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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舒言回了魏家,说是对宫中的生活已经心灰意冷,对皇上,也已经没了期待,她想要魏家助她,带着当时才四岁的皇上您离开宫中,去江南隐居,父亲和母亲苦劝舒言良久,但舒言却执意如此,父亲表示绝不会帮助舒言,若是舒言敢这样做,魏家不仅不会帮她,还会将她逐出族谱。”“但是舒言不以为意,竟说出不在乎将她逐出族谱的话!即便魏家不帮她,她自己也会做到,皇宫,她是不会再待下去了!父亲说即使她要走,也要把皇上您留下,舒言说绝不可能,皇上您是她的孩子,一定要带着皇上您一起走!”
“父亲无奈之下,只好让母亲私下假意答应舒言,让舒言先回宫,等她安排好外面的事情,便助她离开。”
听到这里,束玉绾总算明白了,孝贤皇后若是当真带着阿谨离开宫中,与太上皇闹的太难看,魏家害怕连带着魏家一起遭太上皇厌弃,但这个时候,孝贤皇后忍耐一切,在太上皇感情最浓的时候,在抑郁中去世,却能叫太上皇永远忘不了。
而魏家,身为孝贤皇后母家,便是当真查出了什么,也很难叫人怀疑上。
魏家当真是好狠的心,好毒的算计!
魏国公继续道:“后来,母亲进宫探望舒言多次,舒言仍旧坚持要带着皇上您走,母亲只好...”
“只好...”
魏国公说不下去了,但在场众人自然听懂了。
魏无双不敢相信的看着父亲,魏国公不敢看女人,不敢看任何人,只是无奈的低着头。
当时他也是知道的,她没有赞成,也没有阻止。
他与妹妹的关系,一向是不错的,妹妹待家中几个孩子也一向亲近,可是家族利益面前,他也无法抉择,只能选择沉默。
皇上心中绞痛。
束玉绾走到皇上身边,握住皇上的手,皇上勉强冲束玉绾笑了笑。
束玉绾心下感慨,人人都说,孝贤皇后当年独得皇上圣宠,连带着太子和魏国公府,都受了更多的重视。
谁知道,她一个异地之魂,来了这里,一边承受夫君妻妾成群,一边被娘家父母背刺,想来孝贤皇太后当年十分绝望吧。
魏国公从沉痛中缓过来,对皇上道:“皇上,当年父亲母亲也是无奈之举,若是由着舒言将您带出皇宫,您便与这皇位无缘啊!”
皇上阴沉沉的道:“这么说来,朕还要感谢魏国公府了!”
“可朕宁愿,母后能活着。”皇上的声音中难得的露出了一股子悲意。
听的束玉绾浑身一颤。
魏国公和魏无双也不敢再开口再说什么。
魏国公心中知道,今日,魏家在上京延续了几十年的荣耀,怕是要到头了!
果然,皇上沉默片刻,冷冽开口道:“魏家谋杀孝贤皇太后,应满门抄斩...”
皇上缓了缓,才继续道:“念及元凶已逝,着削魏国公爵位,贬为庶民!”
魏国公听完,跌坐在地上,双目失去光彩,魏家代代小心,才保住的国公之位,就要在他手里没了!他不知道死后,有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魏无双急道:“皇帝哥哥,您不能这样做,魏家是姑姑的娘家啊!”
皇上闻言,看向魏无双,冷漠开口道:“废除魏无双平康公主之位,同贬为庶人!”
魏无双不可思议的看上皇上,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啊!为何连她的公主之位也要废除?皇帝哥哥这是要逼死魏国公府吗?
“皇帝哥哥,您不能如此绝情啊!”
魏国公也打起精神,喊道:“皇上,您不能这样啊!魏家到底是舒言的娘家,您这样做,只会叫世人议论舒言,叫舒言在地下不安啊!”
父女二人的哭喊声,求情声,在承乾殿内嘈杂此起彼伏。
皇上却目不斜视,让人将魏国公父女二人带了出去。
等人都走后,束玉绾看着神色不佳的皇上,心疼道:“阿谨,母后说不定,是回去了,你别太难过。”
皇上笑了笑,将束玉绾搂紧怀中,头靠到束玉绾肩上,轻声道:“绾绾,说了可能世人不信,若是可以换母后一生平安无忧,我愿意拿这皇位来换。”
这一刻,束玉绾的心门,似是被撬开了一个缝隙,长久以来的防备和坚硬,被这样柔软的皇上软化了。
束玉绾轻声道:“阿谨,我信的。”
“朕到底放了魏家一条生路,刽子手已死,剩下的,无双他们,到底是无辜的。”皇上似是有些自责。
束玉绾安慰道:“孝贤皇太后在,也会支持皇上的决定的。”
她不知道孝贤皇太后支不支持,但她知道,现在的皇上,
圣旨下了以后,魏家一片惨淡。
为了维护孝贤皇后的颜面,削爵圣旨中,没有提魏家谋害孝贤皇太后,只说魏家忤逆犯上。魏无双也被从宫中送回了魏府。
连枝听闻此事以后,便赶紧去了魏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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