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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心心……”鼎沸的人声中舒心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
但这里实在太吵闹,隐约听到的呼声很快就被其他声音掩盖过去了。
舒心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吸了口奶茶,问江然:“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江然朝她身后抬了下下巴,但在对上另一个人的脸时,神色不易察觉地淡了些。
舒心回头,梁书正掂了一手的小吃在朝她招手。
“书书。”舒心惊喜地上前,但她和江然一样,在看到梁书身边的人时神色也跟着变了变,“徐慎远?”
她遇事虽是不爱多想的性格,但眼前这个组合让她不得不多想。
梁书怎么会跟徐慎远待在一起,还一起出来逛夜市?
梁书已经笑嘻嘻地上前握住了舒心的手,她简单地解释了一句:“班长说想帮我们工作室介绍一些建材展会的项目。”
她说话的时候指尖在舒心的手心轻轻捏了两下,接收到她传递过来的暗号,舒心没再开口。
即便她的解释听起来很离谱,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夜市街谈事情,但是舒心也还是没再问,她相信梁书会有分寸。
转而和她讨论起街上哪几家小吃比较好吃。
舒心和梁书在前边说话,江然便安静地站在舒心身后,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舒心身上,其余的连余光都没有分散出去一分。
“想必,这位就是舒心的先生吧。”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其间响起。
梁书与舒心的谈话骤停,舒心抬起头淡淡地看向徐慎远,继而点头表示肯定,却没有多说其他,也没有为两人互相介绍。
这与她素来重视礼节的人设背道而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就是不想这么做。
因为徐慎远带给她的那种怪异感越来越重,大概是从昨晚婚宴上房时前脚才走,他后脚就跟了出去加深了她心里的疑虑。
接电话只是个借口这种事,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面前的两人神情都是淡淡,连梁书都很自觉地没有插话。
但徐慎远依旧维持着他一贯的温和笑意,表情分寸未变,真真是个好脾气的人。
不过江然对此毫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的是……
低头问舒心说:“吃饱了吗?”
舒心飞快点头,“嗯。”
江然接过她手里吃完东西后剩余的垃圾,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对她说:“那我们回去吧?”
“好,书书,那我们先走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舒心也早就想逃离现场了,难得出来逛个夜市,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梁书见他们说走就走了,小声嘟囔:“欸——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才刚见到就说走。”
徐慎远盯着两人走远的背影看了很久,接话说:“舒心和她先生看起来感情很好。”
梁书挤着人群继续往前走,随口说:“嗯,他们俩可恩爱了,不说他们了,刚才我们说到莫斯科的建材展,其实我们工作室主营的还是以医疗相关的类目,你所说的建材类我们不算专精……”
舒心和江然坐回车上,舒心忍不住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一脸嫌弃地远离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一块腌入味的酱肉。”
身上各种香辛料的味道。
江然笑着摸摸她的头,“回去赶紧洗澡。”
谁知,被舒心更嫌弃地迅速避开,她把头靠在副驾驶那边的窗框上,表情难言,“你更入味。”
江然动作一滞,默默地将自己扑空的手收了回来。
他家宝宝,真是每每在嫌弃自己的同时还完美地不忘放过他人。
挺好的。
回到家,舒心赶紧进浴室冲澡,不仅是洗澡,连头发都不厌其烦地仔细洗了三遍,这才满意地拿毛巾包着头发出了浴室。
出来时,发现江然已经洗好躺在床上了。
猜到他应该是用了外间的浴室,舒心没说什么。
她视线从床的外围扫了一圈,回到自己那边床铺还要绕行大半圈,她懒得绕路,当即从他这边甩下拖鞋,用爬的姿势从他身上爬了过去。
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右脚的脚踝却突然被人抓住。
大掌宽厚,轻易地将她的脚踝握成了一个圈,舒心回头,顿时防备地看他,“你干嘛?”
对上她防贼似的眼睛,江然心中好笑,“先把头发吹干。”
“等一会儿嘛,我先在床上看会儿书。”舒心把脚往前挣了挣,没挣动。
接着,她便被江然直接抱回到了起点,他摸着她从毛巾里散落出来的几缕湿发说:“我帮你吹。”
很寻常的动作,却无端被他做出几分欲感。
舒心身子往后缩了一下,心底涌上一阵不太妙的直觉。
只是这阵直觉在江然轻柔地吹头发动作中被逐渐瓦解,舒心懒洋洋地坐在床榻边,享受着他贴心的服务。
大概是太放松了,她竟毫无防备地和江然聊起徐慎远这个人来,她把自己觉得怪异的几个点先描述给他听,然后问他:“我是不是想多了?”
江然对这个人一开始的印象只有一张脸,后来通过房时陈述的事情才有了初步了解,直到今晚见了面。
他懂舒心的怪异感从何而来,因为徐慎远虽然有着一副绝好脾气的面容,但那双急于求成的眼睛却瞒不了人,两厢一结合就会给人造成深深的违和感。
温柔虽是假面,只是这个假面戴得太久了,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
他听房时说,徐慎远此次初回申城就要挑起尚层的大梁,内部很多高层乃至股东都是不服的,说是不服他刚从校园里出来就担当尚层的掌权大任。
江然能理解他急于做出一番成绩的紧迫,也不会随意置喙他人的生存法则,只是他不喜欢他从舒心这边下手的方式。
眼下舒心自己警醒,他也不打算插手多管,毕竟,有些人只需要放任自流就可以了,不用耗费他的精力。
况且,舒心在他眼里,从来就不是什么被人圈养需要人投喂才能生存的金丝雀,她是雏鹰,正在振翅欲飞。
不过他虽然欣慰她什么都愿意与他说,但这不代表他能允许舒心坐在床榻上一直和他提另一个不相干的男人。
舒心眨着眼睛等着他的回答,还担心是不是吹风机的声音太大,盖过了她说话的声音,准备再说一遍呢,就等来了江然的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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