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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默盈盈一礼,淡声道:“夏公子”。夏宗独子,夏风亭!
夏风亭的样貌多像夏夫人,容貌温俊,清秀柔和,任谁看了,都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而夏风亭有些不可置信的疑问道:“苏轻默?”
只见眼前女子一袭白衣,白玉脱俗,一双眸子分明如无尽深海,却偏偏淡如止水,不见思绪。
容貌之盛,潋潋惊心。
“正是小女”,苏轻默淡声道。
夏风亭眸光微动,当真没想到,苏轻默竟是这般惹人注目。
而听令于她这暗卫,显然不同寻常!
“陛下…”夏风亭看了眼燕宁帝,对苏轻默道:“便交给苏小姐了”。
“多谢夏公子”,苏轻默盈盈一礼,说道:“回去豫州,还望夏公子替我多谢国公爷与夏夫人”。
夏风亭面上无过多神色,却道:“应是我多谢苏小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夏公子言重了”,苏轻默淡声道。
各取所需,何谈恩德。
夏风亭心里却是感激的,若非苏轻默…
正在这时,燕宁帝终于感觉疼痛减轻了些许,他厉声道:“风亭!你在做什么!她是谁!”
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名女子分明认识夏风亭,那为何还会打伤自己。
夏风亭看向燕宁帝,那温润的脸上浮现一抹恨意,却到底并未动作。
他对苏轻默微微颔首,便转身打算离开。
“夏公子!”
苏轻默却是叫住了他。
夏风亭回身:“苏小姐请说”。
苏轻默顿了一下,说道:“请夏公子转告国公爷,燕宁…要易主了!国公爷按兵不动便可,无论发生何事,小女定保夏府安然无恙!”
夏风亭心里微惊,一动未动的看着苏轻默。
苏轻默说…
燕宁要易主了!
那这易主,是指不姓宁了,有人要推翻燕宁皇室,造反称帝?还是…
他眸光向一旁看去,落在了莫深的身上。
燕宁皇室暗卫他在熟悉不过,绝无这等内力深厚之人,那么最有可能是…
燕宁要被,吞并了!
这般一想,夏风亭心里惊涛骇浪,震惊不已。
许久,他竟对苏轻默一礼道:“多谢苏小姐!”
说完,便一跃而起,飞身离开了。
燕宁帝见此却是一惊,他来不及细想苏轻默的话,却是厉声喊道:“夏风亭,你给朕回来!”
燕宁帝震惊的看着夏风亭离去的背影,眸中终于浮现出惊恐之色。
便是宁毓造反,他也始终未怕!
因为夏宗手里…
握有三十万的兵权!
凭借这三十万大军,夺回京城轻而易举!
他仍然是燕宁的皇帝!
可现在,夏风亭竟是离自己而去!
怎么可能!
他怎么敢!
燕宁帝慌了,他看向苏轻默,冷声道:“你是谁!”
话音刚落,却只觉后颈一疼,竟是被一掌劈晕了。
最后看见的,是苏轻默那绝美的笑容。
碧空院。
苏轻默从城外赶回时已近午时,燕宁帝被莫深带回了清风餍地牢,而苏轻默则回府换身衣裳,一会便要与夜迁沉去清风餍…
‘问候’燕宁帝!
此时,院子里,夜迁沉负手而立,正等在苏轻默的房间之外。
碧空院桃花正盛,夜迁沉一袭黑衣,那袖口的祥云图腾流光似锦,他墨发如瀑,眉宇之间锋冷清濯,一双眸子如夜幽寂,不见神色。
画面是极美的!
只是怕无人敢想,这堂堂玄王,权倾天下,眼下竟是等在女子的闺房之外吧。
正在这时,只见一道身影突然跃进碧空院,夜迁沉眸子都未抬,仍极为认真的看着那房门。
而那人刚站稳身子,抬眸,就是一惊。
此人正是赶来见苏轻默一面的宁湛!
他匆匆而来,却如何也没想到,会在碧空院看见…
一名男子!
宁湛心头一震,这人一身气势,竟让他极为不舒服!
