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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感冒,佣人给她裹得厚厚的,只露出两只眼睛跟喘气的鼻孔,才把人放出去。抬头欣赏着在路灯下飘舞的雪花,时了了眼中都跟着染上了微光。
被牢牢裹在手套里的手指动了动,她有点心痒。
【好想堆雪人】
可惜脚踝受伤,蹲不了,坐着堆也不方便。
风逐渐大了,又看了会儿,时了了觉得有些困,随即操控轮椅准备回屋里。
一转身——
一个半人高的小雪人活灵活现的立在雪堆里,戴着白色的毛绒帽子,有着胡萝卜做的鼻子,圆滚滚的,很是讨喜。
“诶?”
刚一发声,就见雪人突然说话了。
“你好啊了了。”
时了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你好啊。”
咳嗽一声,忍着笑,时了了做出回应。
雪人继续道:“我叫陆小州,想跟了了做朋友,了了愿意吗?”
时了了假装惊讶:“哦?你姓陆?跟陆宴州什么关系。”
“了了不喜欢姓陆吗?那我换个姓好了。”
时了了操控着轮椅走过去,笑着对着它眉心戳了戳:“那想跟我姓吗?”
雪人的声音离得更近了。
“那以后我就叫时小州了。”
时了了哼哼两声:“你可以,陆宴州不行。”
说完,扭头看向一旁的大树:“少爷要跟一个佣人姓,说出去会被笑死的。”
可爱的雪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伶仃清冷的声线。
“谁敢笑。”
陆宴州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黑色大衣上沾染了不少雪花,琥珀色的眸子清亮一如往常,看向她的目光中柔和的好像能驱散身上的寒意。
“西炎就敢。”
陆宴州心想以前的话他肯定敢,但现在,妹控西炎只会嫉妒的想啃他屁股。
时了了很少见他穿深色的私服,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大胆宴子,现在穿黑色,以后是不是得穿黑丝】
陆宴州:【………】
原来你好这一口。
没注意到面前人的眸色变深了些,时了了看着他从阴影中走出来,注意到他消瘦的脸颊时,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瘦了这么多】
【佣人是把仓鼠粮喂给你了吗】
显然没人有这个胆子。
“太冷了,进屋吧。”
瞥见他指尖的红,时了了想到刚才这人堆了雪人又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当即出声道。
“嗯。”
陆宴州应声,走过去给她推着轮椅,两人都默契的把这轮椅是自动的这件事儿抛在了脑后。
“少爷。”
看到陆宴州进来,佣人们一点也不惊讶, 像是早知道他要过来。
女佣走过来递来两碗热汤,看着两人喝光才将碗拿走。
时了了扭头道:“少爷,去洗个澡吧,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订婚宴在即,你在我这儿出事儿算是怎么着】
想着,她表情冷漠的操控轮椅离开。
陆宴州点头:“也是。”
声音传进时了了耳中,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去泡个热水澡,要不然为什么会有点冷呢。
陆宴州没再向先前那样对她动手动脚,回到自己房间后,就没有出来打扰过时了了。
时了了看一眼隔壁房间,心想自己上次的话还是有用的。
等到陪陆宴州参加完那时间地点未知的狗屁宴会,她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她这几天都看好了,距离这里高铁八个小时的靠海城市很不错,物价低,很适合养老。
从此以后,男仆时了了就不存在了。
第二天,很久没有睡个好觉的陆宴州醒来时暗道一声时了了乌鸦嘴。
紧接着时了了从女佣口中得知,向来身体素质强健的陆少爷竟然……
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
前段时间对身体的不珍惜眼下终于来了报应。
看着躺在床上,清隽的脸上泛着病态潮红,虚弱的陆宴州,时了了看了眼温度计。
三十八度。
早上三十九度,医生打了退烧针才降了,眼下又升了上来。
“你可别死在我这里啊……”
时了了轻声道。
女佣走过来轻声道:“小姐,石秘书来电话了。”
时了了接过:“石秘书,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石秘书担忧道:“时小姐,少爷还没退烧吗?”
“关于西家的一些事儿,还需要少爷做决定。”
证据已经全部搜集完毕,眼下却在订婚宴前被曝光了‘绯闻’。
石秘书是知道真相的,但西夫人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
少爷送给陆廷风的大礼还不能提前公之于众。
陆廷风回来后发了疯一样的找时了了,但现在人被陆宴州秘密保护着,而等时了了被西家认回后所有事情便已经尘埃落定了。
而就昨晚,慕心失踪,西家那边正乱着,这么个节骨眼上,少爷竟然生病了。
“是……石秘书吗?”
沙哑的声音响起,时了了扭头便对上了陆宴州虚弱的双眼。
“你现在状况很不好。”
她皱皱眉。
陆宴州伸出一只手:“没关系……”
是啊,关于西家的事儿,生了病都不忘处理。
这么想着,她把手机塞了过去。
【打吧打吧,骚死你得了】
眼见着她要走,陆宴州勾了勾她的衣角。
一边换了只手接电话。
时了了扯开他,在一旁坐着。
陆宴州声音很小,她只听得清几个字。
打完电话,他轻声叫她:“了了……”
嗓音沙哑,声线很低。
时了了瞥他一眼,对上那双虚弱黯淡的茶褐色眸子,心一软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了。”
慢吞吞的走过去,才刚到床边,她手腕便被抓住,随即陷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我跟慕心没有任何关系。”
刚想一个老鹰掏蛋让人放开自己,突然听到他这么一说,动作慢了下去。
“少爷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都订婚了,还没有任何关系】
【那咱们还亲过嘴呢,不还是小妈跟儿子的关系!】
陆宴州双臂紧了紧,下颚搁在她肩膀上。
“另有隐情。”
"你不理我,我难受……"
他声音低了下去。
“我很想你,工作的时候在想你给我泡的难喝的咖啡,跟别人说话时会想你的屎尿理论,给花浇水时会看着那只丑燕子想你在做什么。”
他偏头在她颈间落下一吻,轻声道:“所以,别不理我,好吗?”
时了了睫毛颤了颤,抬手精准的捂住了陆宴州的唇,捏了捏。
“闭嘴,没一句我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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