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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月阁地处江府西园方向,是用金丝楠木搭起来的高阁,飞檐金瓦,是未出嫁的姑娘住的地方。江绾走的慢些,她到摘星阁内的时候,方怀瑾早已到了方怀沁的闺房门口。
方怀沁果真踩着凳子,两只手抓着吊在内间的白绫,泪眼朦胧的与站在门口的方怀瑾喊话:“江绾想折磨死我,她折磨了我许多日,你都不管吗?我是你亲妹妹,你是想逼死我吗!“
方怀瑾站在闺房内外间的门口,一只手撑着门框,手背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厉声呵斥道:“方怀沁,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嫂嫂给你找女夫子难道还找错了吗?那女夫子还是从宫里退下来的嬷嬷,你道是想请便能请得动的吗?你嫂嫂上门央了几日才请来,如今到你嘴里便是折磨了。“
“夫君,都是我的错,不要再说怀沁了。“这时,一道柔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怀瑾一回头,便瞧见江绾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咬着唇瓣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争吵。
江绾正用手帕擦着泪,道:“我只是想着严师出高徒,能叫怀沁改一改她的性子,免得日后胡来出丑,却不成想将逾月逼成了这个样子,罢了,左右她也讨厌我,我日后都不管她就是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骂了。“
说话间,江绾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琉璃珠子一般向下掉,美人落泪,像是一副画卷般映于方怀瑾的眼眸中。
方怀瑾本就恼怒于方怀沁的行径,现如今听江绾这样一说,更是暴怒,当即便道:“我看你是跪祠堂跪的少了!来人!把三小姐拖下去,关进祠堂里,不认错不准放出来!“
方怀沁尖叫着被几个粗壮的嬷嬷从闺阁内拖出来了。
她怒骂着“哥哥你疯了你被她骗了“,“江绾是在装模作样你别信她“。
可是她被拖出的时候方怀瑾都没回头看她,而是抱着江绾低声安抚。
江绾的头歪靠在方怀瑾的手臂上,在方怀瑾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方怀沁勾了勾唇。
方怀沁叫的更疯了。
赢家在装模作样,输家在狂怒吠喊。
方怀沁被拖出去的时候,方怀瑾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记忆中的妹妹一直都是清冷孤傲的,虽说有些时候略显刻薄刁钻,但多数时候都知晓分寸,怎么不过几日时间,便变成了这样一副蛮不讲理的疯癫模样?
大概是跟长宁又玩到了一起的缘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免被长宁影响。
他这般想,便觉得怀中的江绾越发乖巧可怜,讨他喜欢。
特别是江绾垂下眼眸时,粉嫩的鼻尖向下垂着的模样,可爱的像是树上挂着的桃子,嫩生生的,让人想咬一口。
方怀瑾一时情动,低头在江绾的脖颈上吻下去,顺着白嫩的颈往下落。
下方是裹在纱衣之中的玲珑玉体,如羊奶般香滑,让人想要细细口口品味。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小妻子如此动人?
但江绾却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事儿似的,推着方怀瑾的手臂问道:“夫君,昨日定北侯府的事情,可有了消息了?“
方怀瑾回过神来,伸手捏了捏眉心,道:“还能如何处理,占了人家的便宜,自然就只能娶回来了,此事是我们做得不对,便要上门求娶,给够定北侯面子。“
“我已请人去下聘了,过些日子便去纳采,此婚需早成,现在我们要伏低做小,定北侯从漠北归来,也要刮层皮。“
“明日,你抽空去定北侯府上,与他们家女眷走动走动,好给这门婚事铺铺路。“方怀瑾道。
他这般费心思,是因为方囿于实在是够不上定北侯的门槛。
方囿于不过是方怀瑾的庶弟,今年已二十有二,参加过四次科考,都没高中。
有方怀瑾这么个嫡兄压着,便显得方囿于处处无用,还是个庶出,生的模样也只能算是清秀,远没有方怀瑾容貌出众。
现如今全靠方怀瑾供养,他要娶定北侯郡主,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故而,方囿于所说的“是她先勾引我的“话根本没有人信。
所有人都认为,是方囿于别有用心,想要攀附上定北侯府,故而趁着安平郡主酒醉,对安平郡主不轨。
若不是方囿于的哥哥是当朝宰相,他恐怕早就被定北侯世子一刀砍了。
方府此次对不住定北侯府,方囿于没本事,便得方怀瑾这个做哥哥的来兜底,定北侯府日后若是对江逾白有什么要求,方怀瑾是躲不过去的。
现如今,方囿于和方怀沁这两个不省心的弟弟妹妹都在祠堂跪着,光是一想起来,就让方怀瑾心口发堵。
他的手略有些发重的在江绾纤细的腰上摁过,低声道:“不必为他们操心劳神,绾绾,看我。“
江绾却一心挂在了方囿于的身上,推开他后道:“夫君,昨日之事是我们方府之错,你为男子,不好去瞧安平郡主,我明日得去走一趟,你先忙公务吧,我去库房里挑点东西送过去。“
说话间,江绾已经从方怀瑾的怀中离开了,像是一只灵巧的鸟儿,奔向了摘月阁外。
方怀瑾手中一空,先是觉得有些不满,随即又觉得,他的小妻子处处为他着想,为了江府着想,真是爱惨了他。
罢了,那便等过几日再去寻她吧,过几日到了月中,也是他该留宿的日子。
江绾从摘月阁甩开方怀瑾跑的时候,忍不住伸手用力揉搓自己的脖颈。
她以为自己能忍的,可是今日方怀瑾凑过来的时候,她浑身都在抗拒,恶心的像是看见了蛆虫在靠近一般,她的身体本能的渴望被抚,可她的胃里却翻涌着像是要吐出来一般。
纤细的指尖将脖颈擦的发热,江绾回到清心院时已是酉时末,她叫春望备水,将自己沐浴洗净后,擦干头发,滚到床榻间。
夏日天热,厢房内便摆着冰,床上的被褥也是用冰蚕丝锦所制的,一躺上去触感冰凉,她在塌上闭着眼,瞧着像是睡着了,实际上却是在想江家的事。
想着想着,一股燥热直袭头顶。
她难耐的在床上把自己拧成各种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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