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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京都的火车上,齐糖整个人窝在软卧车厢的上铺,有点恹恹的。岳纪明从保温瓶里倒了杯热水,伸手附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没有发烧。
他软着声音,轻声道,“糖糖,起来喝点水。”
齐糖嗯了一声,半坐过起身,接过水喝了两口,把水杯递还给岳纪明。
她的声音有点虚浮,“我没事,不用担心。”
虽是这么说,但岳纪明并不放心,手里端着剩下的水,哄劝道,“糖糖,要不你拿点药出来吃,是不是感冒了?”
他知道齐糖空间里什么药都有,而且她自己知道对症吃什么药,往嘴里一塞,别人也看不到。
齐糖摇头,“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水土不服,累着了。”
她自己就是学医的,身体有没有毛病,她自己清楚的很。
单纯就是因为这一个月以来四处奔波,周遭环境不停改变,身体一时没有适应过来。
像岳纪明他们受过训练,耐寒耐热,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岳纪明见齐糖虽神态疲惫,但脸色红润,确实不像生病。
稍稍放下心来,揉了一把齐糖的头发,哄道,“那你睡会儿,到站了我再叫你。”
齐糖软软应了一声,再次窝进自己的被子里。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七点半,火车哐呲哐呲的停靠在了京都火车站。
齐糖其实早就清醒了,只不过懒在床上不想动,准确来讲,火车上太吵,她压根也没有睡着。
等火车一停下,她就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下来。
岳纪明眼疾手快的去扶她,将她稳稳的接下来放在地上,才蹲下去伸手在下铺床底拿行李。
两人并肩走出火车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好在已经进入夏天,晚风微凉,并不冷。
他们来京都之前并没有跟任何人说,所以外面也没有接站的人。
岳纪明小时候在京都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各个地方还比较熟悉。
他在火车站外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将他和齐糖送到一处四合院。
这一次他从怀里掏出钥匙,拿起院门上厚重的铜锁,将钥匙插进去,啪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岳纪明伸出手,示意齐糖,“这就是我小时候的家,糖糖,我们进去吧。”
齐糖点头,抬脚跨过门槛,入眼便是一片空空荡荡依稀长着杂草的小院。
四合院的整体是用青砖建造的,稳固性不用担心,就是太久没有人住,墙体的灰粉斑驳不堪。
岳纪明站在院子中间,神情有些恍惚,眼神中更带着悠远的怀念。
其实他和爸妈更多的时间生活在部队大院,只是他们牺牲以后,那里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家。
齐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阿纪,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岳纪明转过头来,双手捧起齐糖的脸,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嗯,糖糖,我还有你。”
夫妻俩没有在院子里多待,关好院门提着行李进了屋,多少年没有住过人的房子,可想而知,里面遍布的蜘蛛网仿若进了盘丝洞。
遗留下来的床板柜子上,都是厚厚的灰尘,看着就是一时半会儿打扫不干净的那种。
但两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齐糖从空间里拿出工具,两人都不必要多交流,默契的开始打扫卫生。
看到齐糖踮脚准备去擦窗户,岳纪明赶紧走过来将她抱下,“糖糖,你进空间里面待会儿,等我打扫完卫生你再出来。”
齐糖却摇头,“我没事,在火车上睡了两天,骨头都睡软了,刚好活动活动,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见齐糖坚持,岳纪明拗不过,只好让她做些轻松的。
两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屋里的卫生打扫干净,起码看着有点简洁家的模样。
齐糖感觉有点饿,便先进空间准备晚饭,岳纪明精力充足,在屋檐下挂了一盏煤油灯,开始收拾院子。
他手脚麻利,差不多收拾好的时候,齐糖从空间里出来,带他进去吃饭。
次日一早,夫妻俩睡到八点多才起来。
洗漱完,吃过早饭,两人便出门,在京都的街头闲逛。
和齐糖记忆里的首都不太一样,七十年代的京都城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没有那么多从全国各地汇聚而来的白领精英。
它就是一座繁华的,充满历史感的城市。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身穿布拉吉长裙的年轻姑娘,有穿着中山装提着公文包的中年干部,更有穿着仿制军装剃着平头的青年小伙……
眼前闪过一张张不同的人脸,但无一例外,大家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积极的向往。
齐糖经过一家国营早餐店,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味。
她扭头看向身旁的岳纪明,他顿时会意,牵着她进了早餐店。
既然来了京都,自然是要尝一尝这里的特色。
齐糖点了一碗豆汁,一碟焦圈,一碟炒肝尖儿,岳纪明则点了一笼灌汤包,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
等他们找位置坐下,齐糖朝着岳纪明眨眨眼,“你怎么不喝豆汁儿啊?”
说着还兴致勃勃的重复一遍,“豆汁儿,你听听我这个儿话音说的好不好?”
岳纪明觉得自己的媳妇儿真是太可爱了,脸上露出笑容,刚准备开口回应。
他们斜后方突然传来一道扑哧的笑声,紧跟着一道女声响起,“娇娇,你说好不好笑,现在外地的乡巴佬连咱们京都人说话都想学,真是笑死我了。 ”
岳纪明顿时冷了脸色,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
他可是上过战场的人,眼神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寒意杀气。
吓得在笑的女人刹那间收了声,仿佛无形中有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发不出声音。
她消停了,但她对面叫娇娇的年轻女孩,却若有所思的看了岳纪明好几眼。
但岳纪明 压根没在意,转头再看向齐糖的眼神陡然间柔和下来,温声道,“我喝不惯豆汁儿,你可以尝尝。”
他的表情有点似笑非笑,让齐糖觉得,是有点不怀好意在身上的。
不过她早就知道,豆汁儿的味道,不是寻常人能接受得了的。
但恰恰因为这样,她才一定要试试是什么味道,为什么让那么多人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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