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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英武挺拔的背影负手立在窗前。窗外的冷光打在他身上,为他整个人的边缘轮廓处都镀上了一层白边。
看到这一幕,顾长策眸光微闪。
轻声叫了句:“父亲。”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顾老将军也慢慢转过身来。
他今年已四十过半,但是整个人依旧是一副精神矍铄,英姿勃发的模样。
一双鹰目炯炯有神,盯着旁人的时候便会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见顾长策过来,他眉头微拧。
张了张口,似乎想先说两句话来寒暄一下,可又等不及,于是索性直入主题的问道:“.......听闻近日....你和欢欢的关系有所好转?”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尚且有些僵硬。
但顾长策似乎是早有预料般,语调轻快,顺其自然的接了下去:“的确是有所好转。”
其实不止这样,顾长策眉眼含笑。
心想,现今他和沈欢欢的关系简直可以用心意相通,如胶似漆来形容。
却不曾想,这话落下,顾老将军脸上却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他顿时满面怒容。
抬手拾起书案上放着的青花瓷茶盏就朝他扔了过去。
这一瞬间的功夫,顾长策躲闪不及。
“啪——”的一下就被他打中了额头。
沾了血迹的茶盏摔倒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就像是刚淬过火的钢铁被猛然间浸入凉水中,发出的"呲——"的一声。
将书房原本平静沉寂的气氛瞬间变的紧张焦灼起来。
顾长策还没回过神来,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顾老将军。
却没想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斥。
“顾景安!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竟还想骗我!”
他气的手指都在发抖,面色也隐隐涨红起来。
顾兴言痛心疾首:“你是不是觉得我人不在京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都派人查清楚了,你竟趁着人家姑娘失忆之时蒙骗人家!”
话音落下,顾长策面色微变。
与此同时,额头上火辣辣的痛感也后知后觉的蔓延。
他“嘶——”的倒抽一口凉气。
忽然明白过来他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于是想尽力言简意赅的解释。
却没想到,刚叫了一声“父亲......”
其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老将军沉着一张脸打断了。
他说:“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行事阴险的儿子。”
这话落下,他又冷声问:“你就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骗人!”
顾长策:......
骗了的。
但话不是这样问的。
他现在渐渐回过味来了,根据前些年和沈欢欢误会的经验来看,若接着这样一问一答下去,指定要出事!
于是他斟酌思吟片刻,索性直入主题。
趁顾老将军尚未完全发作之时,急忙道:“爹!其实欢欢早就已经恢复记忆了!”
只这一句话,将顾将军即将脱口而出的诸多话语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顾长策见他这幅样子,抿了抿唇,轻舒一口气。
才将事情挑挑拣拣选了些能说的告诉了他。
说完之后,顾老将军沉默了。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尝试对顾长策转移话题道:“.....此次云中一行....做的不错。”
顾长策闻言,晒然一笑:“多谢父亲夸赞。”
见他这幅没放心上的样子,顾老将军才算是彻底舒了口气。
他一下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己曾在雁门的这两年。
讲到最后,还有些惋惜的说:“可惜你们没去过雁门,此次回来前我本想给柔嘉带些右玉糖酥饼来的,只是那吃食不能久放,只能作罢.....”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不管他说什么,顾长策都跟着眉眼舒展的点头应和。
最后,还是顾兴言满怀愧疚的将他额头上的伤草草处理了一番,他才回去睡的觉。
——
深夜.
外头风寒露重,他回去的时候玄色衣衫的袍角都被打湿。
披了一身冷霜。
都这时候了,顾长策本不欲打扰到沈醉欢睡觉。
可却没想到,他方一踏进寝居的门,便见内室红木雕花四方榻边的案几上正点着一只小烛。
昏黄烛火摇晃,映照出女子柔和娴美的侧脸。
沈醉欢披了件薄薄的外衫坐在榻边。
她似乎是刚醒,见到旁边没人才坐起来的。
原本清冷姝丽的脸蛋上还带有两分迷茫之色。
见顾长策的人,怕打扰到顾棠睡觉,便低声问他:“你去哪了?”
顾长策走过去,顺手将她揽进怀里,说:“父亲找我有点事,去了趟书房。”
也是直到走进了些,沈醉欢才注意到他额头上被划开了好长一道口子。
怎么会这样!
明明刚回来的时候还没有的。
她有些心疼的问他:“你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这花落下,顾长策揽住她细腰的手掌微微顿了一下。
思忖片刻,才回道:“没什么事,和父亲有些误会,现今说开就好了。”
听她这样说,沈醉欢才点了点头。
她今日回来后先洗了澡,身上并没有抹香膏。
顾长策却觉得自己莫名闻到了一股幽淡的香味,直往他身体里钻。
抱着女人的手臂揽的更紧了些。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微微低下头,在她白嫩的后颈处轻轻嗅了一下。
只这一下,瞬间便让人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沈醉欢被他弄的有点痒,她现今还坐在他腿上,于是歪着身子便想躲。
却没想到,不动还好,一动就将男人蹭的更加难耐起来。
他黑眸沉沉,盯着她看。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沈醉欢面色微红,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榻上睡的正香的顾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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