似乎…
是身居高位者的气势,是远远高人一等的傲气,是毋庸置疑的自信。
是连他们燕宁皇室,也不及的华贵!
“你是谁!”宁湛一惊。
夜迁沉却始终站在那里,眼皮都未抬一下,那惊美的墨眸如无际深海,寒凉幽寂,始终落在那房门之上。
宁湛蹙眉,只以为这人要对苏轻默有何企图,抬手,便打了过去。
宁湛眯着眸子,眼看要到这人近前,却突然…
一道内力而来,深厚强劲!
宁湛赫然瞪大眸子,拼尽全力后退数步,这才躲了过去,眨眼间,又一道掌风袭来,让他措手不及。
慌张躲开,便与一旁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
惶恐!
仅三招,宁湛心里便已是惊涛骇浪,满眼的不可置信。
再这般下去,他的命都要交代在丞相府了!
又是一掌而来,宁湛眼看闪躲不开,只得猛然向下,竟是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狼狈躲开,正当他不束手无策时,苏轻默房间的门,打开了。
‘吱嘎’一声,苏轻默缓缓走出,就看见了院子里这幅画面。
莫深见苏轻默出来,便退到了一旁。
主子和苏轻默,没有杀宁湛的意思。
“苏小姐!”宁湛担忧道,刚要上前护着苏轻默,却见那人缓缓…
走向了苏轻默。
而苏轻默神色间,分明并无惶恐之色!
而夜迁沉周身冰寒,缓缓走到苏轻默身旁,抬手,便揽住了她的腰身。
苏轻默眸光一晃。
这人似乎将自己当作了什么物件,只需他一人染指,容不得半点忤逆,可…
这霸占从何而起,因何如此,她从不敢深究!
苏轻默向前几步,疑惑道:“六殿下?”
今日早朝定是一场大戏,宁毓心思很辣,说不准是要见血的!
可他如何,也不敢当众杀了宁湛的,所以今日,宁湛并无危险!
只是过了今日…
宁湛却是身子一晃,看着夜迁沉揽着苏轻默的手,心跳漏了一拍。
苏轻默就这般站在那人身旁,任由自己被揽在怀中,那清淡绝美的面容不见一丝扭捏,二人站在一起,竟是那般相衬。
原来如此啊…
原来默儿早有心仪之人啊!
原来从最初,他便没有半分机会!
他本有一肚子的话想对苏轻默言,可眼下…
那些言语就如他心里的酸涩,被强压下,永远不见天日。
“苏小姐…”
宁湛苦笑道:“我是来与你告别的,午时启程,前去狁州…”
苏轻默微微张唇。
原来是这样!
好一个宁毓,名为封地,实则…
宁湛,怕是根本活不到狁州!
“狁州虽远,百姓不多,却也是人杰地灵之地,听闻那里山灵水秀,景色极美”,苏轻默说道:“日后若有机会,小女定会前去拜访六殿下”。
宁湛听后,眸中却是划过一丝无奈与心疼。
他心里十分清楚,他再也见不到苏轻默了。
声音有些沙哑道:“不必,狁州路途遥远,我…途中艰苦,苏小姐莫要去了”。
而后他抬眸看向苏轻默,担忧道:“宁毓此人睚眦必报,苏丞相一直拥护宁礼琛,宁毓登基后…苏府怕不会好过!苏小姐若能回去豫州,宁国公府,当安然无恙!”
夏宗从未参与夺嫡,领兵能力极强,宁毓也颇为欣赏,想来是不会为难他的。
苏轻默在那里,能过的更好。
苏轻默心里十分感动,颔首道:“六殿下放心,小女明白”。
可她心里清楚,夏宗虽不参与夺嫡,却到底不是宁毓一脉,宁毓登基,又如何会允许兵权握在夏宗手里呢!
“嗯…”宁湛垂首,掩饰住眸中的痛苦与不舍,低声道:“苏小姐,有缘…”
“再见”。
他当然明白,不会再见。
转身向碧空院外走去,苏轻默却是叫住了他。
“六殿下!”
宁湛回身,有些疑惑。
“六殿下此去,定一路平安”,苏轻默含笑道:“总有一日,小女能再见到六殿下!”
