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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语调里满是讥讽鄙夷,林凡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四十岁出头,大腹便便,戴着一块大金表的男子,正不屑地看着自己和顾宣。林凡皱起眉头看向四周,他和顾宣是在省协会门口说话不假,但这省协会的过道宽得很,旁边又没有其他人。
这男子肚子大得跟怀了胎一样,可过路还是轻而易举的。
而他有路不走,偏偏上来讥讽两句,这显然就是来找茬的。
林凡还没来得及怼回去,顾宣就拉住了他,然后脸上堆笑地对男子说道:“陈会长,您也来了啊,我和林会长刚碰见,在这聊了两句,没想到挡着陈会长的道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顾宣放低姿态赔了不是,陈明却没有拿正眼瞧他,依旧用鼻孔对着天,趾高气昂地说道:
“我不管你们什么时候碰见的,这里是省协会,不是你们自家那些小地方,既然来到这,就得守省协会的规矩,想说话自己到里面找地方说去,不然一个个都堵在门口,那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了?”
见顾宣还要低三下四赔不是,林凡忍不住了,用眼神示意他一下别吱声,而后对着胖子说道:“还没请问,你又是哪里来的什么东西?能在这里口口声声地教我规矩,要不你把这省协会的规章制度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这条规矩?给你脸了是吧?在我面前狂吠!”
陈明见林凡居然敢顶撞自己,还问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林凡骂道:“你不过是个龙江来的小土鳖,还敢来我们省协会撒泼,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开了?”
林凡真被他这话给气笑了,别说他不是省协会的人,省协会也没资格开除他这个市协会会长。
身为省协会会员,从未听说过谁家会员因为站在门口说话,就能被开除的。
“好家伙,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你真这么有本事,你今天就开我一个试试?”
陈明看着林凡继续跟自己顶嘴,心中火气噌噌直冒。
因为作为老会长的弟子,陈明对接任会长职位垂涎已久,偏偏根据协会的规定,还没办法安排等额选举,让大家只能选自己。
故而他对于这次选举中所有报名参选的人,都极其不满。
其他两个副会长也就算了,本来就是老会长安排来走过场的,偏偏还有两个市里的会长不长眼,非得进来掺一脚。
这让陈明记恨良久,所以今天看见顾宣和林凡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就忍不住出言讥讽。
结果顾宣这个老东西也就算了,多少还给自己赔一张笑脸,但林凡这个小崽子,却敢当面和自己作对!
陈明心中暗暗发狠,等到今天选举结束,自己拿下会长之职,一定要狠狠地报复这两人。
“哼!龙江市林凡对吧?咱们走着瞧!”
陈明恶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抬脚就往协会内走去。
顾宣望着他的背影,面色有些难看道:“林会长,何必呢?陈明这人向来心眼小,咱们得罪了他,以后怕是得被他针对了。”
林凡奇怪地询问顾宣:“你怕他干嘛?咱们市协会自己管自己,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啊?”
顾宣摇着头叹口气道:“话虽这样说,但是省协会手里有每年省里批下来的经费啊。”
“咱们市协会搞活动这些,不都是得找他们申请经费么?今天这选举,陈明估计是十拿九稳的,等他上台后,咱们不都得喝西北风?”
听到顾宣说起经费,林凡还真是忍不住挠了挠头。
自从他当上龙江市协会的会长,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反正他也不缺钱,在龙江想要巴结他的人真心不少。
所以他从来没在省协会申请过经费,都是钱家柳家给一点,其他人也跟着交一点。
如今龙江市协会的日子,倒是比以往还宽松不少,协会上下也颇为满意。
如果顾宣没有自己这份能力,经费还得从省里申请的话,等陈明真当上会长,他们安阳市协会的日子恐怕真不会好过。
不过林凡也知道,且不说这会长职位自己已经十拿九稳,这陈明从今天以后,还能不能当上副会长都不一定呢。
“放心吧,这都小事儿,今天我保证他当不上这个会长。”
见顾宣还在忧心忡忡,林凡出言安慰道。
顾宣闻言看了林凡两眼,见他好像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而是真有这份信心,一时间不由愣住了。
林凡见状,也不想去和他解释什么,只是开口道:“行了,咱们先进去吧,今天包你有好戏看!”
顾宣不知道林凡说的好戏是什么,云里雾里地跟着林凡进入会场。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会场,里面的人已经来了不少。
但因为选举还没正式开始,所以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
林凡在前排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才有些惊讶的发现,省协会的会场真是堪称奢华。
会场中的这几百个座位,居然全是清一色的红色真皮沙发,这可比龙江市协会那寒酸破旧的会场,不知道高级多少倍。
林凡刚坐下不久,随着一个老者走进门,整座会场也渐渐安静下来。
林凡扭头望去,发现进来的正是省协会现任会长,鲁望春。
而先前在门口与他起冲突的那个陈明,此时就像一条狗腿子似的,跟在鲁望春身旁说着什么。
鲁望春已经年过花甲,精神状态看起来还行,只是阴鸷的面相,总让人看着不舒服。
也不知道陈明是跟他说了些什么,当陈明指向林凡这边,鲁望春还特意朝林凡看了过来。
林凡如今目力极好,迎着鲁望春那有些浑浊的双眼,便对视了过去。
鲁望春不露声色地移开目光,又扫了几眼台下的众人。
等走到会场中央,鲁望春才不露痕迹地对陈明说道:“行了,你下去吧,今天这事我有安排,会长的职位我说了给你,那就跑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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