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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拒绝,女人的脸色有点尴尬,她想到丈夫交给自己的任务。

    别说跟齐糖交好了,连话都没机会多说两句。

    有点不甘心的咬咬牙,她劝道,“嫂子,晚上大家都去,你也一起去热闹热闹呗?”

    “而且吃完饺子,部队里还有春节文艺汇演,听说可好看了。”

    齐糖摇头,“我不去了,晚上还有别的安排。”

    别说岳纪明马上要调走,就算不调走,她也不是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的人。

    就算真去食堂包饺子,也是因为她想去凑热闹,而不是被人推着去。

    见齐糖表情虽然温和,但态度坚决,女人没法,只好讪讪道,“那好吧!”

    说完转身离开,等走到楼梯口,回头看到已经关闭的房门,暗暗啐了一口。

    真当她愿意厚着脸皮找上门来,还不是因为齐糖有本事,找的男人比自家男人官大。

    呸,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张小妖精的脸。

    女人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她怎么就没长成那样呢?

    又朝着地上啐了口痰,她才不情不愿的下楼去找其他军嫂吐槽。

    这件事于齐糖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关上门以后就没有放在心上。

    下午三点多,岳纪明就回来了,进屋的时候浑身带着寒气。

    他看着正坐在桌边喝茶吃点心的齐糖,目光移向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温声问道,“都准备了什么?”

    齐糖给他倒了一杯姜糖水递过去,“猪肉韭菜和三鲜馅儿的饺子,还有黄桃罐头,苹果,橘子。”

    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才继续道,“嗯,还有老黄给的青梅酒,我自己做的小鱼干。”

    岳纪明喝完又甜又辣的姜糖水,感觉浑身的血液快速流动起来,竟然感觉有点燥热。

    他拉开衣领,捏起一块枣泥糕,点头道,“好,有这些就够了,老首长就喜欢老黄酿的酒。”

    自从坦白自己有空间以后,齐糖也不用再避讳着岳纪明。

    时不时从空间里拿出些好吃好喝的来,光明正大加餐,这么一段时间,她和岳纪明都长胖了一两斤的样子。

    稍稍坐了一会儿,差不多四点,岳纪明拎着东西,和齐糖并肩往家属院最后面的方向走。

    过去的路上,不少人转头看着他们,偶尔有几个搭话的,岳纪明直接道,去看望老首长。

    不管别人如何背地里嘀嘀咕咕,大家都在一个家属院,他们去哪里是瞒不住的,也没必要瞒。

    还是那句话,马上要调走了,无所谓别人会不会觉得他们是在拍马屁。

    真要是能在滇省立功再升官,说不准就调到哪里,不一定还能回这个部队。

    当然,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故意不理人,或者和别人闹僵,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大概走了一刻钟,两人到了家属院最边缘的一栋独立小院门口。

    来的路上,岳纪明已经跟齐糖大概说了一些关于老首长的事。

    他出身草根,年轻时上战场打仗,冲在最前线,勇猛无敌。

    可惜,连年战火,家里父母兄弟,妻子和一些关系较近亲戚或死,或失联,唯独只剩下一个女儿。

    他女儿在京都成了家,夫家条件不错,且夫妻俩感情很好,生了三个孩子。

    老首长孤身一人,不愿意打扰女儿的幸福生活,便干脆留在他待了很多年的部队养老。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岳纪明并不知道老首长的身份,有一次外出时,他看到一个老头坐在树下一动不动。

    好心上前查看一下情况,才得知老头脚崴了,以为是附近的村民,他便背着人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治疗,老首长也没透露自己的身份,装着是个庄稼老汉的样子,对岳纪明连连道谢。

    后来两人确实在部队外的村子里又遇到两次,若不是有一次岳纪明在训练时,看到老头背着手遛弯刚好路过。

    秦团长朝他敬了个军礼,喊老首长,他估摸着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蒙在鼓里。

    总之,老头挺能藏事的。

    岳纪明最后一句话总结,让齐糖心中对老首长生出几分好奇,觉得莫不是跟傅闻声一样,是个有趣的老头?

    想归想,她并没有说出口。

    岳纪明已经走上前敲了敲院子门,片刻后,就听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门没关。”

    吱嘎一声,岳纪明推开院门,出声喊道,“老首长,我们来看你了。”

    里面没有回应,大概过了半分钟,背着手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旧棉袄的老头,步调悠闲得很。

    老头上身旧棉袄,下身藏蓝色洗的发白的裤子,脚下一双黑色打着补丁的棉靴,齐糖无奈,不怪岳纪明认错人。

    这要是把人放出去,她也觉得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老汉。

    小院的一左一右是两块长方形的菜地,这会儿是冬天,土都上了冻,但干干净净的没有杂草,可以看得出是有人精心伺弄的。

    “老首长,这是我对象,齐糖,我已经打了结婚报告,等批下来就是媳妇儿了。”

    岳纪明伸手示意,笑着介绍道。

    齐糖礼貌点头示意,“老首长好。”

    老首长眼神落在齐糖身上,片刻转开,淡淡点头,“进来吧,外面冷死了。”

    说着,转个身,又往屋里走去。

    岳纪明和齐糖跟在后面,掀开厚重的门帘进了屋,堂屋里摆着桌椅,右侧卧室的门半掩着。

    整个屋子布局陈设很简单,也很干净。

    推开门,里面长长一条火炕占了房间一半的面积,齐糖有些好奇的转头多看了两眼。

    说实在的,这还是她穿越到七十年代以后,第一次看到火炕呢。

    江城地区地理位置居中,虽然冬天真的很冷,超级冷,但并不流行火炕。

    来到偏北的津市以后,筒子楼里房间面积有限,摆的都是木板床。

    老头正盘腿坐在炕上,炕桌上摆着一副下了一半的象棋,应该是自己在跟自己博弈。

    他招手,“来,我黑你白,把这局棋下完。”

    岳纪明坐到了炕上,却没急着下棋,开口道,“老首长,先让糖糖给你把个脉吧?”

    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给老首长检查身体,但他年轻时打仗受伤留下的暗疾,他们并不擅长调理。

    只能哪里不舒服,再开药治疗。

    所以,来的路上他也跟齐糖商量了,如果可以,就用中医的方法给老首长慢慢调理。

    老头撇了下嘴,“有什么好看的,老头我活得好着呢!”

    岳纪明无奈,劝说道,“老首长,糖糖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中医,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到冬天你就不出去是因为什么。”

    老头身体往后一靠,看向齐糖,“你师父很厉害?叫啥名,说我听听。”

    齐糖看得出来,老首长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平时可能跟人亲近少,面对别人的关心,反应有点僵硬。

    她笑着道,“老首长,我师父是傅闻声,他虽然医术很好,但……”

    “谁?”

    “傅闻声?”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首长惊讶的打断,他浑浊的老眼都瞪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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