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我师叔他权倾天下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默儿…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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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槿夏微微蹙眉。

    小姐的师叔说,云仇墓不会伤害小姐!

    她不信云仇墓,却信小姐与师叔!

    小姐既然在昏迷之际能抓住这云仇墓,便只有一个原因,小姐…

    不想与云仇墓分开!

    云仇墓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满心担忧苏轻默,便说道:“槿夏姑娘,不如先找到医馆…”

    槿夏只好无奈的放开手,点点头道:“我先看看小姐”。

    跟在苏轻默与孟项之身边多年,槿夏也熟知一些医术,她扣住苏轻默的手脉,松了一口气道:“应当只是悲伤过度晕倒了…”

    云仇墓听后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耽误,仍是面露忧色道:“先去盛县!”

    总要找个地方让默儿好好休息才行。

    远处。

    远远看着云仇墓将苏轻默抱在怀中,夜迁沉周身透着寒意,威压倾泻而出。

    若非知道二人的关系,夜迁沉怕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前去要了云仇墓的命!

    许久,直到云仇墓抱着苏轻默上了马,带着众人向盛县而去,夜迁沉才转身离开了。

    只是那周身冷意丝毫未减,似乎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入夜。

    盛县。

    月光映下,透着淡淡白光,如霜入絮,清美柔和。

    盛举客栈。

    此时已是深夜,苏轻默缓缓醒来,睁开眸子便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昏迷前的记忆涌来,苏轻默猛然清醒,便要坐起身来。

    “小姐!”槿夏一步走过去扶住苏轻默,担忧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轻默这才看见,烛光融融下,云仇墓正坐床塌旁,槿夏则站在一旁。

    没办法,一个被抓着衣袖离开不得,另一个担心云仇墓心怀不轨,便只得一起守在这里了。

    云仇墓虽未作声,却也是满眼担忧,郎中与槿夏所说无异,可便是伤心过度的昏迷,云仇墓也不尽心疼。

    他看着面色憔悴的苏轻默,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而此时,苏轻默对槿夏摇摇头道:“放心,我没事”。

    便看向了云仇墓。

    云仇墓心下一慌,起身竟要逃离,谁知苏轻默便是醒了,也仍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袖。

    “还要离开么?”苏轻默哽咽道:“那么,打算什么时候见我呢?”

    云仇墓一震,抬眸,对上苏轻默那满是雾水的泪眸,也霎时红了眼眶。

    “默儿…”云仇墓开口道,尽是无能为力。

    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苏轻默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决堤般流了下来,紧紧握住了云仇墓的手臂,哭道:“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活着!为什么不与我相认,为什么啊!还是…兄长不愿认我?”

    兄长?

    槿夏听后震惊的看向云仇墓。

    小姐叫他…兄长?!

    云仇墓…

    沈言卷!

    正是沈府的嫡长孙,苏轻默的表哥!

    沈言卷自小在兖州御成派习武,甚少回京,可每每回来,都会将苏轻默接回沈府小住,二人的关系是极好的。

    此时,听着苏轻默的质问,云仇墓满眼心疼,抬手轻轻抚过苏轻默的头,垂眸道:“沈家灭门,我早已是死人的身份,哪里敢与你相认呢…”

    稍有不慎,他身份暴露,便是朝廷的追杀。

    云仇墓说道:“且我改名换姓,隐藏身份在京城蛰伏,誓要为沈家报仇,如何…能拖累你呢”。

    知道的越多,苏轻默便越危险!他怎么敢与苏轻默相认呢!

    苏轻默哭道:“所以,在我院子里放书信的人,是你!”

    是兄长提醒自己要小心苏远鹤与杜姨娘,是兄长传信告诉自己,裴卓已死!

    云仇墓点点头:“我不知你回京目的,更不知你也…”

    云仇墓心疼道:“身负报仇重担!我生怕你会轻信苏远鹤,再有性命之忧,这才…”

    苏轻默已是泣不成声:“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仇墓眸中浮现刻骨深仇,他厉声道:“当年我在兖州,刚刚听说沈府出事,朝廷的暗卫就出现在了御成派,他们在我派赶尽杀绝,甚至放火烧房,师傅为了救我被暗卫所杀…”

    云仇墓紧紧咬着牙关,那眸中恨意滔天,久久不散。

    “最终,师兄拿戴我的腰牌被烧死,换回了我一条性命!”

    云仇墓抬手抚过那冰冷的银色面具:“我虽捡回一条性命,半张脸却也…”

    被烧的不成样子!

    苏轻默瞪大了眸子,泪流不止,咬牙道:“宁礼琛!”

    太子暗卫!

    是宁礼琛为咱草除根所为!

    心如刀绞般的疼着,纵使宁礼琛已死,苏轻默仍对他恨意滔天。

    她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摘下云仇墓那冰冷的面具。

    沈言卷…她的兄长,曾是那般潇洒英俊,肆意张扬!

    可眼下…

    苏轻默颤抖着,她很想知道面具之下,是如何的惹人心疼,又害怕那面具之下,让她心疼到无法接受!