宁湛强挤出一抹笑意,不舍苏轻默多想,便说道:“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轻默眸中透着淡淡忧意,想起一年前,那金水长廊之内,宁湛一袭华服叫住自己,那笑意浓浓,双手递上的匣子,满眼期盼…
而自己…
从第一次见面,就利用了这位满眼是她的六皇子啊!
虽从未有过伤害,却到底…
亲手结束了燕宁皇室!
“不舍?”
低沉的声音传来,苏轻默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世无其二的面容。
俊美的太过惊人!
苏轻默苦笑,自己的心意…她怕是再不愿承认,也要压抑不住了!
移开目光,苏轻默淡淡道:“师叔,宁湛…”
“不想他死?”
夜迁沉墨色的眸子如漆黑的死海,冰冷孤寂,却察觉不到丝毫情绪。
苏轻默无奈一笑,自己要做什么,这人总能清清楚楚。
抬手,环住这人的脖颈。
“美人计,对师叔可有用?”
夜迁沉垂眸,长睫在眼睑处覆下一片阴影,眼角略长,极为惑人。
“莫深”,薄唇微启,夜迁沉却最终看着苏轻默,极为认真。
“属下明白”,莫深应声而去。
这是…
答应了!
苏轻默眸中清波盈盈,心里十分感动。
“师叔…”
她埋首这人颈间,声音都有些抵哑。
“你到底,要如何纵着我呢…”
便是师叔,也不能这般溺着她啊。
那么师叔,你再这般下去,默儿怕是要…
恃宠而骄了。
夜迁沉幽寂的眸中划过一丝无奈。
是啊!
苏轻默…
本王还能…如何纵着你呢!
他轻轻抚着苏轻默的发丝,却是沉声道:“可默儿似乎,从未纵着过为师…”
苏轻默抬眸,疑惑的看着夜迁沉,却听见这人继续说道:“默儿,夏风亭你要救,宁湛你也要救,你心里可有为师半分位置?”
苏轻默眸光一动,这是因为夏风亭,恼了自己呢。
回京之前…
豫州,宁国公府。
夏夫人再次晕倒,几位府医都束手无策,夏宗大怒,心急如焚之下,只得重金寻求名医。
只可惜,名医倒是一个皆一个,却都束手无策,乃至于,苏轻默和槿夏走进宁国公府时,夏宗虽震惊于苏轻默的容貌,却并未对她的医术抱有希望。
苏轻默缓缓走到夏夫人身旁,扣过脉后,淡声道:“夏夫人心病成疾,郁结过重,只要半点刺激或伤神,便会晕倒”。
夏宗站在一旁满目担忧,苏轻默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可之前每次晕倒,府医医治过后也会醒来,只是这次…
已整整三日,什么法子用过了,郎中瞧了无数,夏夫人却是毫无反应。
他当真害怕,夏夫人就这般昏迷下去,不再醒来了!
正在这时,苏轻默缓缓收手,说道:“此次晕倒,是因夫人心血突然亏损,比之前较重,想来是悲伤过度”。
夏宗听后眸中也闪过一抹悲意。
这次…
是因京城传来的书信!
未来得及细想,却见苏轻默拿出一根银针,动作轻柔的向夏夫人的心口扎去。
“这…”夏宗一惊,有些担忧。
“国公爷”,苏轻默眸子未抬,却淡声道:“用人勿疑,疑人勿用”。
夏宗一愣,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苏轻默此话,似乎别有深意。
刚要做声,却见夏夫人皱起眉头,竟是…
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
夏宗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担心道:“夫人!”
苏轻默收起针,便淡如止水的站在了一旁。
“老爷…”夏夫人面色苍白,无力道:“我…睡了很久么?”
这一开口,嗓子已是沙哑的厉害。
夏宗紧忙倒了一杯水,将夏夫人扶起,摇头道:“不久!不久!喝点水”。
一杯水喝下,夏夫人才终于感觉喉咙舒服了些,这才看见一旁的苏轻默,惊讶道:“这是…”
仅一眼,夏夫人便对苏轻默心生喜欢。
夏宗见此,缓缓放下夏夫人,说道:“这位姑娘是医女”。
“多谢姑娘”,而后夏宗竟是对苏轻默行了一礼,恳请道:“不知姑娘在何处行医,可愿意留在老夫府上?”
