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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何仁这么说,冀省胡八一不乐意了。“你说我探洞打得不对?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职业!”
宝友们差点疯了。
“我靠!自爆了!”
“他刚才说洞是他打的没错吧?”
“他的职业?他的职业是啥?摸金校尉?卸岭力士?”
何仁嘿嘿直笑,“用洛阳铲打洞的时候,必须身体站直,两腿叉开,双手握杆,置于胸前,铲头位于二足尖间,用力向下垂直打探。你这个探洞明显打偏了,就是握杆的姿势不对,这样就没办法探查准确距离。”
“用铲的时候,要开口到底,不断旋转,下面交替往下打,要保持孔洞是圆柱形,否则铲子容易卡在里面,拔不出来。”
“还有,打洞的时候要先找到墓室,一般在墓壁左边或右边中部打孔直达墓底,不然容易损坏随葬品。”
“这几点你都没有做到,你还敢说自己打洞打得对?”
“啊?”
除了何仁以外,所有人都惊讶得合不拢嘴,这特么也太专业了吧?
半晌,才有宝友怒斥何仁,“主播,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啊,这……”
冀省胡八一被何仁说的哑口无言,他确实操作不规范,可他又不是考古人员,他是倒斗的,还管什么操作规范不规范?
不过冀省胡八一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主播,你说这不是主墓室?”
“我只是说有可能不是,你可以下去看看嘛。”
冀省胡八一心下稍安,如果何仁一口咬定肯定不是主墓室,他可能就要怀疑了,能看出墓主不是达官贵人还算靠谱,是不是主墓室,通过一个洞是肯定看不出来的。
不过冀省胡八一还是比较警惕,“下去?我怎么下去?”
何仁又乐了,“别说你没带旋风铲啊,难不成你要定向爆破?”
“呃……”
冀省胡八一又无语了,他确实带了旋风铲,而且盗洞已经打好了,只不过他没给何仁看而已。
对面暂时没动静了,画面一直对着土地,宝友们还以为冀省胡八一直接跑了,连手机都不要了呢,然后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我靠,还真有盗洞,主播简直神了。”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主播是在和这个冀省胡八一唱双簧,他俩其实是同伙?”
“我也这么想。”
“我已经把主播举报了,兄弟们,我做的对吗?”
何仁麻了,不过他现在没工夫解释,冀省胡八一已经从盗洞下去了,视频又有了画面,一座完全封死的小型建筑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我靠,真有墓室!”
“有人报警了吗?”
何仁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没有被挖掘过的墓室,还是直播看的……
“兄弟,这是单墓室,竖穴砖室墓,和温州发现的明朝墓室一个造型,你先别动手……”
没等何仁出言阻止呢,冀省胡八一用折叠兵工铲一敲,几块墓砖直接掉了下来,何仁的后半句话也咽了回去。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墓室大门已经被破坏了……
冀省胡八一似乎很着急,直接就钻进了墓室。
他这个举动吓了宝友们一跳。
“不用抓一只活鸡放进去吗?”
“不怕里面没有空气窒息?”
“万一有机关怎么办?”
何仁撇了撇嘴,“你们是盗墓小说和电影看多了,你们忘了刚才他直接用洛阳铲把墓室的顶端给打透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空气早就流通了,不然你以为他一直不进去是为了什么?”
宝友们恍然,高呼上当了。
何仁继续解释道,“至于机关就更不可能了,这种小墓,真没必要装机关,都没地方装。再说了,几百年过去了,大部分机关也失效了。”
说话间,冀省胡八一已经打开了手电筒,墓室果然跟何仁猜测的一样,非常小,长也就两米出头,宽还不到两米。
墓室正中间摆了一座石棺,旁边散落了十来个瓶瓶罐罐,大多是完整器,看来这个墓还没有被其他盗墓贼光顾过。
不然别说瓶瓶罐罐了,石棺能不能留下都不好说。
画面突然卡了,这可给大家急坏了,何仁连忙问道,“喂喂喂,兄弟,还在吗?”
大概过了三十秒,画面一闪,一面铜镜出现在了视频里,冀省胡八一吐槽道,“菠萝手机就是不行,信号不好。”
何仁撇了撇嘴,那是手机的问题吗?你都钻地下去了,信号能好吗?
冀省胡八一问道,“这个是好东西吧?汉代的还是唐代的?”
何仁摇摇头,“明代的。虽然明朝已经有玻璃镜子了,可那是达官贵人用的,普通老百姓还是用铜镜,而且铜镜也是明朝一种非常常见的随葬品。”
“很常见?”
“没错。近一点,我仔细看看。”
冀省胡八一打开了强光手电,何仁看清楚了,解释道,“这是普通的琴台宝镜,不值什么钱。”
“琴台宝镜?我怎么没听说过?那是什么镜?”
“就是上面写的,琴台宝镜四个字。”
冀省胡八一低头一看,上面确实有字,只不过都锈了,他一时间没认出来。
“这不值钱吗?”
“几千块钱吧,没有工匠名字,没有款识,没有故事,不值钱。”
冀省胡八一有些失望,刚要去看那些瓶瓶罐罐,何仁就叫住了他,“你再仔细找找,随葬的铜镜不可能只有一面。”
“嗯?”
冀省胡八一虽然不信,但还是找了起来,不多时,他又拿了三面铜镜过来,还真让何仁说中了。
“这三面分别是铭文镜、双鸟镜和双凤镜,也是明朝常见的款式,平时逛街就能买得到,和我之前分析得差不多,墓主人应该没什么钱。”
“那能值多少钱?”
何仁乐了,“正常上拍的话,四面镜子加起来能卖个两三万吧,可这东西,你怎么上拍?”
冀省胡八一愣了一下,生坑的东西拍卖行确实不要,要是低价出手,四面铜镜,可能也就值几千块钱。
不过他还是把铜镜都塞进自己的挎包里,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何仁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突然笑道,“兄弟,我劝你还是祈祷一下。”
“祈祷什么?祈祷那几个瓶子是官窑的?”
“那倒不是,祈祷你能戴罪立功,然后可以少判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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