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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拒绝了和他们一起前往医院的请求，独自一人回了家。开什么玩笑，他们一个发小，一个同班同学。
而自己，还是一个受害者，她忍住不去揍对方一顿，已经是祖上烧香了。
霍子良虽然担忧，但一想到自己发小做过的非人事，还是将即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路上小心。”
这句话是陆行渊率先说出来的，在对上霍子良诧异的目光，他瞥了一眼对方，探究性地问道：“我看你好像挺在意她的。”
霍子良的汗毛倒竖，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也，也没有吧，关系一般般。”
“是吗？”陆行渊又问，“那你为什么最近和她走得这么近，你们什么关系？”
“同学……吧。”霍子良试探着说。
在对上陆行渊颇有威慑力的目光，他的皮一紧，又换了一种说法：“也可以是……大姐大和小跟班？”
陆行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捏了捏眉心：“你一天到晚在学校都在干什么……”
“不要说谎，我不希望你的话题出现在霍家的餐桌上。”陆行渊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见霍子良眼珠子提溜着打转，他就知道对方又不老实了。
那一瞬间，霍子良像是一只被打湿的小狗一样，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一种颓败的气息。
他崇拜陆哥的聪明才智，而现在，也更讨厌他的敏锐了。
不要把这种较劲的态度用在他身上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打了一个预防针：“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可能会颠覆你之前的三观，如果感觉不可思议，你可以随时打断我。”
陆行渊有点无语了：“你是不是又去搞你的装神弄鬼的那套了？”
“那是探灵直播好吗？帮助人类发现世界的隐藏秘密的！是一种很伟大的职业！”霍子良忍不住反驳。
“探灵？呵。”陆行渊嘲笑道，“那上次是谁从我这里借走了十个保镖当做演员的。”
“那，那也只是为了节目效果。”
说起这个，霍子良还真有点心虚了。
探灵直播这个行业很好做，有设备有地点就行，但这也正是它难做的一点，太内卷了。
譬如主播这个行业，每日新增的就有千千万，要想吸引观众，做出一点新意来，单单是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和合适的地理环境是不够的。
气氛不够，恐怖效果不够，观众根本就不买账。
这个时候，就需要剧本了。
虽然霍子良最初入圈的时候很讨厌这种戏剧化的东西，但做久了，也不得不折服在这个门槛之下了。
而他的陆哥为人正直，生平最讨厌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因此教训了他不少顿，甚至于上一次被抓到的时候，还让家族请了家法。
这也是他对陆行渊又爱又恨的原因。
“真不是，这绝对不是剧本，而是我亲身体验的事情。”霍子良一本正经地开口。
陆行渊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听着他手舞足蹈地讲述自己离奇经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出他表情有一丝变化。
不愧是我陆哥，这也太淡定了吧！
霍子良拿不准他是相信还是不信，悄咪咪地试探了一句：“你怎么看？”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陆行渊沉思片刻，缓缓地吐出这么一句。
别看这么平淡的一句话，这让霍子良惊讶极了。
要是放在以前，陆行渊肯定会板着脸冲他说一句：“胡说八道”。
而现在，居然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揭过去了。
这也太离奇了吧！
霍子良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乃至于嘴巴张大，半天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所以你们两个是合作关系？”陆行渊想了半天，给了个不太明晰的定位。
霍子良连连点头：“她超级厉害的！我很佩服她！”
陆行渊：“不准谈恋爱。”
那一瞬间，霍子良福灵心至，这一天的包括陆行渊奇怪的态度都有了解释，让他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误会啦！我怎么配！”霍子良信誓旦旦。
陆行渊张了张嘴，这句话对于霍子良来说有点埋汰自己了，但他并没有觉得违和，反而隐隐有种赞同感。
确实，抛弃那些硬件条件，比起成熟冷静稳重的桑落来说，幼稚和冲动的霍子良确实不配了。
“你自己有把握就好。”
留下这么一句，陆行渊径直离开了。
等何旭阳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霍子良一脸为难、惊悚、不理解的模样，那一张脸像是万花筒一样，十分诡异。
“你，你怎么了？”何旭阳忙问。
霍子良回过神来，一脸惊讶：“你醒了啊！”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何旭阳努力回忆了一会，只觉得脑袋的每个地方都是发疼的。
“记不清楚了，就记得自己进了一个屋子，好像还被什么人打了一顿……”
霍子良听得心惊肉跳的，只听对方又问：“良子，是你把我送医院的？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我的？”
“不不不，是陆哥。”他清楚何旭阳的个性，假如是自己，一定会深究下去，而陆行渊就不一样了。
果然，听到陆行渊的名字，何旭阳的表情明显迟疑了一下，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算了”。
霍子良松了一口气。
刚才在医院里，桑落将这件事在微信上简单说了一下，并表示处理得很干净。
霍子良原本不懂是什么样的“干净”法，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敢情失忆了一劳永逸啊。
那边，医生在为醒来的病人检查身体，待对方提到失忆这件事的时候，对方有点为难。
“从目前情况来看，脑袋里面并没有肿块流血一类的情况发生，推测来说可能是脑部受到了撞击，有点轻微脑震荡。”
“那我不会傻了吧？”何旭阳瞪大眼睛，有点担忧。
“自然不会，只要休息两天，自然会恢复的。”医生诊断完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霍子良没给他太多探究时间，搂着他的肩膀：“走，哥们给你接风洗尘去。”
何旭阳点了点头，刚想应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
“对了，我找了一个道士，你下次跟我一起去看看。”
霍子良表情有点诡异：“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
“那可是浮游道长，半仙级别的人物，他专门给我空出一天的预约时间，千金难求好吗？”何旭阳一副神奇炫耀的模样，头扬了起来，等着看自家兄弟那羡慕和惊讶的表情。
然而并没有。
霍子良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像是在看和傻子，还带了一点恨不成器。
怎么？不该是这样啊。
“你不是信这个吗？找个半吊子的骗子都那么舔。这遇到半仙，还不满意？”何旭阳不满地说。
“那倒不是。”
霍子良心里纠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去告诉这位发小，你的那半仙道士被我这半吊子骗子打残了，连带着他供奉的鬼神都被打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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