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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澈抱着颖宝出了寝殿,与众人一同双膝跪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长公主之位,关乎皇室声望,青竹公主流落民间,不幸为叛贼所害,四皇子唐澈多年寻觅,终得将唐颖接回。今唐颖自幼丧母,朕念其可怜,特封其为长公主,见公主如见朕,以慰其丧母之痛。
今特赐良田百亩,黄金千两,以彰公主身份。
钦此。”
待小李子念完圣旨,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被抬进淮颖宫的库房中,后面一群宫女跟着进来,全是唐渊安排来侍奉的宫女。
这阵仗堪比当年唐青竹受宠时期。
长公主的身份可是仅次于太子之位,可见唐渊有多么喜爱这个才刚寻回的小公主。
不出半日,整个京中都在盛传,当今圣上寻回了青竹公主的女儿,次日一早便被封为了长公主。
可如今大秦还未立储君。
次日后的大朝会上,唐渊看着下面的一众朝臣,一个脑袋比两个大。
是他不想立储君么?
完全不是!
想他登基数十几载,十几个儿子,立一个储君死一个,如今死的就剩四个儿子了!
本想将皇位传于青竹他那唯一的女儿,现如今青竹又……
他哪敢再立啊,再立只怕要绝后了!
那四个儿子还志不在皇位,一个志在沙场,一个恨不得随之征战,一个满身铜臭味,一个只想着跟在青竹屁股后面,现在青竹没了,倒是又成了颖宝的跟屁虫。
颖宝那孩子回来就帮他解决掉了户部,甚至连他这几年来身体的顽疾都治好了,虽然治得挺骇人心魄,但有唐青竹那个鬼精灵在前,青竹的女儿,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现在他们竟然说自己不该封一个三岁奶娃为长公主?!
“长公主之位仅次于太子储君,一个三岁奶娃,实在难以服众啊!”吏部尚书往前一步跪倒在地,“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还请皇上收回成命!”众官员齐齐附议。
唐渊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轻飘飘扫视一众官员,一字一句敲打在众官员心弦上。
“朕的女儿因四年前临南王逼宫未遂,流落到户部尚书家的庶女府中,死无全尸,尚有一女,回京后给朕带来了份大礼,众位爱卿可要瞧瞧?”
众官员面面相觑。
吏部尚书更是暗道,难道户部被抓住了什么小辫子?
不可能,一个三岁刚断奶的小屁孩罢了,可今日确实未见户部尚书上朝。
心中隐隐不安,这不安在片刻后印证了。
只见那每次上朝都只是当透明人的三殿下唐枫,从殿外大步踏入跪在殿中。
“皇上,儿臣昨夜查到户部这数十年贪污的赈灾款及良田赋税及与下面的各地官员勾结,笔笔账目之多,账本全在这里,只是还未找到赃款,还望皇上准许儿臣去搜查那府邸!”
手中的账本被小李子接过,呈到唐渊面上,唐渊翻了两下,脸色瞬间阴沉,直接将账本甩到吏部尚书的脸上。
“吏部尚书你是如何择选各地官员的?!莫不是也与户部一样,官员勾结!”唐渊震怒。
吏部尚书浑身一抖,连忙捡起地上的账本翻看,越看心越惊,寒意从脚底冒到头顶。
吏部尚书眸中的狠厉一闪而过,直直跪下磕头:“皇上,这账本必是造假啊,这么多赃款怎么可能藏得住!”
“吏部尚书既如此笃定,那便是不怕搜查的,枫儿,朕赐你手谕,尽管去查!半月内,朕要看到赃款。”
唐渊微眯眼眸,盘算着这几只老狐狸定不会轻易露出尾巴,这次他这个二儿子可要吃点苦头了。
“儿臣领命!”