苏轻默却是说道:“小女的报酬,是很贵的”。
此时的夏宗并未听出苏轻默的言外之意,他说道:“姑娘医术高超,自然昂贵!姑娘随意开价,老夫绝无二话!”
谁知,苏轻默却是看了夏夫人一眼,说道:“可否请国公爷借一步说话?”
夏宗先是一怔,心里隐隐察觉出什么,他对夏夫人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对苏轻默说道:“姑娘请”。
客房。
夏宗看了看苏轻默,说道:“不知姑娘想说什么?”
苏轻默面上无澜,淡声道:“那小女便开门见山了,小女苏轻默,是苏远鹤嫡女”。
“苏远鹤嫡女…”夏宗喃喃道。
而后他惊讶的看向苏轻默。
苏远鹤乃当朝丞相,他身在在豫州,与苏远鹤并无往来,对苏府的情况也不作了解,可苏府嫡女五年前身死,他却是知道的。
倒不因其他,只因皇商沈府被灭门一事传入豫州,让他颇为感慨。
可眼下,这位姑娘却说,她是苏远鹤的嫡女?
夏宗上下打量着苏轻默,显然是在思虑,她所言是真是假。
苏轻默并不在意,淡声道:“小女五年前失踪,与外祖家灭门,皆与苏远鹤有关,小女要回京报仇,需要一个在外五年的身份”。
这下,夏宗当真是震惊不已。
这女子的的意思是,沈府竟是被冤枉的么?
且…
苏轻默的死,也与苏远鹤有关?!
可还未等他细想,便听见苏轻默一字一句道:“宁国公府养女的身份!”
夏宗眸子一眯,凌厉的看向了苏轻默。
“你是要弑父!”
苏轻默却是淡然一笑,如初雪融化,沁人心脾。
“如此深仇,小女不该报么?”
夏宗心下一动。
沈府满门!如此深仇,自然该报。
可…
夏宗眯着眸子道:“本官的确感激苏小姐救醒我夫人,可如此便想换一个夏府养女的身份,去谋害当朝丞相,苏小姐当本官是傻的么!”
先不说她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她要杀害苏远鹤,无论成与不成,宁国公府都没必要涉足其中。
苏轻默则是说道:“国公爷错了,小女并非只能救醒夏夫人,小女能…”
苏轻默一字一句道:“彻底治愈夏夫人!”
“苏小姐怕是有些大言不惭了!“
夏宗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你与苏远鹤有何瓜葛,本官不想知道,可姑娘若想借助宁国公府的力量对抗苏远鹤,我劝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心病无药,根本就不可能治愈!
难道苏轻默有通天的本领,能让她夫人不再伤怀么!
此话,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对付丞相府罢了。
到底是当朝丞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谁知,却听苏轻默淡声道:“小女很好奇,夏夫人此次发病,为何这般严重”。
夏宗眸光一暗。
为何这般严重…
因为三日前,陛下来信,竟是北祈要与燕宁和亲!
陛下担心北祈另有所图,便令他近些日子不得回京,留意南方各地的动静。
不得回京,就意味着…
夏宗眸中霎时浮现出浓浓的悲伤,若仔细看去,竟还隐隐压制着恨意!
正在这时,苏轻默道:“夏夫人此次悲伤过度,病情已然加重,再如此下去,夏夫人只怕是…”
苏轻默话未说完,意思却十分明显了。
再这般下去,夏夫人怕是时日无多了。
夏宗听后身子一震。
猛然抬眸,夏宗厉声道:“我念姑娘救醒我夫人的恩情,可你却越发得寸进尺,竟敢诅咒本官夫人!你便不怕本官杀了你么!”
夏宗怒视着苏轻默,谁知话音刚落…
苏轻默身旁那丫鬟便动了!
一掌袭来,夏宗猛然侧身躲去,那掌风打在那一人之高的耳尊上…
‘砰’的一声,那耳尊应声而碎!