    云仇墓却是轻轻握住了苏轻默的手腕。

    “默儿…”云仇墓垂眸道:“不要”。

    不要看!

    不要看那交错的伤疤,层层叠叠的肌肤,不要…

    吓到默儿!

    苏轻默却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兄长…”苏轻默哭道:“疼么…疼不疼啊…”

    云仇墓红着眸子,她轻轻拍着苏轻默的头,摇头道:“默儿不哭…兄长不疼…”

    那疼…已经过去了!

    沈府已无,可默儿还在,真好啊!

    “默儿…”云仇墓道:“我找了你五年,这五年,你…”

    从苏轻默对宁礼琛所言,苏轻默这五年,是在北祈!

    那便根本不是像她对外所说那般,被夏夫人所救。

    苏轻默抽泣着,满腔的酸涩抑制不住,许久,她缓缓开口。

    “五年前,孟项之妻女被杀,本要在太霞坡自杀,却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师傅带着我去了北祈,为北祈三皇子夜允灝所重用,三殿下知人善任,礼贤下士,这些年来,三殿下敬重师傅,待女扮男装的我如挚友一般,我在北祈,十分安乐,直到三殿下登基称帝,宁礼琛以庆贺新帝之名,前去北祈,杀了师傅…”

    与此同时,清风餍。

    夜迁沉一夜未眠,他站在窗前,幽寂的眸子如霜雪荠落,凛冽荒芜,不见神色的看向窗外,那周身寒意比月光,更甚三分。

    满心所想,是苏轻默被云仇墓抱在怀里,那紧抓着云仇墓衣袖的手。

    还有那对自己避如蛇蝎,冷淡疏离的样子。

    苏轻默!

    直至现在苏轻默都还未回京,面对沈言卷这失而复得的兄长,她是否也会紧抱着云仇墓不愿放手!

    就像那日…

    紧抱着自己那般!

    一想到如此,夜迁沉便隐隐压制不住戾气,是从未有过的束手无策!

    苏轻默!

    他的好师侄女!

    对师叔退避三舍,与表兄,便不必避嫌了么!

    拿起一旁桌上的青玉茶杯,一声轻响,那手中的茶杯竟眨眼间化为粉末,如细沙般散落而下。

    夜迁沉面色清冷,垂眸看向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冷声道:“苏轻默,本王到底该拿你如何呢!”

    盛举客栈。

    天渐渐放亮,第一束浅阳照进屋内,照在了苏轻默苍白的脸上。

    云仇墓听苏轻默说完在北祈的五年,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疼。

    本就再无亲人,异地他乡,孟先生去世,默儿该是如何的悲痛欲绝啊!

    “默儿…”云仇墓眸中尽是自责与悲伤。

    他常年离家,没有保护好沈府,也没有保护好默儿…

    “兄长不必心疼”,苏轻默低声道:“在北祈五年,默儿很好,师傅与三殿下教我许多,不知比在苏府称心多少”。

    “而今时今日还能见到兄长”,苏轻默哽咽道:“说明上天待默儿不薄…”

    苏轻默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她真的很幸运,这短短几日的时间,她有了师叔,也有了兄长…

    她不再是孤身复仇,毫无退路的苏轻默了!

    云仇墓心头的心疼却消散不去,苏轻默虽这般说辞,可她失踪时年仅十岁,起初在陌生的三皇子府,该是如何的小心翼翼呢。

    “所以…”云仇墓心疼道:“北祈与燕宁的和亲,是你所为?”

    听她对宁礼琛所言,那些他查不到的事,应当都是默儿所做。

    “嗯”,苏轻默应道:“宁礼琛名为祝贺,实则目的是师傅,师傅去世,三殿下本要举兵来犯,为师傅报仇…”

    可她怎能让那些无辜的将士与百姓为燕宁皇室而牺牲!

    她的仇,她自己来报!

    她的仇人,她要亲手了结!

    况且…

    夜允灝刚刚登基,因为一个人就挑起战争,怕会引朝臣不满。

    所以…

    “我劝住三殿下,请他假意与燕宁和亲,以此搅乱燕宁朝局,我则趁机下手,对付宁礼琛”。

    便是早猜到如此,可苏轻默说完,云仇墓仍是满心震惊。

    他的默儿表妹回京城报仇,机关算尽,准备充足,竟是比他这三年的绞尽脑汁…

    有用的多啊!

    他这兄长…

    当真是惭愧!

    “默儿…”云仇墓疼爱道:“祖父若见到你这般,定会欣慰的…”

    默儿再也不是那个被人欺辱,还不敢宣之于口的丞相之女了!

    现在的她,是心思细腻,聪慧果断的沈家女儿!

    想起外祖父,苏轻默心里更是难过,不禁满眸水雾。

    云仇墓见她如此,生怕她再悲伤过度而晕倒,便是说道:“默儿在睡一会如何?”

    苏轻默却是看向窗外,天色渐亮,已可见缕缕耀眼得金黄,她微微摇头道:“兄长,我想回京…”

    现在,便回去!

