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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秋院。‘砰’的一声。
那府医刚刚离开,杜姨娘便再也忍耐不住,抓起一旁的茶壶摔了出去。
“怎么可能!”杜姨娘眸子瞪到了最大,满眼的怒气和难以置信。
“那个贱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孕了?怎么可能!”杜姨娘疯了一般的大喊道。
紫藤才收入房中三个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啊!
杜姨娘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现在就去栩苓院灌下一碗打胎药。
孙嬷嬷满眼心疼的劝道:“姨娘可要注意身子啊!”
“注意身子?”杜姨娘声嘶力竭道:“那个贱人都已经有孕了!我还要注意身子做什么!”
她为相府付出了多少?
这些年来,她打理后宅井井有条,为苏远鹤生下一儿一女,从未求苏远鹤将她抬成夫人,可眼下倒好,一个下贱的丫鬟竟也配怀老爷的孩子!
让她如何承受的住!
“紫藤不过是个贱婢”,孙嬷嬷劝道:沈离不也生下了苏轻默么?最后还不是死不瞑目?哪个斗得过小姐了?小姐又何必为了个奴婢气坏身子呢!”
杜姨娘却仍是气的发抖,厉声道:“这贱人若生下儿子,岂非是要与我的志儿抢这相府么!”
“姨娘糊涂啊!”孙嬷嬷苦口婆心道:“十月怀胎,先不说她到底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就算真的生了下来…”
孙嬷嬷冷笑道:“那就去母留子,抱来常秋院养,日后养成什么样,还不是小姐说了算!”
苏轻默当年,不就是如此么!
等生下孩子,老爷腻了紫藤,她们弄死那个贱婢,还不是轻而易举?
见杜姨娘总算冷静了不少,孙嬷嬷继续劝道:“姨娘就先冷静几日,等老爷这喜庆过了…到时,老爷总不会为了一个丫鬟,将姨娘如何的”。
杜姨娘听后长舒一口气,许久,才咬牙道:“也只能如此了!”
好个紫藤,本夫人早晚让你生不如死!
杜姨娘想的很好,却是不知,事情的发展竟会这般让她意外,而经此一事…
她永无翻身之日!
入夜。
夜深人静透着丝凉,月色尚好,将仇墓楼的楼体映上霜色,此时,二十名黑衣人有序而出,满身凛冽,直径向.
清风餍而去!
并不多时,又是二十名黑衣人离开,目的相同,直逼清风餍。
此时,云仇墓已经在清风餍远处,只等两墓的人到齐,他们便可行动,直指十名太子暗卫。
云仇墓那银色面具泛着寒意,一双眸子盯着清风餍的方向,满是决然。
并不多时,两名黑衣人便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楼主”。
人,到齐了。
云仇墓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便一跃而起向清风餍而去。
此时,宁礼琛的十名太子暗卫正在清风餍附近,他们两人一组,虽距离清风餍不近,却到底算是将清风餍围了起来。
可已经十日有余了,除了白日里客座满堂,打烊后的清风餍根本毫无动静,看起来与寻常酒楼没什么两样。
可若是寻常酒楼,为何放火那日,他们的人无一回来呢?
还有那日
殿下的贴身暗卫,竟是生生被废了一只手!
也未免太过可怕!
几人不做多想,便只得一日又一日继续监视着清风餍,可谁想到,却在这时.
南侧的两名暗卫只感觉身后微响,二人猛然转身,果不其然,只见黑暗中,十余人飞身而来,杀气腾腾。
“谁!”
以为是清风餍的人前来偷袭,二人迅速抽剑迎身而去。
霎时,静谧的深夜中刀光剑影。
可几招下来,二人放松了不少。
暗道这清风餍的人也没什么可怕之处啊。
而此时另外八人也飞身而来,霎时,仇墓楼更是处于弱势。
却在这时,周围接连涌出三十余人,二话不说就与他们打在了一起。
宁礼琛的人终于察觉出不对,这些人各个下手极狠,不遗余力,分明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死。
可皇室暗卫哪个不是万里挑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面对这四十余人,倒是毫无畏惧。
一刻钟后,宁礼琛的人虽死了三个,可仇墓楼的人也伤及过半,云仇墓在树上紧紧蹙眉,如此下去,仇墓楼的损伤,怕是太大了。
毫无犹豫,他飞身而下,便与一名太子暗卫打了起来。
而此时,清风餍的屋顶之上,两名黑衣人屈膝而坐,正专注的.
