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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笼罩下的旧尘山谷,多了几分绮丽,落日晚霞烧红了半边的天空。宫遥徵坐在徵宫的亭台上,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回想着今天下午的事情。
她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宫尚角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的问她,人要怎么种,是她自己想歪了?
她今天回来,百思不得其解,宫二那厮怎么可能开黄腔呢?
一定是她自己思想不健康!
还说人家为老不尊,二哥应该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吧!应该吧!
晚霞映在宫遥徵如玉的脸上,透出点点红晕,在宫遥徵眼底倒映出一片绮丽的色彩。
宫尚角来到徵宫,就抬头看见高处亭台上,宫遥徵用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颊被晚霞映的微红,周身笼罩着一层温暖的色彩。
“哥…”宫远徵的声音还没出来,就被宫尚角一个噤声的动作给止住了。
宫远徵抬头看了看亭台上的姐姐,了然,侧身让出了通往亭台的楼梯的方向。
宫尚角看着有些兴奋的弟弟,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问道:“远徵,你看我,老吗?”
宫远徵不明所以,甚至有些震惊,他哥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哥哥未到而立之年,怎么会老?”宫远徵凑近宫尚角,压低声音说道。
“那同阿遥比呢?”
宫远徵:……
你和姐姐比什么?
“哥,你和姐姐,没有可比性!”按照习俗,女子十四岁及笄便可婚嫁,而宫门,男子二十岁及冠,才可婚娶。
男子和女子的年龄,本就没有可比性。
他看过一些百闻志,里面记载一些世家贵族女子,及笄后便嫁人,像她姐这般大的,可能都是几个孩子都母亲了。
他姐姐这般年纪,放在京都洛阳,应该就是那种大龄未嫁的姑娘了。
但江湖儿女,从来不拘小节,他姐姐就算终身不嫁,又有何妨?
宫尚角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但是:“你姐今日说我为老不尊…可我…”没有什么不尊的地方吧,那就只有老了…
宫远徵不由笑开了:“哥,你自己去问姐姐吧,姐姐她肯定不是你想的意思,刚好,姐姐今日下午魂不守舍的……”
宫远徵的声音未落,宫尚角已经消失在了眼前,他也不打扰,转身进了药房。
“徵公子,二小姐呢?”一进药房,就撞见寒鸦伍,寒鸦伍有些急迫。
宫远徵拦住了他:“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二小姐今日回来问的事情有消息了。”寒鸦伍被宫远徵拦下,只好先告诉宫远徵。
“坐下,先跟我说说。”宫远徵指了指茶桌旁的软垫,示意他淡定一些,还破天荒的给他倒了杯水。
寒鸦伍受宠若惊:“可是…”
“你告诉我,我再告诉我姐,不是一样的吗?”宫远徵笑着道。
寒鸦伍:……所以,为什么不能我说给你们两个人听呢?
宫远徵:说不说?(手中的毒已经准备好了…)
寒鸦伍:说!
药房之中,宫远徵听着寒鸦伍汇报,眉头微蹙,眼中的神色变了变。
徵宫的亭台上,宫遥徵撑着下巴的手有些发麻,准备站起身的时候,手一滑,差点下巴就撞在栏杆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的托住了宫遥徵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她拦腰托起,带她远离的栏杆。
宫尚角眼中有着未散的惊慌,他一上来就看到宫遥徵差点受伤。
宫遥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晕乎乎的,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半晌,发觉自己如今与宫尚角姿势有些暧昧…
宫尚角的手托在宫遥徵的下巴上,另一只手将宫遥徵带进了自己怀里,两人贴在一起,宫遥徵都能闻到宫尚角身上那淡淡檀香夹杂着月桂的香气。
宫尚角眼眸微暗,手下的宫遥徵小小的一只,下巴之下就是脆弱的脖颈,刚刚宫遥徵是整个人虚搭在亭台的栏杆处,趴着的,若是刚刚自己没接住,这下巴绝对会重重的落在坚硬的栏杆上。
更严重些,这脆弱的脖颈也会受伤。
“怎么这般不小心?”宫尚角的声音带着紧张和在意。
宫遥徵动了动身子,但是腰被箍的有些紧,完全动不了。
“那个,二哥,能先放开我吗?”宫遥徵开口道。
“今日下午溜的那般快,放开你,又跑了怎么办?”宫尚角一本正经道。
宫遥徵欲哭无泪:“二哥,这是徵宫,我跑哪去啊?今日下午是真有急事,不是故意躲你的。”
“哦?看来真是故意躲我的。”宫尚角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宫遥徵:……
“二哥说话有歧义,还怪我了。”宫遥徵破罐子破摔道。
“哪有歧……”宫尚角的说着,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崩开了,想到了什么。
宫遥徵看着他的神态,知道他也想到了,身子动了动,想要他放开自己。
但却被抱的更紧了……
“阿遥以后还是少读些画本子的好,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宫尚角虽然口嫌体正直的说着,但是微哑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宫遥徵眉梢微扬,有些佩服于宫尚角什么都怪画本子的这份执着。
画本子它只是个画本子啊,它有什么错?
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和画本子扯上关系?
