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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抿了抿唇。踌躇良久,还是从薄唇中挤出三个字:“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相信我,替我解围。”沈知意望着晏沉风,澄澈的眼眸不带一丝杂质。
晏沉风呼吸微滞。
他承认,时至今日仍然深爱着面前这个女人。
即使她骗过自己千百遍。
在这一瞬间,他仍然抱有一丝幻想,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沈知意……”晏沉风目光幽深,低沉的声线中藏着说不出的隐忍,“之前在医院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
医院?
沈知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晏沉风指的是她表忠心时说的那些话,连忙道:“当然,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鼓起勇气走向晏沉风,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中伸出纤细柔软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脸颊。
晏沉风身形一僵!
垂眸之际,看到沈知意顶着火烧云一样的脸道:“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
“沉风,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次,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话落,脸皮红透的小女人松开他,转身落荒而逃。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晏沉风怔愣片刻,指腹轻轻摩挲脸颊被吻过的地方,心口一片滚烫。
……
回到房间,晏沉风的心情仍然难以平复。
他脱掉衣服走进浴室,将花洒开到最大,热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和线条优美的肌肉滑落,汹涌而又急切地砸在瓷砖上。
他爱了沈知意那么多年,从一开始盼望着和她双向奔赴,到后来心灰意冷,只希望她能留在身边。
那些痛苦的岁月,是他靠着对沈知意的贪恋和爱慕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而现在,沈知意竟然改变想法,转身向他走来。
晏沉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而这场梦实在太美了,让他恨不得沉溺其中,再也不要醒来……
洗完澡,周身被水雾包裹的男人腰上围着浴巾走出浴室,一眼便看到整整齐齐摆在床边的居家服。
在晏家,没有人能进出他的房间。
除了沈知意。
晏沉风眸子沉了沉,走到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碰居家服,心中涌入一股暖流。
就在这时,管家敲响房门。
“先生,晏夫人叫您下去吃饭。”
“知道了。”
晏沉风收拢思绪,换上居家服,来到一楼客厅。
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饭菜,所有人都已到齐,却唯独不见沈知意的身影。
就在晏沉风要开口询问时,沈知意戴着防烫手套,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走来。
“尝尝我做的鲫鱼豆腐汤。”沈知意将鱼汤放在桌上,用汤匙给在场的每个人都舀了一碗,轮到晏沉风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天时间太少,不够我大显身手,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来做。”
晏沉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知意竟然要给他做饭?
他知道沈知意厨艺不错,因为她从前下过厨,只不过那些东西是做给方卓的,他无福消受。
晏沉风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吃上沈知意亲手做的饭菜了。
“妈咪,快坐!”暖暖帮沈知意拉开晏沉风旁边的椅子,牵着她坐上去,“爹地是大人了,不需要妈咪照顾。”
沈知意闻言,“噗呲”一声笑出来。
她揉了揉暖暖毛茸茸的脑袋,道:“爹地虽然是大人,但也会累,也需要被照顾。”
晏沉风闻言差点儿呛到,连忙抽了张纸巾擦嘴。
“行了。”晏夫人打断沈知意,“说的比唱的好听,也就是我儿子单纯,才被你骗得团团转。”
“妈。”晏沉风蹙眉。
饭桌上,众人心思各异,只有阳阳和暖暖是真的在认真吃,并且把沈知意给他们盛的汤喝得一滴不剩。
“妈咪做的汤真好喝。”暖暖捂着小肚子打了个饱嗝,“蛋糕也好吃。”
看着两个孩子的笑脸,沈知意心满意足。
正准备起身收拾碗筷,晏沉风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袖子拉上去。
只见白皙的皮肤上,红褐色的烧伤痕迹斑驳狰狞,触目惊心。
晏沉风蹙眉,“怎么弄的?”
问完才想起来,前几天沈知意只身冲入火海,应该是那时受的伤。
“一点小伤而已,涂点药就好了。”沈知意拽下袖子,佯装不在意地朝晏沉风笑了笑,“我去刷碗……”
“晏家有佣人,不需要你动手。”晏沉风拦下沈知意,握住她的手腕,“跟我回房间。”
沈知意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晏沉风拽离客厅。
看着爹地妈咪离开的背影,暖暖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哥哥,爹地带妈咪去干什么?”
“不知道。”阳阳摇了摇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雀跃。
从前妈咪和爹地的关系水深火热,看着就像仇人。
可现在,他们都会关心对方了。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
房间里,晏沉风将沈知意拽到面前,道:“衣服脱了。”
“啊?”沈知意睁大双眼,耳廓瞬间染上一层绯红,“现、现在?”
意识到沈知意可能是误会了,晏沉风皱了皱眉:“想什么呢?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伤势。”
“啊……”原来是这样。
沈知意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她是不是疯了,竟然会以为晏沉风让她脱衣服,是为了那种事?
思及此,她理了理思绪,道:“我的伤就手臂上那些,你都看到了。”
“其他地方呢?”晏沉风直勾勾盯着她,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脱了让我看看。”
“这、真的不用……”
见沈知意一再推脱,晏沉风耐心消失,亲自上手检查。
他先是卷起沈知意的袖子。
紧接着,又去解她胸前的扣子。
浅蓝色丝质睡衣薄如蝉翼,衬得女人细嫩的皮肤白得透光,连带着那些烧伤痕迹也变得更加刺眼。
晏沉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继续去解第二颗扣子、第三颗扣子。
火灾当天他从老赵那里了解过沈知意的伤情,以为她只是轻微烧伤。
现在看来,远比想象中严重。
眼看晏沉风骨节分明的手就快到胸口。
沈知意蓦地按住,红着脸道:“再下面就没了……”
娇软的声音撞入鼓膜,连带着被女人纤纤玉手触碰到的末梢神经,让晏沉风呼吸微滞。
他定了定神,问:“伤成这样,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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