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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雪峰看着挺胸抬头,意气风发的杨霄,拍着他的胳膊感慨道:“我老了!
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这个案子就拜托你啦!”
果然如杨霄所预料的,案子不会就这么结束。
只是让杨晓感到意外的是颜雪峰的精神状态有些消沉。
看来这个案子对他的打击不小。
特别是没能找到那些失踪女生的下落,让颜雪峰非常内疚。
颜雪峰突然感觉自己老了。
不再是那个破案如神的神探。
杨霄对没能破案同样心有不甘,但是他的态度跟颜雪峰截然不同。
“老板”的狡猾反而激发出杨霄好斗的性格。
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老板”。
这或许就是年轻人的胜负欲。
面对挑战毫无畏惧。
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过猎人手里的猎枪。
颜雪峰调整心情,说道:
“覃天宇在西康的同伙绝不仅仅只有许强等几个人。
‘老板’如此果断地砍掉新盛学校这条线,放弃贩卖人口的生意,肯定不是惧怕警方的打击,或许是不想放弃西康更大的犯罪网络,和其他更大的利益。
鉴于西康严峻的形势,我向万国书记和省厅提议,想要把你留在西康。
等着‘老板’再次露头。
杨霄同志,我知道你有更远大的前途,留在西康也许无法让你施展报复,这不是命令,你可以拒绝。”
留在西康!
确实如颜雪峰所说,留在西康这个奚川最贫困的地区,对杨霄的仕途没有太大的帮助。
他可以回到明州,按部就班地立功升职。
以杨霄的家世背景,和如今所取得的成绩,完全不用留在西康这么艰苦的地方,三十岁之前就可以回到蓉城,成为某公安局的处级领导。
西康工作环境艰苦倒是其次,职位的权重也不如经济发达的地区,更不利于杨霄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
对杨霄来说,留在西康不是最佳的选择。
然而杨霄的目光自始至终地坚定。
颜雪峰以为杨霄会考虑一阵,没想到他的话刚说完,杨霄马上就向颜雪峰敬礼,表态道:
“颜教授,我服从上级的安排,愿意留在西康!
不把‘老板’绳之以法,绝不离开西康!”
“好!”
杨霄的回答让颜雪峰很欣慰,他仿佛看到年轻时敢打敢拼的自己,从文件中拿出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调令,说道:
“杨霄同志,经省公安厅研究决定,任命你为西康州崇礼县公安局副局长、代局长,主持崇礼县公安局全面工作!”
颜雪峰向杨霄宣布的省厅任命让杨霄感到意外。
杨霄以为留在西康,是让他留在西康州公安局,继续担任刑侦大队大队长。
没想到被直接提拔为崇礼县公安局副局长。
崇礼县公安局局长和两位副局长都因为新盛学校的案子落马。
省厅显然是暂时不准备调派新的局长到任。
而是让杨霄这个副局长代替局长的职务,出任代局长。
县公安局局长是正科级行政编制,兼任副县长,则是副处级高配的行政编制。
如果不是杨霄太年轻,警衔只是一级警司,省厅恐怕会直接任命他担任局长一职。
副局长、代局长不会兼任副县长、县委常委等职务,以杨霄的级别和履历上任,除了提拔得太快一点,年纪小一点,也不会有人挑得出毛病。
只是突然成为县公安部门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上的一把手让杨霄突然感觉肩头的压力很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岗位。
前世的杨霄只在警队待了两年,大半生都在漂亮国生活,没有管理行政单位的经验。
杨霄不能依仗前世的记忆投机取巧。
接下来的日子对杨霄来说是不小的考验。
同时也是非常大的机遇。
杨霄就这么机缘巧合地走上领导岗位。
要知道奚川有超过十万警察。
只有一百八十几个县级行政区划。
也不是说只有一百八十多个县公安局局长。
很多警察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被提拔到这个位置。
杨霄现在只有二十六岁!
只要杨霄在崇礼不犯错,即便没有干出成绩,三十岁升正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能保持之前的立功势头,三十几岁到副厅级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崇礼县任职将成为杨霄仕途的转折点。
崇礼县目前的情况很复杂。
当地民风本就彪悍。
新盛学校的事情正在持续发酵。
二十几名公职人员落马,弄得全县上下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县公安局面临的治安压力很大。
迫切需要一个人主持工作,稳定局面。
杨霄此时就在西康州公安局,没有时间返回明州办理交接手续,根据省厅的安排特事特办,由省厅协调明州市公安局和西康州公安局,当天就为杨霄办理了入职手续,随时可以前往崇礼县走马上任。
……
暹罗国与棉国边界。
一栋颇有东南亚特色的庄园隐没在郁郁葱葱的热带丛林中。
庄园的外围架设有几米高的高压电网。
每隔十米就有二十四小时旋转的监控摄像头,监视着庄园周边的情况。
身穿迷彩服的地方武装手持AK冲锋枪成群结队地在庄园里巡逻。
这里是位于暹罗国一侧的边境,往西几公里,跨过梅河就是常年爆发内战的棉国。
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庄园里的武装人员。
梅河的一条支流穿过庄园。
在一处回流湾里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笼,里面关押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松、胡子拉碴的犯人。
他的半截身体都泡在水里。
因为是回流湾,这里水势湍急,形成一个漩涡搅动得河水浑浊湍急,被关押在里面的人双脚无法落地,否则就会被水流卷得打转,即便水位只到腰部也可能淹死人。
里面的犯人只能用手牢牢地抓住铁栏杆,靠在铁笼的边缘。
犯人被关押的时间不短了。
他的手掌已经被铁栏杆反复摩擦,留下厚厚的老茧,皮肤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污浊的水里开始腐烂,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
庄园的武装人员似乎并不担心犯人会逃走,铁笼周围没有看守。
“嗨!”几个武装人员巡逻的时候经过这里,用枪托敲击了一下铁笼,里面的人动了一下,抬起头半死不活地看了几个武装人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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