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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热?

    这两个字如平地一声雷,直接将她炸醒。

    伤口她处理得极好,绝不可能感染,怎么会发热?

    她迅速来到林威的住处,只见几个军医围在他的床边,眉头紧锁地说着什么。

    “王爷吩咐的决不能碰,老夫怎知如何是好?已经派人去请闻公子了。”他围着床边不停转圈,直到看见闻溪的身影,快步走上前来焦急得说:“闻公子,你快来看看,这林副将是怎么了?”

    闻溪行至床边,只见林威面色涨红,肉眼看上去都知道体温极高。

    这怎么可能?

    闻溪将手搭在脉上,片刻,眼中一片冰冷。

    竟然是毒。

    就在手术结束后的半个时辰内,林威就中毒了。

    是谁可以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军营里给林威下毒?

    “怎么回事?”墨御衍接到消息,不得不暂停议事。

    “中毒。”闻溪冷声道:“且这毒极其霸道,若我再晚来片刻,你的副将怕是要一命呜呼了。”感受到林威的体温已经渐渐恢复正常,她才收起银针。

    若不是有灵泉水,即便是她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毒控制住。

    下这么烈性的毒药,看来这人一开始就是冲着林威的命去的。

    至于目的究竟是什么,她也无从得知。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军营的人心并不像暗一说的那般整齐。

    “现在毒已经解了,只是他刚刚做了手术又中毒,这身体怕是一时半刻无法恢复了。”

    周正闻言,不由问道:“闻公子,林副将是中毒?”

    他刚刚也号了脉,怎么没有发现?

    “没错,这毒十分霸道,随着气血的流动直逼心脉,若我再晚来片刻,他这小命就交代了。”

    周正跟几个军医都有些羞愧,想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还口口声声说跟着战王东征西站,自认为自己医术高明,没想到竟连病患是否是中毒都分不清楚。

    “闻公子医术高明,我等自叹不如。”

    “只是我比较擅长毒术罢了,周军医不必妄自菲薄,这毒名为百魂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毒药,多产自西域,中毒之人先是陷入昏睡,随着毒素走向肺腑,体温逐渐升高,最后会器官逐渐衰竭而死。”她想了想说道:“林副将是几时开始发热的?”

    “回公子,王爷命小人每半柱香的时间来看一下,小人刚来,就发现林副将似是发热了,便急忙去请了几位军医来。”说话的正是今日在伤者营回答闻溪问题的那个士兵。

    看来下毒之人在他们离开后就潜进这里了。

    只是不知道这下毒之人是冲着林威而来,还是想通过林威的事情让墨御衍彻底得罪林覆。

    墨御衍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想来这里面的过门他早就想到了。

    若是第一种还好说,若是第二种······

    他看向守卫,冷声说道:“本王离开后的半炷香内,有谁靠近过这里?”

    “回王爷,巡逻之时从未看见有可疑人靠近。”

    没有人靠近,那这毒是自己跑到林威体内的不成?

    还是说在这军营之中有武功高到不被任何人发现可以偷偷潜进林威帐内的人?

    “百魂散多产自西域,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闻溪说完,就听暗一的声音传来:“主子,刚刚抓到一个在营帐前鬼鬼祟祟的人。”

    “带上来。”

    只见暗一推着一个士兵走进帐内,只见那士兵走几步便踉跄一下,没走几步便因为站不稳而跪在地上。

    “参、参见王爷。”他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

    “你缘何在营帐前鬼鬼祟祟?”墨御衍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目光极沉。

    那士兵似是被吓到了,身体不停地颤抖,嘴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王爷问你话呢!”暗一将刀抵在那人的脖子上,厉声说道:“快说!”

    “回······回王爷,巡营时,小人在这帐前捡到了一颗漂亮的珠子,就想看看还能不能再捡到,于是下了巡营就来了,没想到竟被抓了,王爷小人是冤枉的啊!”

    “珠子?什么样的?”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颗透明的圆珠,暗一将珠子呈给墨御衍。

    只见那透明珠子上刻着一个极淡的“萧”字。

    墨御衍眼神微眯,这种琉璃珠是西域的高门贵族才会佩戴的身份象征,而萧字,是只有西域皇室中人才会有姓氏。

    而百魂散,只有西域才有。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凶手是西域皇室中人。

    皇室中,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他的地盘下毒还可以全身而退的,只有那寥寥数人。

    “在军营中私藏物品,罚二十军棍。”墨御衍沉声道:“拖下去!”

    墨御衍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一众士兵,准备将那人拖下去。

    刚刚一直说自己冤枉的人,此时面对军棍,竟然没有丝毫反抗,这不禁让她十分诧异还有些奇怪。

    闻溪自这个士兵出现,她就觉得哪里不协调,直到那群士兵出现,她才反应过来。

    这人的穿着······怎么这般奇怪?

    在这军营中,士兵们的铠甲都是极为合身的,只有这个人,就好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邋里邋遢不说,连走路都边走边踉跄。

    “等一下!”闻溪快步走到他旁边,从上到下地打量一番,冷笑着说:“你说这珠子是你捡的?”

    “正是。”

    “几时捡到的?”

    “大约是一盏茶之前。”那人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闻溪笑了笑说道:“一盏茶以前?我一盏茶以前刚刚来这里给他号脉,怎么没见到你?”

    那人一听,顿时抬起头:“小人、小人瞧见您了。”

    “哦?你怎能确定那人就是我?一盏茶以前,我穿得可不是如今这身衣服,是蓝色的那套。”闻溪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啊,对,小人确实看到您穿的蓝色那套,之前在伤者营有幸见过您,所以看背影就知道是您。”

    闻溪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墨御衍:“王爷,有定论了吗?”继而又看向那个士兵说道:“一盏茶之前,我根本没来过这里,你口口声声说看到的那个人,难不成是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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