这边唐枫如火如荼地将户部尚书一家下狱,满京城的搜查着赃款。
那边唐逸在那晚被颖宝一通怼后,也马不停蹄地前往了邵县。
日夜兼程,两日的路程,愣是快马加鞭缩短成了一日。
待到邵县后,唐逸远远就瞧见了为首的胡仁正在县主府大门口转移着最后的财物,准备跑路。
唐逸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远远跟在运送财物的车马后面。
跟着跟着,他就发现一只黑狗跟他一样鬼鬼祟祟,一人一狗对视一眼决定无视对方,跟得格外谨慎。
眼见胡仁来到县城外的一处别院,进去前还四处观察了下才放心进去。
不多时,院内又出来一个男子快速离开。
唐逸直觉告诉自己,那男子绝对有大问题,打了个响指:“秋冬你们二人跟着他。”
话音未落,男子离开的方向,多了两个黑影随即迅速消失。
院子周围没再有人,唐逸一个纵跃便飞入院中。
别院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转了一圈发现那只大黑狗也钻了进来,正趴在地上四处嗅着。
唐逸跟着大黑狗在这别院绕了又绕,终于大黑狗在后院的一棵松柏树下停下了脚步,疯狂地用爪子刨下面的土。
狗还没刨两下,唐逸便听见了前院传来搬东西的声响。
“都小心点!磕坏了里面的东西,腿给你们打断!”胡仁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跟在旁边,指挥着搬东西的小厮们。
唐逸一把拎住大黑狗命运的后脖颈,飞身到了松柏树上。
好在松柏树年岁够久,需三人环抱才能抱住,又是四季常青的树且枝叶茂盛,一人一狗的身影被遮得严严实实。
一众小厮搬了七八个箱子停在松柏树下,胡仁上前左拍拍右敲敲,随后伸到一个树洞里面摸索着什么。
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地窖入口赫然显露在众人眼前。
胡仁招呼着小厮们将东西搬下去。
唐逸在树上好奇地从窖口往下瞧,借着昏黄的灯光,只见地窖内堆叠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
那装有金银珠宝的箱子,倒与小厮们正往里面搬的箱子不同,要更长更宽一些。
唐逸只觉那些箱子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好像是用来装兵器的箱子!
“汪!”手中的大黑狗突然叫了一声。
地窖中的众人闻声望去,就见树冠上有一人正双手捂住那发出声音的狗嘴。
唐逸此刻都有吃狗肉的心了。
一众小厮瞬间打开手里的箱子,拿出里面的弩弓对准树上的人。
看到箱子里的兵器,唐逸心中一冷。
就在冷箭齐齐朝他射来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飞刀将冷箭全部拦下,瞬间冒出来两名暗卫钻入地窖,将十几名小厮解决掉。
躲在后面的胡仁,见势不妙,拄着拐杖转身想跑,被春夏二人堵住去路。
唐逸拎着大黑狗从树上纵身跃下,直接给了大黑狗一鼻窦。
大黑狗被打还有些委屈,哼哼唧唧地斜楞他。
忽然大黑狗弓起身子开始四处嗅着,在箱子里来回转圈。
唐逸环视一圈,这地窖内整齐摆放着二十几口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唐逸扫了眼便,对那些金银珠宝并不感兴趣。
他方才进来时便闻到了地窖内一股阴冷潮湿的铁锈味,又见地窖四周墙壁上布满了青苔,他怀疑地窖下面一定另有玄机。
果然,走近后最里面竟然是一间小型牢笼,里面有两个木笼,关押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女童,她们双手双脚皆被绑住,口中塞着布团。
那两个木笼里的女童,让他起了疑心。
他记得在来邵县的路上,遇到的那个满脸泪痕的妇人,她说的那句“人贩子拐了我家姑娘”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这胡仁老奸巨猾,藏得这么隐蔽,定然不简单。
唐逸转身问胡仁:“这些女童是哪来的?”
胡仁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干笑了几声:“这些都是……都是那些家中有顽童的百姓送来的,至于详细情形,下官并不清楚。”
“不清楚?是不想招还是不敢招!”
唐逸手中的长刀瞬间架在胡仁脖子上,直吓得胡仁浑身一个哆嗦,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罢了,你如今嘴硬,等你到了刑部,我看你还如何嘴硬!”唐逸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外面的春夏两人正清点着赃物,突然发现上面的金银刻着朝廷的“赈灾”两个大字。
“主人,这些金银珠宝全是此人贪污的赈灾银。”暗春将手中的黄金递给唐逸看了眼,“那些弩弓也都是兵部才有的兵器。”
暗夏紧接着道:“那些女童气息微弱,有几个身体已经僵了……”
唐逸只觉血液直冲头顶,再次狠狠踢了一脚胡仁,觉得不解气,拿过弩弓就朝他的大腿射去。
“啊——”
兵器入骨的声音,胡仁的惨叫哀嚎,稍稍平息了唐逸的怒火。
大黑狗也呲着牙一口咬在胡仁的另一条腿,撕扯着将人拖来拖去,生生咬下一块肉。
胡仁直接痛晕过去。
另一边在皇宫中到处乱转的唐颖,撞见了假山一太监正在与另一宫女交谈。
“五殿下还没跟圣上说了那事吗?”宫女四处张望,低声与太监交耳。
唐颖的角度看不到那个太监的正脸,所以只能侧耳倾听。
“嘘!我们家殿下自从回来,整日跟在长公主身后,上哪去提那事啊。”
太监有些焦急,脚下不住地来回踱步,“莫不是娘娘安排的姑娘没有拿下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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