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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峥刚才的视线一直在跟着云花楹走,只不过她们三个女同志凑在一堆,又一起去领农具了,他不好跟过去,这才站在原地等她们。爷奶的意图,他这下也明白了,立即追过去,也笑着应话:“爷爷,奶奶,我知道了。”
刚刚韩老爷子又没有压低声音说,其他人都听到了,田书记跟着问了句:“峥子在跟云知青处对象?”
“峥子年纪不小了,该处对象了。”韩老爷子算是回答了。
韩奶奶也接着说,“他们俩性格脾气相投,互生好感,已经决定试着处处,我们当长辈的当然也支持。”
有了长辈支持,这下又过了明路,韩家二老也不担心其他人嘴碎乱说,当然也是提醒某些人,别将乱七八糟的心思使到他们身上来。
韩奶奶之前听林珊她们说了张琳的事,不过她不是个多事的人,懒得去管不相干的人的事,刚刚是见她眼神很不正,明显是想对峥子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她这才出声损她一句的。
见韩峥和云花楹真在处对象了,旁边孙婆子凑过来说了句:“韩峥他奶,这个云知青她爸可是个挨了枪子的,你们不怕她身份连累你孙子啊?”
“花楹她亲爸是个混账挨了枪子,可她早登报跟他断绝关系了。我们家挑孙媳妇也不看这家世什么的,只要女方性格脾气好,跟我孙子合得来就行。再说了,花楹长得漂亮,文化程度高,勤劳又踏实,哪哪都好,我们家峥子若能将她娶回去,是他这辈子的大福气呢。”
张琳还站在原地,她是真不知道这两位是韩峥的爷奶,若早知道他们的身份,她这些日子就会好好讨好下他们,刚刚跟长辈说话也不会用那个语气了。
来到东江大队这几天,她的日子很不好过,之前南湾大队的人过来闹了一场,东江大队这边的人全都避她如蛇蝎,各家的男人都被家里叮嘱不准靠近她,妇女孩子看她的眼神嫌弃厌恶得很,每天还被安排干又脏又臭的活,天天挨村干部的批评,晚上还要忍饥挨冻。
她快要熬不下去了。
刚刚过来领任务时,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高大英俊的韩峥,一颗心瞬间飞扬了起来,可却没想到他在跟云花楹处对象,明明知道云花楹有个死刑犯亲爹,他们家还支持他,她实在是想不通韩家长辈的脑回路。
村里人没一个搭理张琳的,全都各自领了农具,然后跟着去干活了,还有不少人前去找云花楹说话的。
虽然云花楹身世有“污点”,可她也是受害者,是被她亲爹给害惨的,再加上她爷爷和妈妈都是被人渣畜生给害死的,她来到队里也没有闹事,踏实勤快的干活,没有跟本地村民闹不和睦,乡邻们对她印象要好很多,也对她起了几分同情怜悯。
云花楹她们依旧是跟老知青们组队干活,自从杨敏和邱实岩结婚后,他们俩就在村里申请了一块地皮建了两间房,已经搬出知青所单住了,知青所这边也提了两个新的小队长上来。
女知青这边资历最高的是尹眉,可她对当小队长没兴趣,所以这头衔就落在了王慧羽头上。
男知青那边是脾气最好的李斌任小队长,自从刘秀搬出知青所,刘屏被抓走送去了农场后,知青所这边再没闹心事,剩下的人都相处得很愉快。
上周又来了两个新知青,一男一女,男的叫葛元俊,为人低调话不多,性子沉稳干活踏实,女的叫钟芙蓉,性格单纯活泼,家庭条件瞧着不错,待人很大方。他们都不是事儿精,来到知青所跟大家都相处得很好,适应好就开始跟着干活了。
直到张琳调过来,平静了一段时间的知青所又闹了一场,王慧羽是个性格脾气火爆的小队长,非常厌恶心思不正的知青,确定张琳在南湾大队干出的缺德恶心事后,联合老知青们一致投票选举,坚决将张琳给赶去了牛棚。
田地里,性格活泼长相娇俏的钟芙蓉正在找云花楹说话,她早就听其他知青说了,女知青里长相容貌最漂亮的是云花楹,只不过她前些日子请假去办事了。
她们今天是初见,钟芙蓉主动上前找她说话的,“云知青,你真的好漂亮啊,你这皮肤是怎么保养的?听说你也来乡下两个多月了,经常在田地里干活,皮肤怎么没有晒黑啊?”
云花楹并不喜欢话多的人,这个钟知青围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一只麻雀般,她听着其实有点烦躁,面色淡淡:“天生晒不黑。”
“我好羡慕你这种体质肤色,我才来干三四天活,每天都戴着草帽,可脸和手都晒黑了不少呢。”
“我之前听慧羽姐说她们刚来的时候也水灵灵的,在这里晒三个月,皮肤就蜡黄粗糙了,看我这皮肤,估摸着不用三个月就变成黑炭坨了。”
“对了,云知青,你家是哪里人啊?”
“你今天多大啊?”
“啊,你刚满18岁啊,那比我还小呢,我已经满19岁了。”
“云知青,我听说你们三个是租了邻居家的房子住,我能不能去跟你们搭个伙啊?我手里有钱,我可以多出点租金,也会做饭,我会平摊家务活的。”
“......”
钟芙蓉整个上午干活嘴巴没停过,林珊自认为自己是个多话能说的,可跟钟芙蓉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直到中午下工回家,她们才分开,云花楹当时只感觉脑仁在突突直跳,回到家里就倒在了床上。
林珊先洗了把手,过来房间里舀米时,见她在用力按揉太阳穴,以为她身体还没完全好,“花楹,你身体应该还没好利索,你在床上躺着休息,我们去煮饭。”
“我身体没事了,是被钟芙蓉给吵得头疼难受。”
一听是这个,林珊笑了下,也有两分无奈:“她话太多了,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完全不停歇的,其他人根本插不进话。”
蒋媛也跟着进来了,说着:“她第一天上工,拉着我说了半天,我当时也被她吵得头晕难受,中午回来睡了两个小时才缓过劲来。这两天我出工都尽量避着她,不跟她接近说话,我不是烦她,是怕她烦我。”
“是挺烦的。”
云花楹在头顶用力抓了两把,又起身在柜子里找了一支药,滴了两滴在太阳穴上按揉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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