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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这时,一名丫鬟悠哉的走进碧空院,手里还拿着食盒,却在看见苏轻默时脚下一顿,愣在原地。片刻…
“啊”的一声叫喊,她吓得连食盒都扔在了地上。
她像看见鬼似的看着苏轻默,那嘴唇张开,却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二小姐明明告诉她们,大小姐不会再回来了!
可大小姐…
大小姐竟然回府了!
苏轻默仅冷眼看了看那丫鬟,便面色如常的坐在了石凳上。
那丫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提起那食盒说道:“大…大小姐,奴婢再重新取一份早膳回来”。
说着便慌张的跑了出去,到底去了哪里…
不言而喻!
”小姐,苏心娩…”槿夏问道。
苏轻默冷笑一声道:“闹腾不了多久了”。
一刻钟后。
当苏心娩不可置信的赶来碧空院,看见苏轻默正在院子里与槿夏有说有笑时,她霎时吓得后退一步,满眼惊恐。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苏轻默…
苏轻默到底是人是鬼?
苏心娩死死攥着拳头,瞪大的眸子满是不可置信。
这光天化日之下,鬼如何能这般谈笑风生!
自然是活生生的人啊!
怎么会!
那密室从里面根本就打不开的!
总不能…
总不能再出现个夏宗碰巧救下苏轻默吧!
这怎么可能啊!
而苏轻默见到苏心娩来,便笑颜如花道:“瞧二妹妹这神色,怕不是病了吧?”
“苏轻默!”苏心娩几乎是喊了出来!
为什么!
这个贱人的命为何就这么大啊!
她怎么可能没死啊!
苏轻默见此笑意更浓:“二妹妹要杀我,怕是还要再下点心思了”。
“苏轻默!你怕是得意的太早了!”苏心娩怒喊道。
苏轻默没死又怎样?
姨娘失宠了又怎样?
父亲不再疼爱自己了又怎样!
明日殿试!
待志儿得了状元,入翰林院步步高升,日后,这苏府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苏轻默无依无靠,她照样能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这般想着,苏心娩咬牙道:“苏轻默,希望明日,你还能如此得意!”
苏轻默如何会想不到苏心娩的心思,却是心下一笑,明日…
她可是有份大礼,要送给苏心娩和杜姨娘呢!
含笑道:“也希望二妹妹明日,还能如此自信!”
苏心娩却并未听出苏轻默的话外之音,她气得浑身发抖,怕是再多呆一刻,看着苏轻默那灿如春华的脸,便要忍不住冲上去,将苏轻默碎尸万段了。
贱人!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苏心娩死死攥着拳头,到底是冷哼一声离开了碧空院。
赵府。
苏心娩离开之后,苏轻默便带着槿夏来了赵府。
此时,孙羽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一双眸子通红,却是掩饰不住的悲痛。
“苏姐姐!”
见丫鬟带着苏轻默走进房间,孙羽又是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苏轻默暗暗蹙眉,不曾想孙羽竟是这般憔悴!
她坐在床榻边拉起孙羽的手,安慰道:“羽儿不必太过担心,没有证据,宫里也不会为难赵…”
话说一半,苏轻默却是震惊的看着孙羽。
她本是不着痕迹的扣着孙羽的手脉,想瞧瞧她身子如何,可…
“羽儿,你怎么了?”苏轻默问道。
孙羽那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茗儿在一旁见心疼道:“苏小姐,我家小姐…小产了”。
那日,孙羽得知赵吝被抓后就晕了过去,府医来了一瞧…
孙羽竟是已有身孕!谁知因赵吝被抓而忧心过度,小产了!
果然!
苏轻默面色一寒,却是拿起了孙羽的手,冷声道:“羽儿,你这镯子…”
孙羽满脸泪痕,哽咽道:“镯子?这镯子是祖父送给我的,就一直戴着…”
她本以为苏轻默是问她,怎么病着还戴着首饰,谁知,苏轻默却是问道:“之前怎么并未见你戴着?”
茗儿答道:“苏小姐,这镯子之前被二小姐和三少爷抢了去,前些日子,那继夫人不知发了什么疯,竟将小姐的东西都送来了赵府”。
苏轻默却是眸子一凉,冷声道:“羽儿,你这镯子…有问题”。
“什么?”孙羽霎时止住了哭泣,惊讶的看着苏轻默。
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苏轻默却是说道:“这镯子,被浸过麝香”。
“麝香?!”
