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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走进了房间,在房间的茶桌旁坐定,等着宫遥徵。宫遥徵听到门外半天没有动静,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便又洗了一会,这才穿上衣服。
宫尚角听着里面的水声,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发出“笃笃”的声音。
眼眸微垂,闭目养神。
半晌…
温泉室的门被从里面按动机关打开,宫遥徵的身上还带着水汽,头发湿漉漉的,半干未干,软软的披散在肩头。
“二,二哥?”宫遥徵有些惊讶,这厮在这里等这么久,都不催一下?
宫尚角睁开眸子,转头看向宫遥徵,连忙收回视线:“咳,阿遥,衣服穿好!”
宫遥徵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拢了拢肩膀上的外披,托盘里是衣服,但是没有准备里衣…
既然沐浴了,那之前的里衣自然是不会再穿了,她想着房间里应该是备了,便直接穿着衣服出来了。
没想到宫二这厮跟个鳖一样,在这里一点声不吭的坐了这么久…
“二哥,你回避一下,我要换衣服!”宫遥徵低头看了看微开的领子,好家伙,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在勾引他呢!
宫尚角转了个身,背对着宫遥徵…
宫遥徵:……
“那个,麻烦你出去…”宫遥徵指了指门口。
宫尚角心下微乱,但一想出门就要转身,还要路过阿遥,他便没有动。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阿遥本就生的白,穿上粉色,更衬的她面若桃花,唇不点而朱…
关于这件粉色…好吧…懂得都懂…
宫遥徵也很无语,当时没看清托盘里面的衣服,等穿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件桃粉色的衣服,看款式,还是原剧中上官浅的那件战袍!
看剧时看上官浅穿觉得还挺好看的,但是这粉色要是穿自己身上,那就是浑身不自在啊!
她得赶紧换下来!
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宫遥徵轻叹了一口气,走了上去,拍了拍宫尚角的肩膀:“二哥,你在这里我没办法换衣服,你在一楼等我。”
说着,就拉着宫尚角的胳膊,要将他扯出去。
但是,纹丝不动…
宫尚角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阿遥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阿遥,别闹!”宫尚角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宫遥徵:……
究竟是谁在闹?
宫遥徵用力将他拖了起来,宫尚角垂了垂眼睛,轻呼了一口浊气,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转身,对上宫遥徵有些生气的眸子,喉间滚动,视线甚至不敢下移。
周遭的空气丝毫都带着甜腻,鼻尖是少女沐浴后独有的淡淡香气。
空气安静的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脑子中的一根弦在瞬间崩紧,微微偏头,移开视线。
察觉到宫尚角异样,宫遥徵却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觉得有些好笑:“你不会是因为我穿了这件衣服,不敢看我了吧!”
宫尚角耳根微红:“好看!”
宫遥徵绕到宫尚角身后,将他往门外推:“这衣服也就你觉得好看,我反正不会穿出去,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宫尚角被一步一步的推了出去,脚步一顿,转身:“我没说衣服。”
宫遥徵微微一愣,然后转身跑回了内室…
门外守着的银铃捂嘴偷笑,给宫尚角行礼之后,跟了进去。
宫尚角转身下了楼,嘴角微扬,好看的,从来不是衣服。
宫遥徵换了一件白色绣金云纹织锦的衣裙,外面配了一件蓝色白纹雀羽外衫,让银铃给她擦干了头发,简单的梳了垂髻,戴上些许发饰便下了楼。
宫尚角在一楼喝着茶,见宫遥徵下来了,站起身:“走吧,午膳都要凉了。”
“你不是来接我去见雾姬夫人的?”宫遥徵以为,是雾姬夫人醒了,宫尚角才来的。
“你不饿?”宫尚角微微扬起眉头,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
宫遥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行吧,饿了…
用完午膳…
宫尚角便带着宫遥徵来到了羽宫,在羽宫的门口刚好碰到了远徵弟弟。
三人对视一眼,便往雾姬夫人的房间而去。
云为衫正在伺候雾姬夫人喝药,宫紫商和宫子羽在一旁坐着。
听到脚步声,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听说雾姬夫人醒了,特来看望!”宫遥徵走上前,行云流水的坐在了雾姬夫人的床前。
雾姬夫人有些虚弱,温柔一笑:“阿遥有心了。”
宫遥徵不着痕迹的探上了雾姬夫人的脉:“夫人可还记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雾姬的脉象虽然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但听到宫遥徵询问时,脉象有些许波动,丝毫是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心有余悸。
云为衫察觉到情况不对:“夫人刚醒,还不是很清醒……”
“云姑娘说笑了,我便是大夫,清不清醒的,我还不知道吗?”宫遥徵看向云为衫,
给了她一个眼神。
云为衫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说话,退后了两步,给宫遥徵腾出了位置。
宫子羽目光紧紧的看着宫遥徵,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像昨晚那般冲动。
昨天回去,他想了很久,将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理顺了,从父亲的死,灵堂之上,二姐姐对他说的那番话。
再到后面执刃殿中,贾掌柜之死,他第一次冲撞了这个平日里对谁都不温不火的二姐姐,她也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如果她当时多给自己几巴掌,自己是不是可以早点醒来。
今日上午,紫商姐姐和他说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二姐姐怕他因为父亲的死而一蹶不振,一直在推动着他去查寻所谓的“真相。”
只是为了让他可以一点点的变强,他如今闯过了第一域,学会了拂雪三式,心境也发生了改变。
如今想来,真正的真相,在灵堂那日,二姐姐就已经告诉他了。
原来,自己也在被期待着吗?
