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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可能性一经提出,立刻就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很有可能!”
李彤也反应过来,大声道:“他们后头还有咱们的主力正在推进呢!不可能放着老巢不要就朝着咱们来了,万一咱们的主力提前杀过来,他们还没打通粮道,老巢不就完蛋了吗!”
“对啊,也就是说,俄人已经打算撤退了,现在根本不是要来攻打我们,而是要撤退!”
罗达深吸一口气:“这样一想就能想通了,不过这样一来,咱们要面临的情况就有点危险了,咱们只有一千人,俄人少说有五六千人,说不定还有骑兵,这个差距之下,咱们想要拦住他们,难度不小啊。”
李彤顿时也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确实,咱们现在只有一千骑兵,火器也只有手枪,没有重武器,要说机动作战倒是容易,要想把对方一整个大兵团消灭掉……不太可能,就连困住都挺难的,之前张司令说过这个情况吗?”
罗达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没说过,但是张司令又不是诸葛亮,谁也不能算无遗策,咱们必须要想个办法,不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走,或者,决死一拼,拼着全军覆没给他们一个重创。”
“重创都未必能打出来。”
李彤摇头道:“空心方阵又不是咱们独创的,也是从欧洲学来的,这些俄人常年在欧洲打仗,会不懂空心方阵遏制骑兵?他们也有火枪,也有火炮,咱们就一千人,贸然冲上去,不会有好下场的。”
罗达不得不承认李彤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局面就陷入了僵局之中。
正好此时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大家伙儿就把一堆菜肉罐头一起开了,放到锅里煮开,然后用带来的军粮大饼配着吃。
不管啥时候,总要把肚子填饱,肚子填不饱,仗也就别想打了。
这边士兵们欢快的吃饭,那边战马也在一部分士兵的带领下愉快的啃食着满山遍野的牧草。
“该说不说,这草原确实是水草丰美,有了牧草,倒是能省下不少精饲料。”
李彤坐在罗达身边,一边看着远处正在撒欢的啃食着牧草的战马们,叹了口气,笑道:“还是这些畜生幸福啊,什么都不用管,自然有咱们管着他们的吃喝,瞧瞧,吃的多香,一路走一路吃,别提多快活了。”
罗达一边啃大饼一边吃羊肉,吃着吃着,忽然皱了皱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
“老李,咱们这里有三千匹战马,对吧?”
“对啊,一人三马,豪华配置,我还没打过那么富裕的仗呢。”
李彤不无遗憾道:“以前在训练的时候,教官总说咱们马少,要爱惜着用,不能往死里用,结果成军之后才知道,咱们有八个大军马场……就是人太少了,人但凡多一点,三千人,我都敢和那帮俄人正面开一仗!”
罗达又吃了几口饼,吃了几块肉,把食物咽下肚子,他抹了抹自己的嘴巴。
“老李,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咱们在训练营里面学过的,古代骑兵到当代骑兵战术的演变历史,你还记不记得古时候那些游牧部族的骑兵怎么对付汉人的步兵的?”
“当然记得,毕业考核不还考过吗?”
李彤缓缓道:“他们一般采取的是围困战术,并不与汉人军阵接战,而是试图用自身的机动力时不时地向汉人军阵发起佯攻,逼迫汉人军阵时刻戒备,以此耗费大量箭支、体力。
关键骑兵不会强攻,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佯攻,放完箭就跑,汉人军阵追不上,弓箭也射不到,如此高压之下,汉人军阵往往不能坚持很久,一两天了不得了,士兵体力不济,很快就会露出破绽。
而且那个时候往往箭支数量也不够了,一旦到了这个时候,那些狡猾的游牧骑兵就会更换精力充沛的骑士和战马,向汉人军阵发起猛攻,一举突破军阵,把军阵打散,那么汉人的步兵就会变成活靶子,死老惨了。”
罗达点了点头。
“没错,其实从古至今,这个战术依然没有过时,步兵对抗骑兵还是要结阵,只不过随着武器的革新,对骑兵的杀伤力有所增强,但是一旦离开军阵,步兵还是会被屠杀,对不对?”
“那是自然,落单的步兵怎么和骑在马上的骑兵对抗?”
李彤奇怪道:“老罗,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咱们有三千匹马,对吧?”
“对。”
“咱们有一千士兵,对吧?”
“对。”
“咱们能不能把这些士兵和战马分成三个部分,找到那群俄人,然后用这个袭扰包围的战术,反复袭扰,轮流冲击,使那群俄人消耗弹药、体力,难以得到休整,最后精疲力竭。”
“这……”
罗达这么一说,李彤皱起了眉头,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这就等于是三班倒,一班人去袭扰、围攻、吊着他们消耗其精力,另外两班人就是休息,大家轮流上阵,轮流吃饭休息,始终保持两队人马的精力充沛。
而俄军在大草原上,没有其他的依仗,除了一望无际的原野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只能依靠军阵保护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华联骑兵的围困、袭扰、破袭战术,他们能扛住多久?
“咱们没必要与他们拼死一战,只要吊着他们,不让他们得到充分的休息,累死他们,拖住他们的脚步,如此一来,就算凭借咱们无法全歼他们,说不定就能撑到大部队来呢!”
罗达之前已经派人回去向张剑南汇报消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剑南才能安排更多的援军过来。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决定竭尽全力的拖住苏沃洛夫主力部队的步伐,让他们难以前进,无比痛苦!