孙羽震惊出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的白玉镯子。
却见苏轻默缓缓起身,在房间慢慢踱步。
“还有这个红木景雕,琉璃瓶座”,苏轻默说道:“也都有麝香”。
茗儿震惊不已,她颤抖道:“这两样…也都是被继夫人送回来的摆件…”
苏轻默微微叹息,说道:“应是你先有了身孕,而后这些‘麝香’被送回,才导致了你小产”。
“若是这些‘麝香’,早被送回”
苏轻默看着孙羽心疼道:“你便不会有孕了”。
此时,孙羽已经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那些东西浑身发抖,许久,她一把摘下了那镯子,大哭出声。
怪不得!
怪不得那个女人会如此好心把东西还给自己!
麝香!
麝香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便是赵吝再如何疼爱自己,可若年复一年,自己都无所出,那么她在赵府的日子,又如何能好过了?
‘哇’的一声,孙羽痛哭出声。
“是孙府!是孙府的人要了我孩儿的性命啊!”孙羽大哭着,满眼的恨意!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啊!
她从未主动招惹过继夫人,便是祖父在时,她也从未得罪过孙珍和孙昭!可他们为何非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啊!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让她们这般对待自己啊!
“小姐!”茗儿生怕孙羽在哭晕过去,她紧忙上前,蹲在孙羽身旁哭道:“小姐别哭了,你刚刚小产,身子重要啊!”
孙羽却是咬牙哭道:“今日起,我与孙府恩断义绝,我孙珍,再也不是孙府的女儿!”
许久,她看向苏轻默,哽咽道:“苏姐姐,多谢…”
若非苏轻默,她怕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些东西竟都被染上了麝香!
苏轻默心里也不好受,她安慰道:“那些摆件都扔了吧,至于这镯子,既然意义贵重,便叫府医清理一下吧”。
“至于赵右卫…”苏轻默柔声道:“羽儿放心,赵右卫没做过,定然是不会有事的!”
孙羽点点头,她泪眼朦胧,拉着苏轻默的手虚弱道:“苏姐姐,你能…陪陪我么?”
苏轻默缓缓坐下,拍着孙羽的手背道:“我在这…”
苏轻默微微叹息,赵吝一事,虽看起来并不像宁礼琛所为,可苏轻默总是隐隐感觉…
与自己有关。
她心疼的看了看孙羽,而后目光渐冷。
总要先把赵吝救出来才行!
第二日。
这一日,殿试。
主考正是萧暮尧!
保和殿。
此次会试,共录取六十余名贡士,甄选过后,留十五人进入殿试,此时,文武百官坐于两侧,这十五人站在大殿中间站,除苏启志外,皆都有些紧张。
此时,萧暮尧含笑道:“诸位贡士文采斐然,见解独特,都乃国之栋梁啊”。
众人紧忙俯首齐道:“萧大人过奖”。
萧暮尧瞧着站位顺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苏启志,笑了。
他也很想知道,苏启志是否如苏轻默所说一般呢!
“诸位可知,前些日子鄰城闹了水灾?”萧暮尧闲聊般随意问道。
却是将宁礼琛气了个半死。
这萧暮尧提什么不好?非要提起鄰城!
父皇因为此事可谓是怒极了自己,眼下刚刚淡了一些,偏偏萧暮尧又旧事重提,莫不是故意与自己作对的!
众人听后则是齐声答道:“回萧大人,草民知道”。
鄰城水灾虽不至于闹的满城风雨,可灾民造反,关乎国事,他们也皆是知道的。
萧暮尧点点头笑道:“不知诸位贡士,对此事有何看法?”
下首文武百官听后相互对视一番,暗道萧暮尧这瘟神,看来是要以此为题了!
未考四书五经,不问文章作诗,倒是考上了民生国事,且萧暮尧心思难测,向来出其不意,这些考生…
怕是不好过了!
他们看向上首,只见燕宁帝仍是面无神色坐在那里,便知陛下全权交给萧暮尧,是打不打算过问了。
而这些贡士听后,先是略思片刻,便有一人行礼道:“回萧大人,草民以为,此次鄰城水灾,与鄰城并无干系,倒是徐州过失更大,这才酿成大祸”。
萧暮尧仍是唇角含着笑意,让人看不出一丝心绪,含笑道:“说下去”。
那人见此心下一喜,说道:“草民以为,鄰城灾民无家可归,涌入徐州无可厚非,徐州知府应搭棚安置,发衣施粥,方可解灾民之危”。
众人听后,不少都是微微点头,十分赞同。
萧暮尧见此笑道:“可有不同见地?”
