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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溪默默站在两人身后。心底疯狂给二狗子点赞。
说得好。
再来一点！
二狗子不负期待，继续叭叭叭开始念，“你今天帮了她，她还让小姨帮她，假如小姨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了你后妈，石子就落在小姨身上了，你知不知道！”
被他一骂，赵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落下，“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不会就好，你别哭啊。”二狗子急得抓耳挠腮，感觉自己刚刚语气的确是重了些。
假如他身处赵墨的位置，未必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不是不在意小姨。
只是有点贪心的想要回归正常家庭模样。
毕竟有几个小孩不想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很爱自己。
二狗子手足无措地拍着赵墨后背，“好啦，别哭，你看你和小姨不都是没事的吗。”
“我当初都不想要帮她了，是她实在是太惨了，我爸最近身体没恢复好，他就喜欢喝醉酒打人，她的旧伤都没好，就开始添新伤，很可怜。”
自从小姨来了乡下之后。
赵墨也没有忘记袁桂香对她的所作所为，但她也不是铁石心肠。
看到袁桂香那么惨。
就有点心疼。
张云溪心底泛起一股不知是苦是酸的味道，总归是赵墨得到的爱太少，有一点她都格外珍惜。
哪怕那个人伤害过她。
也记得她的好。
“善良不是错的，但我们看人。”
“对！”
二狗子附和。
有时候他庆幸，他还有个爸爸。
因为他爸从小就跟他说：“被欺负了别忍着，家里那么多人，爸总能喊人给你出头。”
所以他从小就不会受别人欺负。
再有，假如他太善良，早就被村里的笑话死了，谁让他没妈呢。
人总是喜欢拿有的事物去嘲讽别人没有的事物，哪怕……ta们也不是很珍惜妈妈。
“我知道了。”赵墨吸了吸鼻子：“小姨，你别担心我，我不会被揍的，我爸醉的再厉害，也爱钱。”
“那就好。”
张云溪说是那么说。
但已经开始筹谋把赵墨带到身边了。
下乡的时候，她都没有摸清楚当地情况，经济情况也不允许她带着一个小孩，只能委曲求全，但现在不一样了，山上藏着赵墨藏着的钱，她又有稿费，还有老师的工资。
老师的工资虽然没钱。
但两个人吃饭吃饱，绰绰有余。
“你们现在打算去干嘛？”
二狗子瞅着小河，说：“我下河摸鱼。”
“现在那么冷！”张云溪皱眉。
“哪有，我热得很。”二狗子还给小姨摸摸他的手：“我的手老烫了，我奶说，我是小孩，屁股后面有三把火。”
“下河太危险了……”
“那我们去掏鸟蛋吧，现在最多鸟蛋了。”
“行吧……”
虽然这个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她总是没法阻止两个小孩去玩。
赵墨性格通透，虽然刚刚很难过，但想想她现在有很好的小姨和很好的发小，一点都不难过了。
拿上小小姐姐送给他们威力超强的弹弓，上山打鸟，还和二狗子比赛谁打得最多。
二狗子运动细胞发达，敏锐度也不错，察觉到鸟从头顶飞过，快速举起弹弓，拉长，小石子穿破空气，射向小鸟身体。
二狗子摸摸脑袋，对着赵墨笑得没心没肺：“铁定我赢！”
“那可不一定！”
赵墨胜负欲极强，哪怕不是擅长的，也不甘于落于人后，极其认真盯着山林上的鸟儿，直至天黑才和二狗子拿着一篮子去女知青宿舍，找小姨开荤。
“来来来，我请你们吃糖。”
喜气洋洋的邓大美把一把包装着很好看的水果糖塞到赵墨和二狗子怀里。
赵墨和二狗子都怔然。
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邓大美喜滋滋的：“我结婚了，给你们沾沾喜气。”
赵墨惊讶地张嘴，旋即又说：“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事事如意，幸福久久。”
二狗子：“对对对！”
邓大美被逗乐：“二狗子，你就没什么属于自己的祝福语嘛，还得学赵墨的。”
二狗子嘿嘿笑：“我祝大美姐和小兵哥越来越恩爱。”
邓大美满意点头:“算你通过。”
二狗子看着手臂的糖，又嘿嘿笑，“好多啊，我要藏起来慢慢吃。”
“我也是，我打算就藏在小姨这。”
“我也是！”
两个小孩跟邓大美熟悉到当着她的面讨论喜糖的安排。
邓大美也不介意，反倒是跟张云溪说：“我的愿望，是有一个聪明的女儿，以及讨喜的儿子。”
“祝你成功。”
张云溪盯着眼前的腊鸭腿，口水一直在吞咽。
邓大美：“你做饭！”
张云溪眼前一亮：“好嘞！！！”
“各位村民们，来晒谷场集合。”
“各位村民们，来晒谷场集合。”
大喇叭念了两遍。
张云溪翻个白眼：“干嘛啊。”
世界上能有什么事比吃肉还要重要，张云溪愤愤地出门，脚步声都大了许多。
邓大美无奈摇头，对赵墨说：“你小姨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赵墨：“是可爱。”
邓大美：“……”
她就不该跟赵墨吐槽张云溪。
简直是毫无成就感。
邓大美结婚了，也踏实了，哪怕是再如何，她都已经注定了和赵小兵一对。
但当地对于结婚证是不怎么承认的，需要举办婚礼，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所以她需要等到结婚之后，才能够和赵小兵一起住。
其实邓大美还不怎么想要和赵小兵一起住呢，她喜欢女知青的氛围，很美好。
这个地方。
就是她娘家！！！
邓大美关上门，和大家一起去晒谷场。
路上看到二狗子推搡赵墨，赵墨还好脾气的笑起来，好奇问：“赵墨，二狗子推你，你不生气啊？”
“不生气，我第一次玩弹弓赢了二狗子。”赵墨笑起来。
二狗子气鼓鼓的，不承认道：“那是我发挥失常。”
“发挥失常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可别说是你让着我，你就不是让我的人！”
赵墨道。
二狗子摸摸鼻子。
的确。
哪怕是赵墨今天哭了，他也没让。
毕竟赵墨是个有实力的女孩子。
果然。
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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