“画本子告诉我,你再抱下去,一会就要出事了。”宫遥徵察觉到了宫尚角的异样,又挣扎了一下。
“别动!”宫尚角用原本托着宫遥徵下巴的手抓住了宫遥徵的手腕,眉头微蹙:“你再动下去,一会才要出事。”
宫遥徵一瞬间僵住,脑子快要炸开了,她的小腹处贴着一团炙热。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依旧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她咽了咽口水,抬眸对上了宫尚角微深的眸子,那眸底翻滚的情愫让她心惊。
“在外面,不太好吧!”宫遥徵脑子一抽,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不光她自己愣了,宫尚角也愣了。
“阿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宫尚角快疯了,这丫头这是在变相的邀请他吗?
他就知道,画本子读多了,一些纲常伦理都被读没了!
画本子:……
没有三礼六聘,未行三书六礼,未办大婚之仪,怎可唐突佳人?
宫遥徵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天黑了,外面有些寒冷,我有些冷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进房间再说,你一直这样抱着我也不是事啊!”
宫尚角闻言,将宫遥徵拢进了他的大氅之中,问出了他今天想了一下午的问题:“阿遥对于年龄问题,可否在意?”
“那肯定在意,这世间女子,哪有不在意年龄的?”宫遥徵表示,她如今虽然三七年华了,但是在她自己心里,她永远十八!
宫尚角眼眸眼神微暗:“我与你,确实相差的年纪有些大了,但是…”
“等等?你在说什么?我说的是我的年龄,我今年二十有一了,不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宫遥徵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他误解了。
宫尚角微微一怔:“所以…”
“二哥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会在意年龄呢?总不能是我那句为老不尊上吧?那词的重点在后面两个字!”宫遥徵解释道。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宫遥徵动了动腰肢,惹来宫尚角闷哼一声。
宫尚角手微松,宫遥徵立马从大氅里出来了,然后…
冻了个哆嗦,又钻进去了…
“那个,二哥送我回房间吧,没了暖炉我活不了。”宫遥徵表示,下午有太阳还好,如今太阳下山了,气温降的真快!
宫尚角被宫遥徵扑了个满怀,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眼中满是宠溺。
将大氅拢了拢,抱起宫遥徵就下了亭台。
在小命面前,那点矜持算什么?抱一下又不会缺块肉!宫遥徵心安理得的窝进了宫尚角的怀里。
药房的房间中…
寒鸦伍已经被宫远徵打发下去了,听到脚步声,就见哥哥抱着姐姐回来。
下意识以为姐姐受伤了,连忙站起来:“姐姐,你怎么了?”
宫遥徵一进药房就活了过来,挣扎着要下地。
宫尚角从善如流的放下她…
宫遥徵对着宫远徵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外面有些冷,我又刚好没披大氅。”
宫远徵放下心来,但随即想到寒鸦伍刚刚说的,脸色变得凝重:“姐,刚刚寒鸦伍告诉我关于魉的事情。”
宫远徵边说着,边让宫遥徵坐下,手下动作未停,给宫遥徵和宫尚角一人递了一杯茶。
两人接过茶,等着宫远徵开口。
“寒鸦伍说,无锋之中一直有魉的传说,但是除了首领,没人见过!”宫远徵顿了顿,看了看宫遥徵的表情。
宫遥徵正聚精会神的听着…
宫远徵接着道:“久而久之,就连无锋内部都认为,无锋之中根本没人能成为魉,所谓的魉,其实就是一个幌子。”
“但是,最近无锋发生的事情太多,首领在昨日,突然下达了一个命令,无锋封禁,只可进不可出,等待下一步命令。”
“但是,在命令下达之前,首领却是同时派出了寒鸦壹,寒鸦贰,寒鸦叁三位寒鸦,去向不知,但很有可能是去联系魉。”
“无锋之中的传言,有说魉是一个人,有说魉是两个人,还有甚者,说魉根本不是人,但谁也没有见过,只知道其神秘,强大……是首领手上的利刃!”
“无锋之中关于魉的传说有很多,最有可信度,也是无锋之中卷宗记载的是,魉曾经一人屠了一宗,手段之残忍,令人望而却步。”
“那个宗门的人,口舌全部被拔去,眼睛尽数被挖去,被绑起来,在夏日曝晒,直到死亡!”
“这其中有不少人想要营救,但却被拦在了宗门外,根本进不去,如同鬼打墙一般,一到了那个宗门,再往前走就又会回到原地。”
“自此,魉的传说被传的越来越神,但自从那次灭宗之后,魉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在江湖之上,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因为传言,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宫远徵说完,喝了一口茶,等着姐姐的反应。
宫遥徵眉头皱了皱又松开:“所以,这个魉,是存在的!而且,还是一个精通阵法的奇人!”
“阵法?”宫远徵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疑惑。
“奇门遁甲,排兵布阵,所谓鬼打墙,不过都是障眼法罢了。”宫遥徵眉头紧锁,如果真的有这些东西,这个世界远比相信的,要危险的多。
还有宫门后山所封印的所谓异人,看来需要找长老们商量一下了。
宫遥徵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宫尚角觉得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去长老院。
正好宫遥徵也懒得动,而且这事也不急,急也没用!
与其乱了阵脚,不如冷静应对,就算是魉又如何,只要是人,便都会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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