“草民有”。
一名蓝衣男子上前道:“徐州虽乃大城,可鄰城灾民毕竟不少,他们大批涌入,徐州不分昼夜,不计数量的施粥发衣,又能到什么时候呢?”
他摇摇头道:“若人数越来越多,到时怕徐州粮库空虚,自身难保了!”
萧暮尧笑道:“那你认为该如何?”
这蓝衣男子恭敬道:“草民以为,水灾之初,鄰城知府便该将灾民疏散成几路,安置在不同邻城,如此一来,减少死伤不说,也避免某地接受全部灾民,应付不来”。
萧暮尧看了一下站位,笑道:“林公子不愧会试第四,果然周全”。
那人听后急忙道:“多谢萧大人过奖,草民不敢当”。
萧暮尧则是笑道:“可还有不同意见?”
众人微微垂头,先不说这林公子的确周全,单看萧大人都如此夸奖他了,谁还敢说什么呢。
萧暮尧见此慢慢踱步,含笑道:“会元可在?”
苏启志昂首挺胸上前一步道:“回萧大人,草民在”。
“你可有意见?”萧暮尧含笑道。
苏远鹤见此,也看向了苏启志。
志儿自小饱读诗书,一身雄才大略,此次殿试若能锋芒毕露,脱颖而出,得陛下另眼相看,日后…
便是前途无量了!
苏启志自信一笑,说道:“回萧大人,草民听闻,此次洪水之大,竟将鄰城粮仓也淹了,可草民还听闻,鄰城最西,地势偏高,有一些百姓并未被水灾波及,既然如此,为何不将粮仓建在最高处呢?”
“鄰城粮仓修建不妥,才是此次水灾的最大问题!所以草民建议,在鄰城高处重新修建粮仓,且扩大其面积,日后再发生水灾,鄰城方可解自己之危!”
总不能,一直求着邻城救他们的百姓吧,终是要自给自足的!
苏启志说完得意的站在那里,显然十分满意自己的答案。
苏远鹤听后却暗暗蹙眉,志儿所言虽有道理,可即便粮食的问题解决了,又该如何安置灾民呢。
更何况…
苏远鹤看向萧暮尧。
这‘瘟神’始终面带笑意,无论是谁作答,都瞧不出一丝异样,也不知他到底想要个什么答案。
而此时,萧暮尧啜着一抹笑意,说道:“苏公子即为会元,自然是见地不凡的”。
“多谢萧大人”,苏启志自信道。
却只见萧暮尧随意踱步,停在了站位第二的那人身旁,笑道:“会试第二,项公子也定有过人之处!”
项栋始终垂首恭敬站着,眼下听见萧暮尧提及自己,连忙行礼道:“萧大人过奖”。
“说说吧,你有何高见?”萧暮尧随意向前走着。
“草民不敢”,项栋说道:“永鄰河每逢汛期,水位涨幅少则一两米,多则两丈高,几十年来鄰城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
他叹道:“此次水灾,永鄰河水位三日内上涨近两丈之高,却并非近十年涨幅最高的一次!所以草民以为,可否修建大坝,开渠排水,是否能彻底解决鄰城水患,还百姓以平安!”
此话一出,别说这些贡士,便是朝臣也无不相互对视。
从源头处彻底解决水患,而非其他人那般,事后弥补!
而后,项栋继续说道:“只是修坝开渠,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所以眼下,清理淤泥,疏通河道,可保这几年平安!同时在地势高处搭棚,修建简单的临时住处,无事时存放物资,水患时供灾民暂住,若水患再犯,鄰城暂可自给自足,或等待朝廷救援”。
他说道:“虽耗时耗力,可长久看来,开渠放水,部分引入农田,用以灌溉,部分引入章江,便利交通,又可解决鄰城水患,草民以为,还是利大于弊”。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无不震惊,更有甚者已经窃窃私语。
萧暮尧笑意更浓:“项公子对永鄰河十分了解?”
徐勇和云仇墓大家喜欢哪一个?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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