    心有一人,挥之不去!

    这一夜心绪复杂,可其中最胜…

    竟是想念!

    这一夜发生了许多事,宁礼琛死,与之而来的,便是对宁可瑶的愧疚。

    面对失而复得的兄长,再次忆起的,是沈府的惨烈!

    兄长那如寒霜般的面具之下,更是她承受不住的心疼。

    可这复杂的心绪之下,那一缕想念破土而出,疯狂滋长,解药…

    似乎是夜迁沉!

    这一夜,她很想念师叔!

    纵使沈府出事时、师傅出事时,她悲痛欲绝,却也只想一人躲着,独自疼着,她不愿任何人打扰,也不愿任何人看到。

    可此时…

    她越是难过,便越是…

    想念那人!

    如那次被困密室,苏轻默只想被夜迁沉揽在怀中,感受那人的心跳,即便承受着他的怒气,可那淡淡的檀香气息…

    便足以让她心安!

    想念…

    压抑不住!

    苏轻默看向窗外,那眸中雾气蒙蒙,看着的,分明是京城的方向。

    似乎每当她最疲惫,最脆弱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人!

    师叔…

    我很想你。

    云仇墓也知苏轻默在客栈休息不好,便是说道:“好,现在就回去”。

    天色大亮,那抹艳阳高过头顶,昭示着晴空万里,

    盛县西郊。

    仍是回京的必经之路,这一片荒凉的沙土路上,云仇墓骑马在前,仇墓楼众人骑马在后,中间一辆马车里,正坐着苏轻默与槿夏。

    已过宁礼琛身死之处,一夜的风尘并未掩盖住血迹,云仇墓驾着马,心里五味杂陈。

    一入京城,他便就要与苏轻默分开,变回陌生的两个人!

    可沈府也好,孟项之也罢,这幕后的下手之人,都是燕宁帝!

    那庞然大物,燕宁的一国之君,当真那般好对付么…

    云仇墓坐在马上若有所思,却在这时…

    “吁…”云仇墓突然拉紧缰绳,缓缓停下后,震惊而又警惕的看向了前方。

    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前面,那‘车夫’随意坐着,唇角含笑,郎艳独绝,分明繁华公子的模样,却让云仇墓…

    如坠冰窟!

    而马车旁,一名男子负手而立,他一袭墨色华服,袖口处纹丝金线,手中把玩着一块墨色玉佩,眼角略长,眉眼锋俊,微微垂下眸子并未看他们任何一人!

    一身寒意,动人心魄!

    云仇墓心头一震,此人气势万千,周身威压不显而露,武功分明…

    深不可测!

    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云仇墓跳下马,拱手客气道:“不知清风餍两位公子,有何指教?”

    那‘马夫’,分明就是那次,清风餍附近,他们对付太子暗卫时,谈笑风生间便杀五名皇室暗卫的男子!

    他们是清风餍的人!

    清风餍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拦住他们的去路…

    只希望不要动起手来!

    而此时,马车内的苏轻默正疑惑为何突然停了下来,便听到了云仇墓的话。

    清风餍!

    苏轻默一把掀开车帘,却是心下一动!

    那一身凛冽风华,惊鸿一瞥的容貌更盛明月,他负手而立,在这荒无人烟的萧索之处,如黑夜明珠,惊世诱人!

    这一刻,理智,输给了相思!

    “师叔!”苏轻默轻声低唤,想都未想便跳下马车,向夜迁沉跑去。

    满眼…

    满心…

    都是这人!

    无暇思量!

    而夜迁沉看见面色微微苍白的苏轻默,心下一疼。

    大步走去,便将苏轻默揽腰抱起。

    他的默儿…

    极少这般孱弱的样子!

    而云仇墓却是一惊!

    “默儿!”

    他并不知二人关系,见夜迁沉抱起苏轻默,只以为他要伤害苏轻默,‘唰’地一声长剑出鞘,剑锋直逼夜迁沉。

    槿夏见此心头一惊,紧忙喊道:“云楼主不要!”

    却已然晚了!

    槿夏暗道糟了!

    果不其然,夜迁沉丝毫未动,垂首看着怀中的苏轻默,极为认真,极为心疼。

    而后…

    ‘咣’地一声,云仇墓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剑身…

    一分为二!

    正是坐在马上的莫愉含着笑意,射出了一颗石子。

    石子打在云仇墓的剑上,那坚韧的玄铁应声而断,而那内力之大,震的云仇墓手臂生疼,也硬生生的掉了剑柄。

    眼下…

    那右手竟是止不住的发抖!

    云仇墓瞪大眸子看着自己的右手,震惊于这浑厚的内力之中。

    “兄长!”苏轻默一惊,担忧的看向云仇墓。

    虽心知师叔不会伤了兄长,但苏轻默仍不放心的惊叫出声。

    谁知…

    夜迁沉手上用力,将苏轻默抱的生疼,那眸中风雪乱作,如寒夜冰凉。

    “心疼了?”

    夜迁沉垂眸看着苏轻默,仍是那般低沉好听的声音,却是…

    危险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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