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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锦半点没有跟她绕弯子的打算,把先前月娘给她的玉牌拿出来,“这块玉牌究竟有何用处?”清风一见叶筱锦手中的东西,忙单膝下跪,拱手道,“见玉牌如见主子。”
“那她为何要给我这个?”叶筱锦扬眸看向清风,声音冷沉。
清风低头垂眸,“清风不知。”
叶筱锦眸光泛冷,将玉牌往地上一丢,淡淡道,“既是没什么用处,那便烦请清风姑娘替我还给月娘吧。”
说罢,人就要往门外走去。
“等等。”清风急声喊住,主子给出去的玉牌若是被她收回,主子回来她这命也不必留了。
叶筱锦脚步未停,却是缓了下来。
“主子说这令牌是留给小主子的,将来谁得了这令牌谁就是我们的新主子,望姑娘收好,这是主子对姑娘的一片心意。”
叶筱锦讥笑,“连句真话都得不到的令牌要来又何用,我与她又是什么关系要承她的一片心意?”
清风眼见着人就要走出门去,急得忙从地上站起,一把拉住叶筱锦,旋即意识到失礼,忙又松开,“姑娘别急着走,属下说。”
叶筱锦冷冷看她,属下?
她与他们有什么关系,让她自称一声属下?
她满腔怒意横生,让她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逼人。
清风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惧意。
心思打着转,眼前人是主子定下的小主子,主子也没说她的动向不能告诉小主子。
眼见着叶筱锦又要往外走,她忙说道,“主子去了京城。”
“继续说。”叶筱锦气势不减,冷冷看她。
那骇人的气息让清风仿若见到主子发怒时的模样,唇都有些发抖。
但她不知叶筱锦究竟知道多少,此番来又是何原因,提着胆子斟酌着道,“属下只知道主子去了京城,并不知她去做什么。”
叶筱锦看她拿出那副如同谈生意的做派,一点点试水,怒意又上来,刚要发作,意识无意瞟见空间里萧墨晔已经醒来,正望向外面,神情间似有焦灼。
她支开清风,“你去拿些热水来。”
清风虽不知叶筱锦为何突然让她去拿热水,在叶筱锦的盛怒威压之下,她选择听从出了门就往烧着开水的灶间去。
萧墨晔在空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正懊恼自己没早点把对月娘的猜测告诉叶筱锦,也担心那清风会对叶筱锦不利,心里灼着一团火般,人就从空间出来了。
清风随时可能回来,容不得他措辞怎么让叶筱锦听起来不那么难受,便道,“我的人查到月娘在姚府附近出现,她与姚丞相的女儿长得一样,我在张睿那里看过画像,我怀疑月娘就是姚丞相那失踪的嫡长女。”
叶筱锦怔忡,姚家的女儿吗?
她设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她会是姚家的女儿。
“我梦里有个小月姐姐,一直陪着我,对我极好,我猜想月娘就是小月,否则无缘无故她为何要对我好。”
她指着丢在地上的令牌给萧墨晔看,“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时她给我的,我刚刚才知道见令牌如见她,是接任她位置的信物……”
门外传来脚步声,叶筱锦噤声不语。
清风提着水壶推门进来。
还没从萧墨晔突然出现在屋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叶筱锦的话紧随而来,“月娘是姚丞相的女儿是不是?”
清风手里的水壶险些没拿住。
“你若拿话敷衍我,就不必开口,我们只当是来还东西。”叶筱锦眸光锐利地补了一句。
在此之前,清风确实是打算说一半留一半的,出去拿水时被夜风一吹脑子就清晰了,叶筱锦大半夜找来,定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知晓主子为她做的一切,她断不会害了主子,甚至可能帮到主子。
想通了的清风,双膝跪在叶筱锦面前,恭顺道,“属下不知道主子是不是姚丞相的女儿,他们之间确实是有联系,主子名下的产业所得利润几乎一般都被姚家拿走,但他们关系并不好,上次您替主子处理的那伤就是姚相打的。”
“为何打她?”
清风摇头,“属下不知,主子几乎每次与姚相见面都会弄这样的一身伤回来。”
叶筱锦问出另一件在心里盘旋许久的事,“当初是不是清水带着人进村杀我?”
清风抬起头,满脸错愕,“您知道?”
叶筱锦冷眸盯着她,不语。
清风忙低下头,“是。”
怕叶筱锦误会月娘,忙又补充道,“这事主子当时不知道,是清水被姚淮山蛊惑,姚淮山知道主子与姚家的联系,也时常拿着姚家的幌子找主子要银子,一来二去清水就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了去。
主子得到消息后,就带着我们赶过去了,只是世子他们已经到了,主子知道您不会再有危险,便命我们捉了清水就回来了。
清水死的很艰难,主子对想要伤害您的人一直狠得下心,主子是护着您的,从没有过害您的心。”
“她为何对我好?”叶筱锦再次问出这个问题,不论月娘是谁的女儿,她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好。
“属下也曾问过这个问题,主子只说您是她的亲人。”
亲人?叶筱锦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
萧墨晔说她极有可能是姚家的女儿,姚家的女儿拿她当亲人?
清风见她蹙眉不语,以为她是不信,又道,“主子想习武时年纪已经大了,她不知如何寻到了鬼谷,鬼谷的鬼老能给人重塑筋骨,但条件是要主子委身于她。
主子有两年的时间每日泡在药桶里受那浑身如筋脉碎断的苦,每每药浴时,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压抑的痛苦声,到最后都是被人从浴桶里抬着出来的。
鬼老无恶不作的人,最后都对她起了怜悯之心,劝她放弃,可主子说她的亲人等着她去救,她说的亲人绝不是姚家人,她出谷时习得一身武艺,鬼老让我们跟着她出谷,主子出谷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水湾村。”
“既如此,那她为何不与叶家来往?”萧墨晔开口。
“我们第一次去水湾村,刚到村口就遇到有人监视叶老将军和小主子,主子把他们全杀了,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们,就被姚相的人找到。
主子没有反抗被带去京城,不知她与姚家达成什么协议。
自那时起就开了回香楼,我们这些跟着她的姐妹都是被鬼老破过身的,有些人本身就是楼里出身被鬼老买去的。”
清风自嘲一笑,“做起这个营生倒是颇有些经验,回香楼生意越做越好,姐妹们培养了许多新人,主子让我们来赣北府开了分楼和做了许多其他的生意。
可主子再也没去找过您,只让我们暗地关注你们的动静,所以每次老庄来城里时都能轻易买到别人买不到的粮食,他拿来当的那些旧物也被主子高价回收了。
清雀问主子为何不来找您,属下记得主子当时笑得很苦,她说她不来找你们,你们才更安全,何况小主子您不能和她这样一个开青楼的人来往,会坏您的名声。
主子把令牌交给您那日,就叮嘱过我们几个,将来您接手这些产业时,回香楼是要解散的。”
叶筱锦突然想起那日在赣北府时,月娘一大早地给她送早餐,是从窗子来去的,她竟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吗?
清风将地上的那块令牌捡起来双手捧到叶筱锦面前,“初次见您来卖曲子,属下就觉得主子对您是不同的,后来才知道您就是她口中说的水湾村的亲人。
小主子,您收下吧,主子绝无害您之心。”
叶筱锦接过那枚令牌,在手中摩挲,似漫不经心般问道,“月娘新建的冰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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