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小福王则看见丝帕,脸也绿了……再注意到师傅的眼神……他也知错能改,立刻趴去地面,钻进了床底。
一看之下,脸更绿。
床底下,还有件做工和材质都比较精细的男子外袍。
他抓着外袍爬出来,抖开,就看清其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师傅,您能隔物看物吗?”
小福王是跟着师傅走了一圈儿,自己又带着小陈走了一圈儿,没能发现丝帕是他的疏忽,可这床底下的?
师傅怎么看到的?
叶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小福王:“……”
论嗅觉,谁都比不过他的师傅。
他输了,不过一点儿也不冤。因为就算他没闻到,也该上上下下都搜检一遍才对。
以勤补拙。
“心性不错,继续保持。”
叶风看了眼用坚毅代替了懊恼的小福王和小陈,夸赞了一句,拎着丝帕出去。
其实他此刻心情还不错。
丝帕一角的绣图,是个人的字。
染血的外袍,能证实绑匪的确就是群杀案中、血屠花娘们和老鸨的凶手。
可以并案处理了,且有了明确的方向,相信凶手还藏在这附近,会找到的。
只要扯出了一根线头,幕后黑手的操作根由,就会浮出水面,剩下的凶手就不会难抓了。
叶风好心情地回去第一户人家,吃鸡。
……
而此街的后街,街尾的一座二进院落内,秦维也在吃饭,还端着酒盏,慢慢品茗着。
间或,还哼唱两句小曲儿。
“主子,您真的不担心锦衣卫会搜来?”
随一见主子心情不错,便壮起胆子问道。
秦维得意的笑起来,摇头晃脑道:“就凭他们?就算搜来了这里,又能发现得了什么?灯下黑,懂吗?”
狡兔都有三窟,这是他同时采买下的院落。
此前,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将人绑到了这里,扔进了地窖内。
而那边的那座小院,平时因着他有嗜癖的习惯,一向都比较干净。
锦衣卫不是搜查过了吗?搜查的时候,他和另外两名没出现在人前过的随从,就躲在屋梁之上。
锦衣卫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嘛,不是什么都没能发现?
亏得他一听说锦衣卫来就吓了个半死,原来也不过尔尔。
“还是主子您更高明。”随一适时献上马屁。
“哈哈哈”,秦维笑着,满酒饮下,得意满胸。
只要锦衣卫搜不出来,城门不几日便会打开,或者搜到了别人,也会打开。
相信锦衣卫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这场比赛。
城门一开,他就能走。
即便是自己真被发现了,有那么多质子在,锦衣卫也得乖乖恭送他离开。
万无一失。
且如果只有他回去了的话,那就是妥妥的比赛第一名,秦家,自此飞黄腾达,势不可挡。
“地窖里的质子们千万看牢了,只要有醒的,就灌药下去,不能让他们发出声音。”
为了万全计,即便最得意之时,秦维还是不忘了叮嘱一声。
随一省得,立刻回禀:“药汤一直有煮着的。”
煮着,灌着,保证一个都不会醒,且随二一直守在地窖口。
秦维彻底放了心,操起筷子,刚想挟片牛肉,又翻起筷子看了看,摇了摇头。
如今他是破落了,但只要此次翻了身,今后,这等粗糙之物,再不会被他给见着。
窗外,轻风渐重,有成强风之势,刮得院中树影,在夜色中胡乱摇晃。
“梆、梆、梆。”
院外,传来有礼貌的敲门声,随后,有人在院外高喊:“锦衣卫办案,开门!”
秦维的手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筷子都哆嗦掉一根。触桌的微响,将给他给惊回了神。
随即自嘲笑笑。
怕个鸟啊,锦衣卫会搜来这里,不是题中应有之意?不是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眼神示意随一去开门,而随三和随四已经闪进了屋,和秦维一起,跃出了窗户,再翻身上了屋顶。
屋顶是呈双斜面的,他们早就观察过:锦衣卫搜查时,并不搜查高处,更没有在屋顶处设置人手。
第一次,他们躲在了屋梁上,这一次,就可以躲到屋外,躲去屋顶。
秦维在躲出去之前,还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副碗筷摆上,做出本有俩人在用饭的假象。
“吱呀”一声,风中,随一打开了院门。
一见到院外站着两名锦衣卫,立刻便躬身缩脖,哈腰做出副忐忑样,揖手连连请安。
“二位爷,草民什么事儿都没犯啊,您们这……”
懒洋洋的池兴生,背着手,懒洋洋抬抬下巴,再歪了歪,示意对方让开。
三条街,王伟丰负责前街,施勇峰和熊飞虎负责出事的中街,池兴生就负责后街。
这是后街的街尾,搜完这家,再搜两家就完成任务了。
还没收到王伟丰和熊飞虎他们那边有搜到什么的消息,池兴生想着也许是自己这边的搜索速度太快,便更懒了。
自打夏辉反叛后,池兴生就对升职那些再没了兴致。有的,只有对顶上那二位爷的崇拜、和对自己职责的敬意。
他其实比谁都更不想职务上出茬子。
一侧跟着的小董,看到自家队长这副模样儿,也见惯不怪。
主动出声对着仿佛被吓坏了的贫苦百姓,道:“例行查查,别紧张。”
待人瑟缩着让开后,小董当先迈入,向这名百姓问话。
而池兴生就溜溜达达去各屋转转,一边听着小董和屋主人的对话。
“你家中几口人?都做什么营生?”小董问。
“草民、草民家中就、就父子二人,靠给人做些杂事儿过活。”
随三和随四的年纪相差较大,说兄弟亦可,说父子也可。
小董便再问:“可有注意到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听到过什么可疑的动静儿?”
问完,小董就见对方似乎是在思索着摇头,表明其对自己的问话有认真听、认真想,有确定没可疑之后才摇的头。
小董注意到了这人的口音,便再问了句:“你不是本地人?”
这人一脸悲苦的点头,肩膀和腰身垮得更低,如同大多数的普通百姓般,仿佛肩上承受着无比的生活重负。
叹着气回答:“来了这衡湾县没多久。原是苏州那边的人士,家里的人都被倭寇给祸祸了,就剩我们父子俩,逃到这儿来的。让官爷您见笑了。”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