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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出从阴暗绿植林木间走出来的是陈安,李宗贵心头大惊。几乎本能地,他转身就跑,却被那魁梧青年给一把揪住后衣领拉住:“你跑撒子?”
李宗贵在他手里,像是被提溜着的一只小鸡仔,见跑不掉,就打了糊弄的想法,冲着陈安干笑:“兄弟伙,你啷个也在这里哦?”
陈安走到三人面前,冷眼看着李宗贵:“你说嘞!”
李宗贵支吾了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已经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口血的苏同远也从林子里出来,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在锦城干的事儿,陈安应该是知道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走,跟我回去!”陈安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种时候,他只想把李宗贵带回。
至于那卷毛和魁梧青年,他们能干这行当,自然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他是真不想跟他们动手。
尽管知道这些人用烟毒害人,但陈安也没大义凛然到将人制服送派出所的想法。
因为那样的话,这李宗贵一样得进去。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人就没了,这是比杀人放火,还更严重的事儿。
他也不想自己呆在山村里,还有人上门找麻烦。
李宗贵往那两人后面缩了缩:“我不回去!”
“这可由不得你!”
陈安径直上前揪人:“我这是在救你,你要是不走,伱这辈子就彻底毁了,现在还有机会。”
“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人家都不愿意回去,你管那么多闲事……你是哪根葱哦?”
卷毛就在这时,上前挡在李宗贵和陈安之间,一脸轻蔑地看着陈安。
陈安微微皱了下眉头,抬眼看着卷毛,正想侧身让过,眼角余光中,看到苏同远正悄悄地往一旁挪移,看样子,是准备开溜。
陈安立马冲着他问道:“姓苏嘞,你要是敢乱动,老子现在就把你龟儿废了。”
苏同远怔了一下,一下子站定脚步。
那魁梧青年看看陈安,又看看苏同远,拍了拍李宗贵肩膀:“这是啥子人哦?恁个狂!”
李宗贵却在这时候冲着他叫到:“苏同远,赶紧去叫人,不能让他走脱了,不弄死他,要不然你我从今往后,就没法混了。”
不仅如此,他还冲着卷毛和那魁梧青年说道:“快弄死他,不然你们的事情肯定也要暴露,锦城里边,也容不下你们……他会武功,赶紧叫人。”
听到这话,陈安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李宗贵已经疯狂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想着对自己下死手。
苏同远听到这话,竟然真转身就往舞厅里跑,迎面撞上从洞洞舞厅里出来的陈文志,他知道这是桃源小镇车队的人,微微愣了一下后,侧身让过,继续往舞厅里跑。
陈文志也愣了一下,看看远处路灯下的陈安等人,他快步走了过来,有些莫名地看着陈安:“兄弟伙,啥子情况哦?”
,陈安让他在舞厅里盯着,他见卷毛和魁梧青年同李宗贵一起出来,也就小心地跟了出来,却没想,三人已经先一步和陈安撞上,而且这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陈安没有回应他,而是死死地盯着李宗贵,最后苦笑一声:“李宗贵,是你阿公托我来看看你到底干了啥子事,是想把你弄回去,你却想着要弄死我,你既然要往死路上走,老子还不管了,关老子逑事……志哥,我们走!”
他伸手一拽陈文志手臂,转身就走。
然而,卷毛却不想放过他了,抢先一步挡在陈安面前:“这兄弟说得对,你应该已经晓得我们是干啥子的了,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们以后还啷個在锦城混?”
陈安眯眼看看卷毛,见他掏出了刀子,又转头看看堵在身后的魁梧青年,他把陈文志往身后拉了一下,将他护住。
陈文志开着车子四处走,经历的事儿不少,却很少见过这样动辄掏刀子的事情,显得有些惊慌。
尤其是看到洞洞舞厅门口,一下子又飞奔出三人,就越发慌乱了。
陈安也看到了那赶出来的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把食指、中指、无名指全卷曲成拳形,拇指用力直压在食指二三指骨弯曲处,指尖稍翘,与食指齐平,凸出于下三指骨外。
这是蚩尤拳中,猪蹄锤的握法。
他眼睛看着握刀的青年,陡然出手,却是攻击的是身后的魁梧青年,打的是膻中位置。
两人都没有想到,陈安会这么突然,毫无征兆地出手。
那魁梧青年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感觉自己胸腹位置重重地挨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却不得不憋着一口气,仿佛那口气吐出来,就再没法吸气一样。
然而,陈安紧跟着的一拳更是要命,打的是他腰眼位置。
就只是两拳而已,这么一个魁梧得如同只老熊的青年顿时跌跪在地上,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极尽克制地抽搐着,闷哼不断。
卷毛看到此情形,一时间有些发懵,在陈安转头朝他看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真遇到硬茬了,一帮子人中,最能打的魁梧青年,竟然被眼前这个看上去清瘦的家伙,两拳就放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又哪里知道,陈安那是能破气功的手法,那魁梧青年可不懂气功,被打的又都是要害,这还怎么扛得住。