二姐姐一直,都是盼着自己好的。
而自己…
却让她一次次的失望!
以后,不会了!
“姨娘,昨夜的情形,你还记得吗?我也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见雾姬夫人看向自己,宫子羽却是问出了和宫遥徵同样的话。
这让宫尚角都不由侧目,微微挑眉。
宫远徵都有些好奇的看向宫子羽,嘴角微勾,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了?宫子羽这是受到高人指点了?
雾姬夫人终是缓缓开口,看了一眼身旁的宫遥徵:“昨夜,婢女银珠来找我,说是阿遥和子羽有事找我商量,我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去了,进了子羽的房间没有看到人,银珠说她也不知,让我等一会,房间中的熏香有毒,等我察觉出来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打伤了银珠,听说,银珠已经被抓到了?没想到,她竟然是无锋刺客!”
“她不是无锋刺客…”宫遥徵缓缓摇头。
雾姬夫人微微抬头有些诧异:“她若不是无锋刺客,为何要害我。”
“雾姬夫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宫遥徵笑着说道。
雾姬夫人微怔,宫遥徵的眼中含着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她在等她的坦白。
但是…
“阿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雾姬夫人终究还是垂下了眸子。
“你知道的,银珠什么都告诉我了 你还不准备说实话吗?”不管银珠告没告诉她,她已经推出了事情的经过了。
宫遥徵松开了雾姬夫人的手腕,声音不似刚刚的温柔,带着寒冷。
宫子羽心有不忍:“二姐姐!”
宫遥徵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闭嘴!
当一切真相要浮出水面,宫子羽依旧是不敢面对的,姨娘和大哥,还有死去的父亲,这些都在自己脑海中回荡。
他们似乎各自为营,又似乎联合起来,这一切都在拆分,重组,让他有些混乱。
之前的坚持被打破,曾经信任的如同利刃插入心间,曾经敌视的却从未伤害过自己,父亲的锦囊,那陌生又熟悉的字迹…
“银珠的父母死在了十年前的宫门之变,当时是宫唤羽救了他,而在老执刃死前,你收到了一把薄刃和一封信,那薄刃是无锋所制,但那是从药铺掌柜身上拔下来的,你还要我接着说下去吗?”宫遥徵给她留了体面,半句没有提她是无锋。
这句话表达的很明确,银珠是宫唤羽的人,宫唤羽想杀你,那封信也是宫唤羽伪造的,无锋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这一切都是宫唤羽在骗你,雾姬夫人有软肋,但她不蠢。
她听明白了这段话,瞳孔微缩,眼中满是震惊,她今早只知道了银珠被抓,并不知道银珠是宫唤羽的人。
雾姬夫人看向宫子羽,从他的眼神中,她知道,宫遥徵说的都是真的。
雾姬夫人皱了皱眉头,终是道出了真相:“其实,昨夜,我回到房中,便发现了房间中有一封信,让我去子羽房间中写下弑者无名的血字,否则就会对子羽不利,我以为是无锋刺客写的信,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去了……”
“当我将字写到一半时,银珠推门进来了,我当时有些惊讶,害怕被人发现,便和她打了起来,但是房中有毒,我将她打伤,她逃走之后我终是晕倒在了房间里。”
“为何姨娘就确信那封信是无锋写的。”宫子羽眼眶微红,问道。
雾姬夫人心有不忍,闭了闭眸子:“因为,我就是无名!”
自从云雀来了宫门之后,宫门上下都知道宫门之中隐藏着一个叫无名的无锋刺客,而如今,无名就在眼前。
一时间让宫子羽不知道如何应对,心中的猜想和现实的确认,还是有差距的…
“那父亲的死…”宫子羽眼中泛着泪光。
“和我无关,我在十年前,就归顺宫门了,虽然这件事,只有你父亲知道。”雾姬夫人一脸真诚。
宫尚角和宫远徵见惯不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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