便是连一旁的桌案都为之一震。
夏宗震惊的看着槿夏,满眼惊骇!
这丫鬟的武功…
匹敌皇室暗卫!
却见槿夏已经恭敬的站在了苏轻默身后,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夏宗终于重新打量起苏轻默,震惊道:“你到底是谁!”
“小女的确是苏府嫡女”,苏轻默说道:“小女寻求与国公府交易,自然没有半点隐瞒!”
“交易?”宁国公怒道:“本官凭什么要与你交易?”
“心病还需心药医,小女说过,小女能…”
苏轻默再次道:“彻底根治,夏夫人的心病!”
一字一句,苏轻默平静无澜的眸子看着夏宗,分明不见思绪,却似乎暗潮汹涌,震人心魄!
极为认真!
宁国公看着苏轻默,却是猛然一震!
心药…
心药!
他终于…
听懂了!
他夫人的心药是…是他们的儿子!
夏风亭!
而苏轻默此话…
她能将夏风亭带回来!
怪不得!
怪不得她问自己,夫人此次加重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风亭的踪迹!
他震惊的看着苏轻默,也终于明白了苏轻默的目的!
沈府灭门,苏轻默只说与苏远鹤有关,而真正下令灭了沈府满门的,正是…陛下!
苏轻默不止是要弑父,她还要弑君!
这怎么可能!就凭这丫鬟么!
根本…不可能啊!
苏轻默看出他的疑虑,面色如常道:“小女可向国公爷允诺,一年之内,药到病除!”
夏宗为之一震,看着苏轻默身子都在颤抖。
苏轻默,到底何德何能,竟敢这般笃定!
“小女既敢回京,便有十足把握,此等深仇,必报无疑!”
苏轻默淡声道:“便是不成,国公爷大可再与小女撇清关系!可若事成,国公爷方可,一家团聚!”
话落,夏宗眸中闪过一抹期冀!
说不心动,是假的。
只是…
眼前的女子,当真能对抗皇室?!
“小女这一试,对国公爷并无坏处”,苏轻默淡声道:“宁国公府是小女最好的选择,却并非…是唯一的!”
此话一出,宁国公看向苏轻默,眯起眸子道:“你要本官,做什么?”
苏轻默莞尔一笑。
“半年后给夏公子传信,不必多说,只让他知道有小女的存在便可!”
夕阳渐沉,那抹嫣红照进碧空院内,此时,面对夜迁沉的‘质问’苏轻默有些哭笑不得。
她与夏宗合作,夏风亭,是她手中,最为重要的筹码!
也正因如此,她才敢孤身回京复仇。
“王爷权倾天下,熟知默儿的一举一动”,苏轻默眉眼含笑道:“默儿自然以为王爷早便知道了”。
夜迁沉看着理直气壮的苏轻默,却是笑了。
苏轻默离开北祈后,他便也来了燕宁等着苏轻默,路上并未派人跟着苏轻默。
槿夏的武功是皇室暗卫所授,苏轻默这一路的安危并不成问题,他虽知她去了豫州,刻意找了夏宗,却也只以为苏轻默是要向夏宗要养女的身份。
却不曾想,她竟会与夏风亭里应外合。
也不怪苏轻默敢孤身回京,杀燕宁帝了!
原来如此!
夜迁沉抬手,绕起苏轻默一缕发丝,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为师的默儿,当真是另人刮目相看呢…”
苏轻默却是极为认真的看着这人。
“夜迁沉…”苏轻默一字一句道:“我心里,何曾无过师叔的位置”。
夜迁沉却是眸光一晃。
夜迁沉三个字从苏轻默口中流出,似泉水叮咚,入耳好听!
垂首,抚着苏轻默的脸颊,夜迁沉低声道:“默儿,你可知这天下之大,无人敢知乎本王名讳…”
苏轻默还未作声,便听这人继续说道:“可是默儿,本王所要,并非是…”
缓缓抱起苏轻默,一字一句道:“师叔的位置!”
话落,一跃而起,便抱着苏轻默向清风餍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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