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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张元庆从来没有见过酒桌好色的领导,实在是这个举动,太过没品了。不仅是傅云如此,岳林喝了点酒,也展现老色鬼本色。只是他故意把秦怡往两位领导身边凑,不时说些“我姓焦,你姓不姓焦”“领导在上,我在下”一类低俗笑话。
两个都能做人家父亲的老头,轮番在言语中调侃秦怡。
秦怡自然是很尴尬,不时敬酒解嘲,一来二去就喝得脸颊绯红,她不住瞟向张元庆,似乎希望对方为自己说话。
张元庆看到这个情况,并没有出言说话,反而显得很沉默。因为他初来乍到,也摸不清楚具体情况。这两个人是真的色鬼,酒后暴露本性,还是故意这么做测测自己。
如果说之前吃鱼是看看自己懂不懂人情世故的话,那么现在是想要测测自己什么?测测自己的性格么,看看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脾气暴?
张元庆看傅云一直保持着言语上的猥琐,却并没有什么实际举动。秦怡也表现的很克制。
张元庆将手机调了一个闹铃,等了五分钟,手机响了,他假装接电话出去。实际上把手机开了录像,他往外走借着接电话,把房间里面的情形都拍了下来。
走到门边,张元庆还特意将手机摄像头对着他们说了一声:“傅书记,你们没喝多吧,我这还有点事,出去接个电话,有可能半个小时,也有可能两三个小时。”
傅云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你先走吧。”
张元庆一一看过,得到三人的肯定回答之后,将门一关转身就走。
后面再出任何事情,都跟张元庆没有一点关系。
这不怪他冷血,现在他连情况都没有搞清楚,没有必要为了别人搞出什么事情。如果真是无辜之人,或许他也会伸出援手。
但是这个秦怡在繁华区也有很久了,看她样子也不是第一次跟傅云等人出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自己不保护自己,那么没有人有义务保护你。
明知道出来有危险还要出来,那么只能说你默认这些事情会发生,并且能够忍受这样的后果。
当然这么说,有些受害者有罪论倾向,但是在体制内你想要管这种事情,根本管不过来的。
张元庆走出饭店之后,他想了想,还是跟服务员说了一句,自己那个包厢的人喝得有点多了,让他们注意一点,别闹出了什么事情。
说完之后,张元庆就往宿舍而去。他所住的这个宿舍楼,原本是一个宾馆,因为经营不善,被区收购了之后,就成为县领导的宿舍楼,包括挂职领导、外来领导接待都在这里。
这个地方又被当地人称之为“领导楼”,按说以张元庆这个级别,应该是有一定购房补贴的。不过张元庆自己的房子就在江北市,所以他没有打算买房子。
为了方便他的住宿,所以暂时就住在这个“领导楼”里面。
张元庆却没有想到,在宿舍楼之外,碰到了一个熟人,繁华区招商局局长范虎臣。
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之前自己去沿海的时候,搞了一个招商团,这个范虎臣就在内。后来招商团一分为二的时候,他也没有选择跟着自己走。
估计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扭头跑到繁华区成为一名区长了。
范虎臣应该等了有一会了,地上有不少烟头。此刻看到张元庆,赶忙上前:“张区长,白天准备向您汇报工作,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晚上想要来碰碰运气。”
张元庆闻言一笑:“那你运气不错,你吃过没有?”
范虎臣自然是一下班就等在了这里,不过他也知道领导就是客气一下,你回答一声没吃过。万一人家让你回家吃过再来,那岂不是太尴尬了。
所以范虎臣连连点头:“吃过了,就是过来拜访一下。”
说着范虎臣又将地上的一个黑色塑料袋拎了起来:“您宿舍在哪,能不能讨您一杯茶。”
张元庆看了一眼黑塑料袋:“你人可以进来,不过这个东西放回车里面去。”
范虎臣嘿了一声:“张区长你不要多心,这是我家乡的一点土特产,我一个叔叔送过来的。家里实在吃不完,想要让您尝尝。你尝尝如果味道好就吃,不好的话就扔了。”
张元庆听他这个说法,差一点就笑了,这不和自己去冯毅斐家是一个套路么。难道招商战线的,都是师承一家?
张元庆摆了摆手:“范局长,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了,我也是招商局长出身,你把东西拿走,咱们还能聊一会。你要是拿着,那咱们就站在外面慢慢聊。”
范虎臣看得出张元庆态度非常坚定,其实想想也是,这么年轻的领导干部,若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早就已经栽了。
范虎臣将东西放回了自己车里,然后赶忙跟了过来。
宿舍楼虽然外表看起来干净整洁,不过进入其中就能够闻到一股似有似无腐朽的味道。这是在所难免的,这栋楼里面有大量木质结构,再加上繁华区这个地方空气比较湿润,所以就会发出这种味道。
张元庆的宿舍在三楼,这上面还有几间宿舍,不过都是空的。宿舍有专门的管理员,也有清洁员,各处监控都很齐全,这一点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进入张元庆的宿舍之后,范虎臣坐下开始跟张元庆叙旧,提到那一次招商团跟着张元庆后面学到了不少。
其实那一次招商团,张元庆除了记住了他这个名字,对他印象并不深。真正让他感兴趣的,大概就是方候能和叶贤斌。
这两个人在江北市招商局负责人中,应当算是比较有本事的。可惜他们生不逢时,碰到了张元庆这个专招大投资的人。
至于范虎臣,招商工作也不扎实,就连喝酒都比起潘玉龙喝俞红丰都差点。
范虎臣开始跟张元庆汇报工作,张元庆点了一支香烟,默默的听着。他已经明白了范虎臣的意思,他是想要投靠自己。
只可惜,张元庆听了他的工作汇报,确实觉得没有什么有亮点的地方。
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庸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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