,张清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道:“明事理,懂规矩是好事儿,但万事不可被禁锢,你要将思维扩散。”
“如何扩散?”
“你觉得佛道两家行事,都是值得肯定的吗?”
张清源目光深邃,似笑非笑地看着徒弟。
“有何不对?”
“哈哈,那可太不对了。”
张清源站起身,感受清风拂面的凉爽,开口道:“咱们武当,每年的香火是多少?”
武当已经挤进五重道之列,现在叫六重道。
虽然作为亲传弟子的杨玉行还没管事,但他也看过账本,每年来武当上香的香客无数,其中香火钱大概每年得收入个十几甚至几十万两。
“平均下来,大概每年能收入个二十多万两吧。”
张清源点点头,又问:“那咱们花的完吗?”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杨玉行很清楚,再败家一年也花不了十几万辆啊,他摇摇头。
“咱们武当,一个新起的道派每年都有二十多万两的香火收入,那其他门派呢?
六重道,七佛寺,尤其是佛门寺庙,就比如京城的大悲禅院,你说他们每年香火是多少?”
杨玉行一惊,稍算了一下一个天文数字赫然出现在心里。
他惊道:“大悲禅院位于京城,号称佛门第一寺,京城那些达官显贵,每年捐赠香火,怕是得过……百万两!”
“对啊。”
张清源轻叹一声,“每年上百万两的收入,还不用缴税,如此庞大的收入他们又岂能花的完,最多的用处就是给那些佛像修建金身。
天下佛道,江湖门派,家族势力,他们都不用缴税,所以我们的存在就好比一个只吃不拉的貔貅。
到最后,所有钱财都会流入到这些吸血虫里。”
杨玉行渐渐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张清源又道:“所以,为师为何要赚钱,要花钱。我把武当采买的生意交给了你父亲,他本身就是做生意的。
想让这个世界好,经济是第一发展力。
要让钱财流动起来,要让百姓得到实惠。
所以,为师才要卷,要让各家各派产生压力,让他们不得不跟着咱们一起卷。
我们炼丹,需要采药,运输等人手,如此一来,在这条产业链上,就可以养活一群百姓。
其他门派跟着我们卷起来,是不是也需要人手,他们是不是也需要雇佣百姓为其工作?”
“弟子明白了。”
如子可教,一点就通,张清源继续道:“一个产业链可以养活一群百姓,那么多几条产业链总是对的。
而且咱们武当不止赚钱,我们每年花大批钱财捐助百姓。
至于外界的流言蜚语,让他们说去呗,咱们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杨玉行懂了,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回身说道:“师父,每朝每代都有君王或灭佛,或灭道。
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就跟收入只进不出有关?”
“有一部分关系吧,毕竟拿下一间寺庙,就可以有几百万辆的收入。”
杨玉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清源心说,我可真是个忧国忧民的道士啊,太伟大了。
对于张清源来说,达则兼济天下也只是他一个想法。
钱多到花不完,留着有啥用,能做慈善就做点慈善。
至于会不会被武林正道群起而攻之,这一点他丝毫不慌。
以他如今的修为,谁那么不长眼。
真有人敢玩阴的,他也可以毫不吝啬去让他们知道知道,啥叫真武荡魔。
张清源眯着眼睛,抬手伸了个懒腰。
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想救济天下,似乎不完全是善心作祟。
更多的,他只是看不惯那些门派的作风,纯粹是跟他们作对而已。
夜晚,君玉龙依旧沉睡,一下午时间,硬是没醒酒。
吓得张清源都以为他是酒精过敏,急忙给他检查身体,好在这孩子是纯粹的酒量差而已。
终于,月上梢头之前,他们看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挂着灯笼,大厅里已然没有人了。
杨玉行上前叫醒柜台内打盹的伙计,“敢问居士,还有房吗?”
伙计抬头一见是三位道人,急忙揉了揉眼睛,露出职业微笑道:“正好,还有两间客房。”
张清源听后一喜,好人有好报啊,不用半夜守着小老二了。
若是睡在野外还得看着他,要不然被熊瞎子叼走怎么办?
不对,如此大的酒味儿,熊瞎子恐怕都不看他。
“开两间,再弄几个小菜。”
“好嘞,您稍等。”
伙计从柜台里绕过来,边擦桌子边道:“道长今天还真巧,最近来华山的人太多,小店每日都爆满。”
“是吧,一会儿再准备条热毛巾,送到房间里。”
“明白。”
正说着,
这时,从门口又走进来两男一女,两男三十来岁,蓝衣蓝裤,都是劲装出行,少女年纪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
眉宇间稚气未脱,却活脱脱是一个美人坯子。
大摇大摆进门,身上自带一股桀骜,装模作样的摇着膀子道:“小二,开两间上房!”
伙计急忙赔笑,指着张清源他们道:“抱歉客官,不巧,最后两间房已经被这三位道爷预定了。”
“嗯?”
少女眉头微蹙,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扔向张清源,倨傲道:“这是补偿你们的,你们换一家。”
对于这种不尊重师父的行为,杨玉行异常反感,尤其对方那目中无人的架势,更让他感到不悦。
杨玉行用内力一把将银子推了回去,不满道:“不换!”
银子如子弹一般飞向少女,这少女却不躲不避,背着手丝毫不慌,貌似她确定那银子绝对打不到她一样。
果不其然,她身后那两位男子立刻站到身前,抬手挡下银子。
少女秀气的眉宇纵了纵,精巧的鼻子拱了拱。
愠怒道:“小道士,你很勇敢!”
“你待如何!”
两小只针锋相对,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张清源看热闹般提着老二挪到一旁,这种场面,貌似有些玄妙啊。
以前看武侠小说,每到这种剧情,总有桃花要开。
他掐指掐算,用他那不怎么娴熟的周易八卦解了一卦。
心思一紧,卧槽,小老二这嘴是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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