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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屠夏心脏狂跳,后背抵着门,一动也不敢动。

    ——沈思溪说有事情问她。

    沈思溪要问她什么事啊?

    是不是要质问她放学回来为什么不和她打招呼?

    沈思溪不在家里这段时间,申屠夏听过几句家里佣人针对沈思溪的议论。

    她们说,没想到沈思溪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可怜,还挺嚣张不好惹。

    她们说,本以为沈思溪挺好拿捏,没想到反倒被沈思溪拿捏了。

    申屠夏与沈思溪没有过几次接触。

    游轮上那段时间,她能待在房间就待在房间,很少出去,也就没什么机会与沈思溪见面。

    家里佣人这几句闲言碎语,拼凑出了申屠夏对沈思溪的全部认识。

    沈思溪不是好惹的,她得离沈思溪远点。得知沈思溪即将回国那天,申屠夏在心里这样默念。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砰砰砰,砰砰砰。

    申屠夏几乎可以感受到门板的震动。

    “申屠夏,开门。”

    “申屠夏!”

    渐渐的,沈思溪语气变得不是那么好了,带了点不耐烦。

    申屠夏不敢说话。

    她紧张地吞咽了下,一言不发。

    每次紧张不想见人,申屠夏都像现在这样,躲在房里安安静静不说话,假装自己不存在。

    找她的人一直得不到回应,也就放弃了。

    等一等,再等一等。

    申屠夏对自己说,沈思溪很快就会走的。

    但很显然,申屠夏低估了沈思溪的毅力。

    沈思溪今天一定要把申屠夏揪出来问个清楚,一定要知道她是不是遇到霸凌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校园霸凌。

    沈思溪:“申屠夏,你别装听不见,我知道你在里面。”

    “申屠夏!”

    意识到申屠夏可能被自己吓到了,沈思溪又缓和了语气:“申屠夏,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她想了想,直接问出来了:“我看见你手腕上的淤青了,我问你,那是怎么回事?”

    申屠夏一愣,低下头挽起袖口。

    她手腕处的确有一处淤青,那是因为顾琳琳推她时,她撞到了桌子。

    不止手腕处有淤青,她肩膀上,小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这点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更在意的是顾琳琳带领好几个人对她进行言语上的霸凌。

    那些不怀好意的嘲讽,那些难听的字眼,让申屠夏万分害怕。

    她连学校都不想去了。

    但她没想过向人求助。

    没有人能帮她的,没有人。

    她没想到,沈思溪会发现她手腕上的淤青。

    更没想到,沈思溪是为了这个才来找她。

    申屠夏抿了抿唇,慢吞吞地放下袖口,把手腕遮得严严实实。

    她不准备回应沈思溪,于是再一次把头埋在膝盖上,假装鸵鸟,

    沈思溪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小孩!

    算了,她社恐,难搞点也很正常。

    沈思溪最后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门,想了想,转身走了,

    房门内,听见沈思溪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申屠夏松了口气。

    沈思溪终于走了。

    装死果然有用。

    她摊开手心。

    手心湿哒哒的,全是冷汗。

    ……

    沈思溪没有放弃。

    她去找管家拿钥匙了。

    申屠夏不给她开门,她自己开不就行了?

    这点小状况难不倒她。

    找到管家,沈思溪道:“我找三小姐有事,但三小姐不开门也不出声,我担心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出什么事,所以来找你要她房间的钥匙。”

    管家西装革履,一副社会精英打扮,微笑着拒绝了沈思溪的要求。

    管家:“抱歉呢夫人,我不能随意交出三小姐房间钥匙。”

    沈思溪语气加重:“我说了,三小姐不开门也不出声,我担心她出事。现在是特殊情况!”

    管家心说这算什么特殊情况,三小姐不想理你而已。

    三小姐哪天不这样了,愿意搭理人了,那才叫特殊情况呢。

    管家故作为难,还是那句话:“抱歉呢夫人,我无权交出三小姐房间的钥匙。”

    其实,管家在申屠家的地位还挺高的,因为申屠家现有的主人都不是爱管事的人。

    看起来不好相处,其实都不爱为难人。

    申屠夏更是连话都不敢跟家里的佣人说,是整个家里最好得罪的人。

    就算管家把申屠夏房间钥匙交出去,也不会怎样,申屠夏根本不会怪他。

    他就是懒得交,觉得没必要。

    沈思溪也看出来了,不管她说什么,这管家油盐不进。

    她冷笑了一声,抱臂道:“行,我不跟你在这里废话了,你不给我钥匙是吧,好,我自己想办法把门打开。”

    沈思溪可是当过特工的,什么锁没撬过?

    一个普普通通的卧室门算什么?

    她之所以来找管家索要钥匙,只是因为不想弄坏申屠夏的房门。

    现在看来,不能不采取点特殊手段了。

    当着管家的面,沈思溪拿出一根银针。

    管家愣了下,慢半拍理解了沈思溪的意图。

    沈思溪想撬门。

    啊这。

    他心想,沈思溪电视看多了吧?

    申屠家的门还真没那么容易撬。

    管家掩下眼底的轻蔑与嘲笑,伸出手做了个恭送的动作,“您自便。”

    沈思溪:“我找你要过钥匙,你不给,那么之后出了什么事,责任全由你负。修理门锁的钱呢,就从你的工资里扣。”

    管家微笑:“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思溪懒得再跟他掰扯,收起银针,走向申屠夏的房间。

    管家想了想,也跟上去了。

    他是去看沈思溪的笑话。

    他等着沈思溪打不开门,低声下气地再次求他。

    假如沈思溪把姿态放低一些,他也不是不能把钥匙给她。

    来到申屠夏的房间外,沈思溪不紧不慢地拿出银针。

    申屠夏正坐在阳台上发呆,没听到门外的细微动静。

    其实也没发出什么动静,沈思溪动作非常快,快得让人没看清她都做了什么。

    管家只见她攥着刚刚那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银针,在锁眼里快速划拉几下,不到三秒钟就抽出来了。

    见沈思溪抽出银针,管家还有点想笑来着。

    怎么样,碰壁了吧!

    谁知,他刚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来得说话呢,就眼睁睁看着沈思溪把申屠夏的房门推开了。

    沈思溪一脸淡定。

    管家与申屠夏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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