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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徵宫的道路上…金黄的银杏叶飘落一地,落在了两人身后…
宫远徵最终还是没压下心中的疑惑。
“姐,你为何…”
“为何会杀了贾管事是吗?”宫遥徵见这孩子扭捏了一路了,问就是,还怕她不开心怎的?
“嗯。”
“会咬主人的狗,留着,也没什么用。远徵弟弟,我们虽然要保持一颗赤诚的心,但是,千万不要愚善!这世上有很多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原谅!”
“可是,你不是答应执刃…”放过他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答应了?我只是没有反驳罢了,老执刃答应放过他,我又没说话!”宫遥徵可不能让弟弟觉得她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她宫遥徵最讲信用,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但没答应过的事就另当别论了!
宫远徵:学会了!
宫尚角被长老留下了,还有一些关于宫门的隐秘要和他说。
宫遥徵吃了午膳之后便躺在自己的摇椅上晒太阳,人啊,有时候就是要适当的放空自己……
宫远徵见姐姐睡着了,吩咐下人不要打扰,拿了个毯子给她盖上,便去角宫找哥哥去了!
如今宫唤羽还在地牢关着,郑南衣一天咬定是宫唤羽让她刺杀执刃,宫唤羽就一天出不来。
而真相一日不水落石出,郑南衣的命,便不会丢。
宫远徵让她将宫唤羽交代她的一切都写在纸上,盖上手印,为证供。
看着手上的状纸:“为何会突然反水?”
宫远徵有些好奇的问着眼前这个,虽然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但是依旧眼神明亮带着野心的女子。
“因为,突然不想做被烹的走狗,真是有些后悔没有和徵公子合作,不过,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杀我的时候,给我个痛快吧!”郑南衣知道,写了这份状纸,她便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她死了,宫唤羽的罪名便再也翻不了案,她也不怕自己受不住刑罚说出违心之话了。
宫远徵的眼神闪了闪,站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壶酒,倒了一杯:“喝了它!”
“毒酒?”郑南衣看着那个杯子 ,还是伸手去接了。
“药酒,我姐说,你现在还不能死。你放心,宫门不会再对你用刑,把伤养好。你不是说想和我合作吗?给你个机会,到时,必定给你个痛快!”宫远徵虽然笑着,但是说出来的话,确是关乎生死。
郑南衣看了看药酒,一饮而尽…
自己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残破之躯,竟是求死,都如此艰难。
宫远徵拿着状纸,离开了地牢……
郑南衣则是被从刑架上放了下来,有医师过来给她治疗,刚刚那酒,可以加快伤口愈合,但伴随着的,便是内力被封,四肢无力。
郑南衣如同一只破布娃娃一般,任由下人将她丢进牢房,医师给她缠上绷带,目光看向那牢房中透进来的光。
不由回忆起了无锋的训练室…
无锋的训练室也是这般,窗户很高,只透出一点光,让人渴望着,却又抓不住!
寒鸦柒,你误我!
郑南衣心如死灰,泪水从眼角滑落,看着那束光,缓缓的抬起了被绷带缠满的手。
她郑南衣,为何要为别人去送死?若有来生,她一定好好活着!
郑南衣死了,这是宫遥徵和宫远徵都没有想到的。
宫远徵那时正在和宫尚角说着郑南衣的情况,郑南衣是无锋刺客,还杀了执刃,这是事实。
就算她最后反咬了宫唤羽一口,但在宫尚角这里,还是不打算让她多活。
“无锋刺客,艰险狡诈,她今日能因为被宫唤羽欺骗而反水,明日,她但凡得到一线生机,就会咬你一口。”宫尚角喝了一口茶,有些不赞同宫远徵要利用郑南衣去让宫唤羽露出马脚的做法。
“这是阿遥的想法?”宫尚角反问道,他认为阿遥不会这般做。
“这是我的想法,姐姐说的是,郑南衣一心求死,那又如何能让她轻易的死了?人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但我答应了她,给她一个痛快。让她去找宫唤羽,救下他,那宫唤羽勾结无锋便坐实了。若是宫唤羽杀了她,那便也算给她一个痛快了。”宫远徵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可想过,若是宫唤羽直接将郑南衣给杀了,是不是就证明,他们不是一伙的了?”宫尚角嘴角勾起,有些好笑:“远徵,你姐姐没有告诉过你,有些人,不值得被原谅吗?”
“执刃大人,那无锋刺客,死了!”下人匆匆来报,打断了宫远徵的话。
宫远徵微怔,手中的茶洒落,有些气急败坏道:“怎么可能?怎么死的?”
他分明给的是药酒!
“我们在她的指甲里,发现了这个!”下人将纸包的粉末递了上来。
宫远徵看了一眼那红色粉末,冷笑一声:“指甲里藏毒,无锋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宫尚角则是一脸淡然,一个无锋刺客,死了便死了。
宫遥徵如何不知道郑南衣指甲里有毒?她不让远徵弟弟杀她,就是怕宫子羽拿这事说事,现在人自尽了,便和远徵弟弟无关了!
