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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随着枪响,那两个穿制服的家伙,同时惨叫一声,手中的手枪抓握不住,掉在地上。
陈安打中左手这人,子弹直接贯穿手腕。
宏山没有陈安用枪的那种精准,所以选择的是目标更大手臂。
只是相距二十米不到的样子,倒也不是难事,双双精准命中。
陡然的变故,让那两个上前搜身的家伙大惊失色,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对面废弃的住宿楼里,六条猎狗狂冲而出,到了近前,围着几人狂吠不已,不断压脚,随时会冲扑上来、
其中一人反应很快,意识到危险,瞟见地上的手枪,立马去捡,只要手头有枪,就能以人作质,求得脱困的机会。
然而,他刚一弯腰,脑袋忽然感觉被什么硬物一戳,心里本能地一惊,转动眼珠子上瞟,看到顶住自己脑袋的,是把手枪,顿时识趣地将双手举了起来。
另一人见状,本也想去忙着捡地上的手枪,也立马不敢动了。
他毫不怀疑,自己有丝毫异动,就会挨上一枪。
何况,对面住宿楼里,也有两人立马端着双管猎枪,冲了出来。
此情此景,他也只能将双手举了起来。
骆祥文伸脚将两把手枪踢到一旁,冲着陈文志吩咐:“去把车里的手铐和警绳拿来!”
陈文志立马转身朝陈安的车子跑去,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掀开车座下的铁箱,把里面的手铐、警绳都拿了出来。
这两年案犯太多,手铐根本不够用,更多的时候,用绳索进行捆绑。
陈安和宏山在一旁用枪招呼着,看着骆祥文熟练地将搜他身的那人双手烤上,其余的三人,则是全都用绳子捆了手脚。
“我们去追那一个!”
见几人已经被搞定,陈安可没忘记,还有個到外面查探的家伙。
他冲着宏山使了个眼色,两人领着猎狗,朝着厂门口追了出去。
那家伙本来很气愤,这几人在里面吃肉喝酒,唯独他一个人冷飕飕地站在厂门口放风,刚刚又挨了一顿骂,心里正是气愤的时候。
一路小声骂骂咧咧地往厂子门口走,刚走出没多远,忽然听到枪声传来,他先是心里一惊,开始还想着可能是自己的同伙开的枪,但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对,手枪和猎枪的声音大不同道,刚才响的,肯定不是手枪。
还有狗叫声……
这哪来的狗?
于是,他立马转身,借着屋舍遮掩,折返回来,远远看到自己的四个同伙已经被制住,正在被捆绑。
果然还有人!
他太清楚自己这帮人做的事儿了,这要是被逮到,后果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他可不觉得凭借自己手头的一把单管猎枪,能在陈安他们手里讨到好处,哪还敢有丝毫停留,转身就朝着厂子门口狂奔。
出了厂门口,他觉得顺路跑,不利于隐藏,四下一瞟,转身钻进上坡山林。
殊不知,刚往上跑了没几步,又一声枪响传来。
他只觉得自己小腿一阵剧烈的疼痛,不听使唤地摔倒在地。
而跟着追出的陈安和宏山,也听到了枪响和惨叫声,从声音判断,立马知道开枪的是甄应全。
两人相视一眼,加快步子朝着甄应全所在的山林靠了过去。
确定甄应全和另外两人没出状况,这才端着猎枪,小心地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林子靠了过去。
只见那带着猎枪的家伙正捂着自己被血浸染大片的小腿,发出极度忍耐却克制不住的低沉嘶吼。
两人围到近前,陈安将单管猎枪拿到手,宏山则是揪着那人的后衣领,将人提站起来,跟着在他屁股上踢了两脚,将人都踢得顺着山坡翻滚出去好几米。
再次走到近前,他厉声吼道:“是你自己走回去,还是老子拖你回去?”