张剑南那边的确很快就接到了罗达派人送来的消息,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刚刚率军又拿下了一座俄军堡垒,正在打扫战场。
得到消息一看之下,他很是惊讶。
“俄人居然主动放弃了奥尔斯克,全军后撤了。”
站在他身边的周润一听,也感到十分惊讶。
“什么?跑了?之前听说他们在那边囤积粮食囤积弹药,那可是要死守的架势,这就跑了?”
“是啊,跑了,这个俄军的主帅还真有点胆魄,知道守城打不过咱们的火炮,那么干脆利落的就决定逃跑。”
张剑南咬了咬牙,把目光投向了西边:“他这一跑,咱们就有点难了啊,罗达那边只有一千人,估计拦不住,这要是给他们跑掉了,就算这仗打赢了,老子也心有不甘啊!”
“没别的办法了,现在只能期待罗达能把他们缠住了。”
周润也非常清楚现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立刻派遣援军前往奥尔斯克堡,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这段时间内,罗达和他的一千名士兵能不能缠住俄军主力,真的不好说。
中亚战场上两个大国的一次正面且激烈的交锋正在徐徐展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而就在同一时刻,赵学宁却抽出了时间,从参谋总部里脱身而出,离开天京赶往松江的军用港口,去迎接一批贵宾。
那可真的是一批重要的贵宾。
在赵学宁的眼里,这批贵宾的意义对于整个华联来说都是无比重大的,他们当中某些人的到来,会把目前整个华联发展版图上最大的一块短板补齐,其他人的到来,也同样会让华联目前最重要的科学板块来一个超级加强。
兰芳十六年四月二十九日,赵学宁抵达了松江港口,在这里,赵学宁将亲自迎接了历经大半年的航行艰难抵达了松江港口的一群贵客。
上午大概十点钟的样子,华联最大也是最初的一级战列舰“学宁号”在五艘护卫舰的护卫下缓缓驶入松江军港。
而后,一批衣着考究、手提箱子的欧洲人扶老携幼缓缓走下了船舷,成功登岸,岸边早已准备好的总统卫队礼宾队随之鸣响十六声礼炮,岸边的总统卫队士兵们齐齐举枪,行军礼,以示欢迎。
这些欧洲人似乎被如此之大的阵仗给惊讶到了,看着周围这彩旗飘飘人山人海的欢迎架势很是意外,大概没想到他们的抵达会让赫赫有名的大总统赵学宁如此兴师动众。
但是说真的,赵学宁甚至感觉自己这样搞还不够。
对于这群贵客的到来,他一度想搞出更大的场子,甚至打算搭个戏台子在一边唱戏,好好热闹一下,不过他的这一提案被否决了。
他被唐文山这个小老头掐住了花钱的口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搞更大的场子,他觉得目前的安排已经很给这群法国人面子了,唐文山甚至发起了提议,在国务委员会上直接否决了赵学宁的提案。
当然,赵学宁也没有用自己的否决权和唐文山魔法对轰,而是翻了个白眼,认下了自己的“失败”。
其实也不能怪赵学宁对这件事情上头,主要此次从法兰西出发来到华联的这群欧洲人确实不是什么普通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小名声的。
比如约瑟夫·拉格朗日,比如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比如安托万·洛朗·拉瓦锡,比如马奎斯·孔多塞,比如加斯帕尔·蒙日。
除此之外,还有克劳德·贝托莱、居顿·德莫沃等一百一十六名在法兰西科学院工作的人员或者是其他领域里有影响的人。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法国大革命的混乱局势之中受到了冲击或者面临各种各样的风险,自身的安全和研究受到了影响。
于是在驻法大使赵长安的斡旋之下,以华联最高学府——国立兰芳大学聘请他们前来任教的形式,将这群面临重大风险且寝食难安的学术界人士请到了华联来。
对于华联在这件事情当中所扮演的雪中送炭的角色,这些来自法兰西科学院的科学人员们都感到非常的感激,其中尤其以法国著名数学家马奎斯·孔多塞对赵学宁的情感最为炽热。
在所有前来的科学家当中,孔多塞是第一个跑到赵学宁面前的。
对,他甚至是用小跑的姿态跑了过来,双手握住了赵学宁伸出的右手,满脸通红的激动地向他表示了诚挚的谢意与炽热的追捧之情。
“大总统先生!真的非常感谢您!如果不是您伸出援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会在监狱里还是在断头台上!非常感谢您聘用了我们,给了我们一份工作,还给了我们新生,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回报您,只能用更加认真的工作来回报您!希望我们的工作成果不会让您感到后悔!”
对于这个激动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的数学家,赵学宁表现出了非常得体的姿态。
“孔多塞先生,您说笑了,不是我救了你们,而是整个华联的确非常需要你们的智慧,我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这个国家的人民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只需要认真工作,对得起这个国家的人民支付给你们的薪水,还有拨付给你们的研究资金,那就足够了。”
孔多塞闻言,更加激动了。
“大总统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认真和努力为您工作,但凡是您所需要的,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会全部都给您!”
对于这个远在法兰西的莫名其妙的狂热粉丝,赵学宁略有耳闻,对于他略显狂热的追星行为,赵学宁也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狂热粉丝,身为华联乃至于整个亚洲、整个世界的第一人气爱豆的赵学宁早就积累了非常丰富的经验。
用爱豆对粉丝的态度来对待孔多塞,孔多塞只会感到兴奋。
所以赵学宁与他握手,对他亲切的嘘寒问暖,问他一路前来的生活状况,有没有生病,航行途中是否孤单寂寞冷之类的,然后还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颗橘子味果糖送给了孔多塞。
孔多塞双手捧着这颗果糖,就像是大臣捧着皇帝的赏赐圣旨一样,十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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