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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离开后不久,一道紫衣身影出现在了韩衍身边,“韩衍叔叔,您一向对儒家是深恶痛绝,为何会选择让他留宿?”“是啊,可这孩子,是英雄的孩子,是宁老先生的弟子。”
韩衍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伤,随后转头看向那道紫衣身影,道:“慕儿,明日让这孩子参加一下韩圣留下的试炼吧,我相信这孩子会像他父亲一样,脱颖而出。”
“韩衍叔叔,这是否有些不妥?”
这道身影的是韩衍的侄子,同样也是如今韩圣书院的院长,韩慕。
“我知你担心什么,但你不要忘记,韩圣他本就出自孔圣学堂的荀圣门下,所以让词宋去参加韩圣的试炼,不算违规。”
说到这,韩衍猛地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韩慕望着自己这位年迈的叔叔,担心道:“慕儿照做便是,叔叔,您还是要养好身子啊。”
韩衍摇了摇头,道:“我今年已经七百岁,若非宁老先生搭救,恐怕早就成为混沌界的一抔黄土,能活到现在,我已然知足。”
“只是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法家的未来,我们法家不像那昌盛的儒家,近千年来,也只出了四名文豪,一名半圣,而你也已经年过四百,若是褪去这肩上担子,还是有机会入圣,只可惜,我偌大的韩圣学院,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接班之人。”
望着韩衍落寞的模样,韩慕也是无可奈何,“韩衍叔叔,待到无量在天关历练十年,我便将其立为下一任韩圣学院的接班之人,届时,我会努力修炼,争取像您一样,突破半圣境界。”
“突破半圣境界,未必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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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宋与宁平安二人被带到了一个庭院之中,院内有两间挨着的房间,院子很大,方正齐整,四周是粉墙碧瓦,院内树木郁郁葱葱,中间是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直接通向房间的门。
“二位,这间院子便送给二位,你们若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去寻学院的学童,我还有些事情,二位自便。”
商无量的话音落下,对着二人拱手行礼后,便匆匆离开了此处。
“老师,今日韩先生所言,是否为真?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二人前脚刚走进室内,后脚词宋便开口询问宁平安,想从他这边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宁平安并没有回答词宋,只是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整个人都倚靠在椅子上,显得极为随意。
“对与错,真的重要吗?”
“当然重要。”词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宁平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随后否认道:“这世间最不重要的东西,一是对错,二便是真相。”
词宋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师,眼神中满是不解。
“这世间的真理,乃是是人定下的,对与错,只不过是人定下的一条约束自己的规矩,这规矩,可以打破它时,你就是错的,当你按照它行事之时,你就是对的。”
“可当着规矩与世间的真理相悖时,你便会发现,所谓的对错是多么的可笑。”
“所以,你应该做的,不是去判断对错,寻找真相。”
宁平安不急不慢的跟词宋讲道,
“而是像今日韩衍所言,思而辨,格物致知。你应该自己去思考,去辨别这个世间的真理。”
词宋将宁平安的话记在了心里,虽然他现在不能完全理解自己老师说的这些话,但他相信,未来终会有一日,自己会在某个不知名的瞬间想通今日老师所说的这些道理。
“老师,听韩先生的语气,您与他的关系想来是非同一般?”
宁平安点了点头,道:“韩衍这人,虽然行事严厉,手段狠辣,但其一生都在践行自己心中之大义,虽出身于法家,但却仍然能包容其他学派,当年他三十岁时突破到进士境界,随后便主动前往了天关抵御异族,这一去,便是四百年。”
“四百年?”词宋倒吸一口凉气,这位韩先生真是大义之人。
“是啊,我当年也是在天关之中与其相识,起初我以为他会像我认识的法家学子那般,对我产生敌意,但他不同,我与他之间虽然互有争吵,但大多也是都是一些思想上的碰撞,但彼此都将对方当做可以托付的好友,经常一同进入混沌界的边缘处,探寻那座未知之地。”
“大约是在百年之前,那时的我因为先师殿的一些原因,选择离开了天关,但我仍然与韩衍保持联系,有一日,我便受到了他传来的求救消息。当我赶回天关,从混沌界深处中救回重伤的韩衍时后,我很是疑惑,当时韩衍已经突破半圣境界,按照天关的规定,半圣以上的强者不能再入混沌界,因为混沌界中有着自己的大道,它会限制实力达到半圣境界以上的文人,使其实力十不存一,最多发挥出文豪境界的力量。”
“后来,我才从当时的天关关主那边得知了真相,这一切也都是先师殿所为,是他们下达了命令,让韩衍前往混沌界之中,去猎杀一个半圣境界的王者。”
闻言,词宋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老师,是不是因为韩先生在突破半圣之后,不愿意加入先师殿,所以才。。。”
“正是你说的那样,如今的先师殿,都是一群活了数千年的蛀虫,他们早就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文心,
只顾着贪恋权术,寻求所谓的突破之法。凡是突破半圣境界之人,都会受到他们的邀请,若是不加入先师殿,便会被他们针对,韩衍不愿意加入先师殿,也不愿意听从他们的意愿,这才被他们记恨,想要借机除掉这位新晋半圣。”
“其实韩衍早就猜到了他们会针对自己,但他也没有办法,若是他不服从先师殿的安排,整个韩国的法家都会被先师殿摧毁,他也是退无可退,只能按照先师殿的指示,前往混沌界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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