但他知道,自己再不动手,接下来就是自己了。
所以,他紧握手中的刀子,发狠地朝着陈安捅来。
只是,这样毫无章法的一桶,对于陈安来说,也能轻松应对。
陈安退步侧身,猪蹄锤手型一变成掌,四指燕拢伸直,后并排向掌内折曲,与掌心成钩状,拇指用力直压在食指二、三指骨折曲处,形似勾镰,正是拱手兼备的阴阳手。
正所谓,拳掌来攻胸,勾镰绞腕中,侧身手勾住,掌背去擦珠。
面对那直捅而来的刀子,陈安完全不虚,一绞一钩中,避过刀子,已然将卷毛的手腕拿捏住,另一只手更是迅捷地迎着卷毛的眼珠子一下子扫过。
这动作极快,卷毛刚发现自己手腕被拿捏,眼珠子就狠狠地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那是人身体上,除了卵蛋之外,最柔弱的地方,一时间,眼睛都睁不开来,被泪水给蒙住,也不敢睁开。
紧跟着他只觉得自己手腕像是被铁钳给夹住一样,猛力一掰,手中的刀子顿时抓握不住,掉在地上,就连他自己都被这一拧之下,身不由己地跟着摔倒在地。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手臂又被狠狠地跺了一脚,似乎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钻心的疼痛一下子冲进脑海,只有躺在地上抱着手臂翻滚的份了。
那魁梧青年看得清楚,不得不说,他身体很强壮,挨了陈安两下重击,竟然在短暂的适应后又站了起来。
可陈安哪里会给他再出手的机会,哪怕看出他心生怯意想要退走,也不打算放过。上前一把扣住青年的手腕,猛力一拧,迫使他背朝自己的同时,狠狠一脚朝着被他拽着的手臂关节踹了过去。
伴随着魁梧青年的一声惨叫,那手臂肘关节,直接变了形状。
陈安可不会傻傻地等着五人合围,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抢的是先手,先放翻两人。
另外那三人看到自己人被揍得在地上翻来滚去,似乎还没弄懂是什么情况,也是纷纷拔出刀子,朝着陈安攻来。
可这人有先后,当先一人先被陈安用蝎子手钳住,被他拖拽着当成肉盾,弄得那两人缩手缩脚,他果断地一拳砸在这人的手臂上,卸了刀子,跟着又在他腰眼上狠狠来了一拳,将人放翻在地,不退反进,朝着剩下那两人扑了过去。
三下五除二,又放翻一个。
五人中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见陈安如此生猛,他还哪里敢上前,转身就跑。
可陈安又怎会放过他,紧追而去,突然瞟见墙角的砖头,捡起一块,猛地就朝那人砸了过去。
这一下,正中那人后背心,顿时被打得踉跄倒地,他还没能爬起来,已经见陈安拿着块砖头到了旁边,脑袋他不敢砸,担心一下子要了命,但手臂却不用有这样的忧虑,自然是毫不客气地一转头砸下去。
一时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李宗贵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五个人竟然就这么简单地都被陈安给放翻在地。
看着陈安拖着最后那人返回,一时间只是愣愣地看着。
等反应过来要跑,却被陈文志给一脚踹了回来,见陈安盯着自己,顿时不敢动了,生怕自己也会被断手断脚。
外面的动静很大,尽管洞洞舞厅的音乐未停歇,可此时,绝大部分的人却已经涌到洞口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安目光在人群里搜寻,见已然没了苏同远的踪影,不由又皱了下眉头,这孙子,滑溜得如同一条泥鳅,阴毒得像条毒蛇,他现在有种感觉,这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可现在不见了人影,上哪里去寻?
只能等再遇上了,他家还在石河子村呢,总有机会。
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他冲着陈文志说道:“志哥,帮忙找些绳子,把这些狗日勒捆了,送到派出所,都特么是些毒贩子!”
陈文志点头道:“车里就有,我去拿!”
“把车子也开过来!”
“要得!”
陈文志转身就走,没几分钟,将汽车开到洞洞舞厅前边的路上,打开车门,提着几根粗大结实的绳索出来。
这是车子里常备的东西,捆扎货物要用,车子在路上出了状况,也会用得上。
陈安接过绳子,手脚麻利地动了刀子,将绳子割成小段,将几人手脚给捆绑起来,一个个拖着,扔到车厢里。
最后只剩下不敢妄动的李宗贵。
陈安冲着他微微一笑:“你既然不想回去,那就跟他们一起进去了。”
“安娃子,看在我阿公的面上,放过我……”
“你啷个不看在你阿公的面上放过我?如果我没听错,你刚刚想让他们要我的命。
放心,回去以后,事情我会如实跟你阿公说清楚,包括你妈老汉,是在里边丢了命还是褪一层皮,看你自己的命……
我本来,是想把你捞回去的,不过看你这样子,我觉得没得啥子必要了,回去了也是害人。”
陈安说完,也用绳索将人给捆了,推搡着送上车子。
他在车厢里看着几人,陈文志则是发动车子,将人送往派出所。
白天在城里转的时候,倒也看到了派出所的位置,距离不远,不过二十来分钟,车子就已经抵达派出所大门。
里面只有两三人值班,看到有车子停到门口,有人将一个个捆绑着的人给拖出来,立马变得无比提防,三人立马带着枪械出来,戒备地出来询问:“你们是干啥子嘞?”
“报案!”陈安很淡定地说。
“啥子情况?”
“这是一帮子毒贩!”
“毒贩?”
估计是有些年头没听说过贩毒的事儿了,三人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反而显得有些莫名奇妙。
陈安不得不解释:“他们是卖毒品嘞,让人上瘾的毒品。”
这下子,三人一下子都明白了,相视一眼后,都显得有些震惊,立马有人往所里跑:“看好他们,我去叫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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