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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局，这是什么话，您有什么吩咐让秘书下来言语一声，何必亲自过来。”韩修杰没有坐下，依然站在杨霄的身边。杨霄没有再说什么，问道
“听说你的爱人在国土资源局上班？”
韩修杰不知道杨霄为什么找他，听他说起自己的爱人，有些意外地回答道：
“我家那口子确实在国土资源局，不过只是一个小科长，不算是什么干部。”
“你还是坐下吧！”杨霄见韩修杰一直保持紧张的情绪，开玩笑地说道：
“今天找你确实是私事。
你这样站着还让我怎么跟你说？”
“嘿嘿！”韩修杰听杨霄这么说，紧张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嘿嘿笑着坐到杨霄身边，给他递烟递茶，问道：
“杨局，您想问什么？
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尽。
不知道的，马上给我家那口子打电话，让她亲自向您汇报。”
杨霄接过韩修杰送到面前的烟，不过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指间，说道：
“不是什么大事。
我就是想打听一下关于那几座锂辉石矿山的事情。
现在市里的招标进行到哪一步了？”
“矿山！”韩修杰以为杨霄有关系，想要插手矿山转让的事情。
这几座矿山标的一百多亿。
是九陵近几年规划的最大项目。
如果是孙佳良惦记，韩修杰是一点也不意外，以孙佳良雁过拔毛的性格，不把这个项目的油水榨干是不会罢休的。
韩修杰没有想到杨霄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难道……韩修杰不敢细想，对杨霄说道：
“杨局，兴县的这几个锂辉矿区的山脉跟叙州市连为一体的。
项目开发也是采取两市联合，统一规划的模式。
听我家那两口子说，已经有投资商陆续抵达叙州和九陵，对矿区进行实地考察。
不过最近流传出一个说法，有地质勘查队实地勘查后出具报告，说这几座山中的锂辉石矿储量有限，很难达到规模化开采的要求，倒是煤矿的储量惊人。
因为这个，市里决定暂时对外招标，项目的推进陷入停滞。”
“煤矿？”杨霄心里冷笑，这是投资商在招标会前惯用的手段而已，目的自然是压低矿山的估值。
可是这次的手段太拙劣。
就算是杨霄这种对自然资源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也知道，锂辉石矿和煤矿完全是两种不同地质条件形成的矿产，锂辉矿里怎么可能勘查出数量惊人的煤矿。
九陵确实是产煤的大市，辖区内拥有几个规模很大的煤矿，可是地处兴县的这几个矿区绝对不可能勘查出煤矿。
因为兴县的这个矿区所发现的锂辉石矿是国家权威的地质勘探机构发布，储量评估也是由该机构得出。
难道国家的机构还不如投资商的那帮草台班子？
这种指鹿为马的荒诞事情，市里居然暂停招标，看来有人给市领导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杨霄想到张凤仪的外甥张欣海和他的一帮朋友已经到了九陵，事情或许就跟这些人有关。
不是杨霄看不起张欣海，就算他是某大型国企老总的儿子，也没有能力组这么大的局，试图染指一个百亿的项目，他们的背后肯定有一个能量更大的人。
这个人是谁？
杨霄继续问道：
“现在市里有几个投资商在考察这个项目？”
“好像就一个吧！”韩修杰也不能确定，他打电话给妻子，在得到准确答案后对杨霄说道：
“杨局，目前市里就一个投资商团队，叫山峰资本。
听说这个山峰资本很有背景，有省领导陪同，今天晚上市里会在国际大酒店为他们举办欢迎晚宴。
市委书记和市长都会出席。”
“今天晚上！”杨霄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这么重要的活动，居然没有人通知公安局。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杨霄知道今天晚上的这场欢迎宴啊！
杨霄虽然是副市长，可是并没有融入市领导的团队中，或者说有人依然对杨霄保持戒心，不想杨霄过多插手市里的事务。
“谢谢！”杨霞站起身来，向韩修杰道谢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杨局……”韩修杰本来想提醒杨霄，今天晚上参加晚宴的不但有省、市两级领导，还有来自京城的贵宾，话还没有说出口，杨霄就已经走出门，只能摇头叹息，把说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韩修杰预感今天晚上的国际大饭店或许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
福果园殡仪馆。
“什么，尸体不在你们殡仪馆？”蔡芙蓉面对经理的答复，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我亲眼看见，是你们福果园的车把尸体拉走了，你现在告诉我人不在你们这？
苏经理，这有点不像话吧！”
“警官，你别着急啊！”苏经理同样满头大汗，面对咄咄逼人的警察解释道：
“我们福果园是九陵市最大的殡仪馆。
每天淘汰的运尸车没有十辆，也有八辆。
这些二手车大部分被其他区县的殡仪馆买去。
他们拿到车以后，基本上都没有改福果园的标志。
反正都是殡仪馆，谁在乎是哪一家。
警官，你不能因为拉走尸体的车上有我们福果园的标志，就认为尸体在我们这里啊！”
“我不管！”蔡芙蓉别看个子不大，脾气却不小，蛮横地缠着经理不让他离开，要他查出尸体现在到底在哪家殡仪馆。
苏经理无可奈何地摊手，说道：
“警官，你也看到了，我跟你查了三遍，尸体确实没有送到我们这里来！
要不你跟我去停尸房去亲眼看看？
现在我上哪给你找尸体去啊！”
“惨了！”蔡芙蓉红着脸，她在阳光福利院只顾着查看现场，没询问那两个收尸的工作人员，他们是哪家殡仪馆的，难道把九陵市所有殡仪馆挨着跑一遍？
“小蔡？”
蔡芙蓉身后传来略带惊讶的喊声。
蔡芙蓉转身，看到走进大门的是城关分局刑警王栋，他们上午在阳光福利院见过面，同样惊讶地问道：
“王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再来看看卢芳会的尸体！”王栋回到城关分局，在写报告的时候越想越不对，认为发生在阳光福利院的自杀案还有疑点，他在来殡仪馆之前又去了一次阳光福利院，在那里没有找到线索，决定再看看卢芳会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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