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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驻扎的营地里。云朵公主看着萧怀清从外面回来,面色红润,嘴角沾上了一片好像鸟类的羽毛,整个人神情餍足,好像刚出去饱餐了一顿。
云朵公主不解地道:“你想要吃野味就叫下面的侍卫给你去猎回来,你用得着自己亲自去吗?”
“还没处理干净呢。”
说着,伸手将萧怀清嘴边的羽毛给扯了下来,却意外发现,那根部还染着血。
她不敢置信道:“你生吃啊!”
萧怀清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就道:“不是,估计是没处理干净的。”
“我去周围勘察地形了,这里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
“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父王他好几天没露面了。”
“我去探望他,发现梁兴和徐长冬都在。但他人是躺着的,军医说他感染风寒,可我总觉得那个人不是他。”
“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也去周围勘察去了,亦或者,偷偷提前回京。”
云朵公主惊讶道:“提前回京?”
萧怀清点了点头道:“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但那都是兵临城下。”
“除非,他有非回京城不可的理由。”
云朵公主道:“那会是什么理由?”
萧怀清也说不明白,但他猜想是和林月有关的。
一想到林月,他的心口就充斥着酸楚和愤恨,这个女人,毁了他整个人生。
却还要用那副面孔和他见面的女人。
“今晚你早点睡,别等我。”
萧怀清说,还是决定去探一探。
如果萧靖云真的病了,那他可以趁机抽取他的魂魄,吸噬一半再放回去。
如此萧靖云就不是完整的萧靖云了,还能耐他如何?
等到京城,张天师也没有办法救他。
萧怀清打定主意,换了一身衣服后,便等待时机。
云朵公主在他的催眠下,也很快就睡熟了。
萧怀清吹灭了灯,悄然出去。
他眼看着,萧靖云那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的,似乎有人影走动。
那几个人还真是,做戏都要这么逼真?
萧怀清冷笑着,捏了捏拳。
无论如何,今晚他都要一探究竟。
很快,那大帐内就熄了灯。
萧怀清一直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以后,这才飘然进去。
他看见有梁兴和徐长冬在椅子上靠坐着,呼吸均匀,便将目光落在床榻上。
那个人是侧着睡的,面部朝内,他根本看不清楚。
但这时,他却看见那人的手,细滑白皙,根本就不是萧靖云那粗粝的手。
这个人果然不是萧靖云。
萧怀清想着,还是决定上前。
等他把这个人的魂魄抽了,看来梁兴他们怎么装下去。
还有萧靖云,他不会想到自己替身都死了。自己再想办法暴露萧靖云已死的消息,看看徐长冬和梁兴如何应对?
萧靖云若是能赶得回来,他就在半路截杀。
萧靖云如果赶不回来,那梁兴和徐长冬就没办法对大军交代,他刚好可以利用自己少将军的身份,对二人严加审问,替父报仇!
多好的理由啊,他都想为自己鼓掌了!
想到这里,萧怀清缓缓伸出了手。
只是下一瞬,那人转过头来,对上萧怀清那还来不及收敛笑意的眼睛道:“你又来了?”
萧怀清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退去。
梁兴和徐长冬也在此时点燃了屋里的灯,萧怀清的身影暴露无疑。
梁兴道:“少将军这身体……会飘啊。”
萧怀清:“……”
徐长冬道:“何止啊,还悄无声息呢。”
“让我说,少将军您还好吧?没被什么恶鬼俯了身?”
萧怀清紧握着拳头,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军师和徐将军说笑了,是我把轻功练得好了。”
徐长冬和梁兴忍不住嗤笑。
萧怀清何时认真练过武?小时候靖云要对他严厉些,王嬷嬷就哭,说什么王爷不疼爱世子之类的。还会去找崔家的人来帮忙。
到现在功夫没有练好,脸皮倒是越厚了。
萧靖云起身下床,一头乌发柔顺地从耳后滑落,宽阔的肩膀和胸怀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当萧怀清的目光落在萧靖云的脸上时,顿时涌现了震惊。
眼前的人是萧靖云不错,却是十年前,甚至于是十五年前的萧靖云。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仰视他的,总觉得爹爹模样最好看,自己长大了,也该是这般俊美无俦的模样。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虽然长相不差,却始终少了一股英气。
不似萧靖云这般,眉眼开阔,俊美无双。
反倒如唱戏的戏子一般,眼尾多了一丝勾人的魅意。
身世被揭穿以后,他再次见到萧靖云,发现他老了许多。
苍老了,还有胡渣,皮肤也不像之前那么好,轮廓虽然硬朗,到底少了几分年轻时候的恣意。
但是现在,他又看见了,曾经如灼灼明珠一般的萧靖云。
他竟然……变得年轻又俊美了。
萧靖云从萧怀清震惊的眼眸中,知道了美容养颜丹的功效是非常惊人的,那他现在是不是可以和晏舒相提并论了?
他捋了一下头发,悠闲自在地看了一眼萧靖云道:“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进来要先禀报的?”
萧怀清迟疑道:“是的。”
萧靖云道:“那自己出去领一百军棍。”
萧怀清大吃一惊,说道:“父王,儿子只是担心您的身体,罪不至此吧?”
萧靖云道:“按照你这种说法,军中任何人都可以脱罪。”
萧怀清知道萧靖云是故意引他上钩的,而且……萧靖云应该也吃了什么大补之药才对?
可别是什么采阴补阳之类的秘术!
于是他将目光放在梁兴和徐长冬的身上。
总不会是采的这两个吧??那是什么秘术?内功传授的秘术???
要是此时的那两人知道萧怀清在想什么,估计就是撸起袖子就是捶了!
萧怀清还在一脸探究。
那两人被看得一头雾水,尤其是梁兴,奇怪道:“少将军这是干什么?又不是我们放你进来的?”
“是你自己“飘”进来的。”
梁兴着重把那个飘字,咬得很重。
萧怀清心虚,不知道这三人是不是知道了他的底细?
他看了一眼萧靖云,发现他的目光竟然在他自己的手上。顿时便感觉到愤懑,萧靖云不会心疼自己,这两个更是一样。
他道:“那就看在阿昌国的份上,看在我是云朵公主的驸马,父王觉得如何?”
萧靖云蹙了蹙眉,说道:“那就减半,杖责五十。”
“你不必再说了,倘若连这五十也不肯领,明日你便领着云朵公主回阿昌国。”
萧怀清暗恨,垂下眼眸,恭敬道:“儿子领罚。”
随着萧怀清大步走出去,帐外很快传来军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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