这世间,死是最简单的事情,难的,是活着。
但是无锋刺客何其多,一个郑南衣死了,还有无数个郑南衣,他们有的是受制于无锋不得不为无锋卖命。有的是嗜血杀戮,天生属于无锋。
宫遥徵躺在摇椅上,睁开了眼睛,细碎的雪在阳光下飘落,落到她的脸上只留一丝冰凉。郑南衣,下辈子,投个好胎,好好活着!千万不要恋爱脑!
一起身,身上的毯子滑落,宫遥徵捡起毯子,叠了一下放在了躺椅上。
下人眼疾手快的将躺椅搬回了屋子,而宫遥徵则是伸了伸懒腰,走进了自己的小作坊里。
宫二带回来的车,她觉得坐垫有些硬,便准备自己动手改造一下。
不过,好似出了点差错…
一进小作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小黑!
小黑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车,见到宫遥徵,赶紧行礼:“见过二小姐!”
“是你?你又从商宫迷路到徵宫来了?”宫遥徵眼中满是戏谑。
小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其实…”
“不用解释,我懂,你一定是在商宫做的不好,被责罚了,这才跑来徵宫,对不对?”宫遥徵从善如流的给他将理由找好。
小黑眼睛一亮:“没错,就是这样。”
“行了,看在你上次给我炼邬钢的份上,我就不拆穿你了。你看,这个护心镜怎么样?”
宫遥徵将那个装着成品的盒子从一个柜子里拿出来,展示给小黑看。
小黑不由惊讶的拿出护心镜,能将护心镜设计成这样,他突然明白为何她能设计出徵公子的双刀了。
看着上面的纹路,宝石,这邬钢虽然是他打的,但是二小姐赋予了它灵魂。
但是护心镜旁边还有一个手套,缠枝纹的,钨钢描边。拿起来,不似想象那般坚硬,内里柔软。
“这是?”
“手套啊,看不出来?邬钢那般坚硬,无坚不摧,配上刀枪不入的缕泉织锦,这个手套,便可成为一个武器!”宫遥徵拿起手套,有些得意。
小黑将护心镜放进盒子里,嘀咕道:“那么大块邬钢,就做出这么两件,真浪费!”
这两样东西,一看就是给徵公子做的,那小毒娃,可真幸福啊!
“谁说只做出两件?”宫遥徵将手套放好,然后将盒子合上:“这只是给远徵弟弟的罢了,还有呢!”
宫遥徵将盒子放好,从下面拿出一个稍微有些朴素的盒子,里面放了很多东西。
扳指,护腕,暗器……还有一排的…针!
小黑看着放在一起的东西:“这些,都是…给谁的?”
“这个送给金大腿。”宫遥徵拿起那个扳指,燕郊的丝杀术将银线缠绕在手中的扳指上,但若是扳指的硬度不够,那便要一段时间换一个扳指。
她给他来个一劳永逸,燕郊那厮对她好,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
“金大腿?”小黑有些疑惑。
“你不懂,别问,这个护腕给你,到时候打铁就不怕伤到手腕了!”宫遥徵说着,将那护腕拿给了小黑。
小黑一怔:“我…我也有?”
“怎么说这块邬钢也是你打的,怎么?不想要?不想要还我!”说着就要将小黑手中的护腕拿过来。
小黑连忙躲开,抱紧:“要要要!给了别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
宫遥徵看小黑的样子,有点好笑,但随即眸色微敛,这孩子,在原剧中死的可有点惨啊!
但现在,无锋不会再有机会进入宫门,小黑这条命,应该硬的狠。
宫遥徵拿出那一排钢针,暗器手法微动,那一根针便嵌入了打造台里,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针眼。
要知道,那打造台可是玄铁做的!
果然,功欲善,必先利其器。
这钢针,绝了!
小黑听到动静,便见那钢针进入了玄铁之中,有些肉疼,但谁让她是二小姐呢?
“二小姐,你那车,是?”
“执刃大人从洛阳带回来的,怎么,你感兴趣?”宫遥徵刚好愁着,自己好像把这玩意折腾坏了。
小黑看了一眼那车,要是他没记错,执刃大人当初说要给他带一辆车,后来又说途中损坏了,应该就是这辆!
“这车,坏了?”小黑上下打量着车。
“没有,我之前想给它换个座垫,这知道这坐垫的轴承和轮子是连起来的,就变成这样了。”宫遥徵皱着眉,有些苦恼。
小黑看了看那车,又示意了一下宫遥徵意思是,我能动吗?
宫遥徵表示,随便你吧,反正我整不回来了!
“这里是不是少了一块轴承?”
“哦,在这!”宫遥徵递着零件。
“你要换什么坐垫?”
“坐垫我做好了,我去给你拿,等着哈。”宫遥徵看着小黑一副很专业的样子,有些惊喜,推开小作坊的门就要出去拿坐垫。
然后…
正在边走边说的兄弟俩,听到动静,齐齐的往这边看。
宫遥徵刚想关门,就听身后小黑疑惑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他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走到宫遥徵身后,好奇的往门外望去…
八目相对…
小黑连忙遮住自己的脸,完了完了完了…
执刃大人怎么在这里?回去又要被他爹骂了!
宫远徵一脸惊讶,这小厮模样的人是谁,他怎么没在徵宫见过?
宫尚角则是眸色微沉,花公子?他什么时候和阿遥认识的?
宫遥徵则是,完了完了完了,小黑你自求多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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