那人自然不敢有迟疑,艰难地翻身站起,朝着厂子门口走去。
而那两个被骗来买车,车没买成反被洗劫一空的倒霉鬼,此时也满脸惊悸。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碰到的,究竟是怎样的几个人。
抬枪打人,那是眼睛都不带眨的,这作风实在狠辣。
但他们也看得出,陈安等人并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至少目前还没看出来。
虽然跟在几人身后往厂子里走,却也难免心里忐忑。
到了厂子里,正看到骆祥文在审讯那四人,三句问不出个屁,他毫不客气地将枪抵在开单据那人的手臂上开了一枪,然后,一个个就老实了。
问什么说什么。
几人已经是惯犯了,大半年时光里,换着地方地干黑活,大都选在县城交界处的一些干道上,拦截独行的车辆,洗劫一番驾驶员,顺便再将车子转手一卖,又得一大笔钱。
做上一单,少说也能潇洒两月。
而穿制服的两人,确实是广元车管所的,只是,两人在去年就被人举报盘剥学车的驾驶员,早被轰撵出来了。
在收容所关了两个多月出来,回到家里发现证件还在,断了生计无事可做的情况下,邀约几个在收容所认识的家伙,偷来两身制服,干起了这黑吃黑的勾当。
有证在手,一般人也不敢轻易违拗,他们也算收敛,证件齐全的放过,只找有问题的黑车下手。
这样的人车子被弄到手,十有八九是不敢回来要车的,也不敢宣扬。
可惜这次碰到了陈文志,他纯粹是刚被人劫了,啥都被搜得干干净净,拿不出证件证明,被当成是黑车给扣了下来。
原本按照以往的操作,他们会开着车子换个地方,把车子给卖了。
多少人好不容易花大钱学出驾驶证,却生生卡在买车这事情上,哪怕有贷款,买二手车也困难。
这让他们赚了不少。
这一次算是个意外,几个人得了陈文志的车,却被一个同伙在车上瞎搞,开去撞了梁柱,发动不起来了,这才生出了引人来买,坑一笔钱的想法。
要不然的话,他们早换地方买车逍遥了,哪里会等到陈安他们的到来。
陈文志听到自己的车坏了,急匆匆地跑到厂房里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直接就骂娘了,冲着几人发狂地就是一顿暴踢。
骆祥文也不阻止,在他眼里,这几人,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直到陈文志泄了那一肚子火气,几人也被打得半死不活了。
陈安叫上宏山和甄应全,跟着陈文志去看了车子,放了刹车,几人合力将车子推到宽敞处,然后从陈安车里找来工具,一阵检修后发现问题其实也不是很大,换了个备用零件后,将车子发动起来。
将一帮子人扔上陈安的车子,一起返回县城。
把人送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钱被坑的两人作为证人,包括陈安等人,都到判处所做了口供,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五人根本无从辩解,只能将事情认下,当天晚上就被送往收容所。
陈安则是领着宏山、甄应全和陈文志去了巴适火锅店,这个时段,店里还有七个张桌子有客,外面寒冷,里面却是热火朝天。
骆祥文今晚有事,来不了,几人凑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为了感谢陈安他们帮忙弄回车子,陈文志特意让开了两瓶好酒。
一顿饭吃喝一个多小时,以往陈文志没少跟着陈安到店里蹭饭,这次却是坚持要买单了,直接说明年一整年的饭食,他包了。
陈安对此,只是笑笑,又哪会真要他天天供着自己吃喝。
这一晚,几人在冯学恩老宅休息。
第二天一早,骆祥文红肿着眼睛赶来,正看到陈安给几人煮面条。
陈安看着他笑笑:“眼睛肿成那样,一夜没睡?”
“睡了两个小时,跟没睡差不多!”骆祥文甩甩脑袋,又狠狠地用双手在脸上搓了搓。
“那些人啷个处理?”
“打电话跟广元那边联系了,确认无误,昨天送收容所,今天一早就会拉去广场上审判,十点左右,拉到山沟沟里边就解决了,这次人少,有十二个!”
陈安微微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煮好面,招呼几人吃饱后,再次开着车子朝着广元方向进发,还得去找那些被抢劫一空的货物,陈文志身上的近千块钱和双管猎枪,都一并被抢走,得弄回来。
也是为了维护两人在县城拉货的信誉。
不然的话,事情传出去了,稍微远点的线路,怕是都没人愿意找他们。
那些摆摊做生意的,可是两人的大主顾,也是这年头,兜里最先开始鼓起来的一批人。
别的不说,就一匹布,从南边低价带回来,一匹布就能赚十多块,一件衣服,尤其是灯草绒、的确良之类的衣物,随便卖出一件,也能有七八块的赚头,甚至更多。
这些摆摊做生意的,一个月下来,所赚的钱,可不比陈安他们差。
缝赶场的时候,那是真舍得花钱请车子送去赶场,多跑的是夜路。
陈文志的车停放在冯学恩老宅,开的还是陈安那一辆,几人钻进车子,再次朝着广元方向进发。
动身得早,上百里路,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就赶到了,是在旺苍境内,周围到处山岭。
在夜里被打劫的,陈文志自己也弄不太清楚具体的位置,也只能让陈安开车在那段路上来回折腾了好一段,才凭借路过时,车灯所照见的一些东西,判断出了大概位置。
这一转眼,已经过了四天时间,尽管来的是几十个人,但看着周边的荒野,陈安也没把握,到底能不能找到那些人离去的方向。
他细想了一下,觉得这种时候,只能靠招财它们了。
于是问道:“那么多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些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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