’看戏!‘
其中一人嘴里叼着一根干草,始终面带笑意,挑眉道:“就这两边人马,半斤八两,绿豆王八,到底有什么好打的?还打这么久!”
说话之人正是莫愉。
莫深、莫浅、莫悲、莫愉,夜迁沉的贴身暗卫之中,便属莫愉最为‘与众不同’。
夜迁沉身边,多为性子沉稳冰寒,话少之人,不因其他,只因夜迁沉喜欢!
主子喜欢什么性子,这些人自然是什么性子,可唯独这莫愉,偏偏性子古怪,极喜杀人,极其嗜血,极为.
爱笑!
这等性子的人能留在夜迁沉身边
必有过人之处!
而另外一人正是莫悲,他虽看不惯莫愉这副德行,却也不免点点头道:“主要是打了这么久,还没死几个!”
也不怪二人看着无聊,直至现在,宁礼琛的人死了五个,云仇墓这边也好不到哪去,几乎全部带伤。
这还是因仇墓楼人数颇多,好几人对一名太子暗卫,受伤便迅速撤出,如若不然,仇墓楼的人都不知已经死上多少了。
而此时,云仇墓也是暗暗心惊,他未想到,自己派出四十人,更是亲自前来,却是只杀了宁礼琛五人!
可眼下众人皆伤,若是再不撤走,怕是要有伤亡了!
刚准备抬手撤退,却突然听见一道笑声传来,在这兵器的碰撞声中格外突兀,格外惹耳。
众人还来不及停手,就听见一声惨叫。
而后
只见一名黑衣人猛然飞来,身上竟还带着强劲的内力!
众人见此纷纷躲开,‘砰’的一声后,那黑衣人撞在树上,如玩偶一般软塌塌的落在了地上。
那姿势怪异,身子瘫软,竟是
全身骨骼,被一掌震了个粉碎!
这死去的黑衣人,正是太子暗卫!
霎时间,所有人停手,皆是恐惧的看着那具尸首,不寒而栗。
该是何等内力,竟能将太子暗卫一掌打飞,还生生震碎了浑身骨骼!?
这是
何等武功啊!
不必想,若方才他们闪躲不及,被这人撞到了,下场也绝不会比他好多少!
余下的四名太子暗卫最先反应过来,猛然抬眸,终于看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这两人也是一身黑衣,却并非夜行衣,二人都未遮面,其中一人,在这等杀戮之中,竟含笑而立,那模样,似乎是个纨绔子弟正在看戏一般。
刚才分明就是他出的手!
可…他二人是从何处来的?
便是他们专注御敌,也不可能凭空出现两人却没有察觉,那么唯一可能,便是这二人…
轻功绝顶!
霎时,四名太子暗卫皆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莫悲和莫愉。
莫愉见这四人如临大敌的模样却是笑了。
就在众人不知他为何发笑时,莫愉动了!
眨眼间便到了那四名暗卫身前,握住了一名暗卫的脖子。
另外三人猛然瞪大了眸子,这速度
怎么可能!
来不及细想,三人齐齐向莫愉刺去,却已然是晚了。
身子微侧,莫愉轻松躲过三人的长剑,与此同时,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赫然是那被掐住脖子的暗卫
被捏碎了颈骨!
三人心头一震,哪里还有心再战,他们终于明白,这二人是清风餍的人!一定是清风餍的人!
不必多言,三人齐齐向后撤去,却是无济于事了。
惨叫声不断传来,仅仅不到十招,那三人就一个一个,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此时,仇墓楼的人已经是傻了。
众人愣在原地,像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莫愉,这人的脸上分明还带着笑意,如谈笑风生一般的随意,可眨眼间,便杀了五名皇室暗卫。
是他们整整用了三刻钟,全员受伤换来的五名暗卫!
这是
何等武功!
云仇墓更是瞪大了眸子,银色面具下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天下竟有人能在眨眼间,杀死多名皇室暗卫?
这怎么可能!
“不知阁下.”
话刚出口,便看见莫愉看了过来,仍是唇角带着笑意,却是.
一掌而来!
强劲的掌风带着内力,云仇墓哪里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眨眼间便到了自己近前,根本毫无闪躲的机会。
霎时,他瞳孔一缩。
大仇未报,默儿未见,他却要死了么!
却在这时
“住手!”
莫悲简直气的牙痒痒,暗道莫愉这家伙是看到活的就想杀么!
这一掌,正在云仇墓的面前停下。
“楼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上前去将云仇墓挡在身后,一个个如临大敌般的看着莫愉,手死死握着剑柄。
生怕他再次出手!
莫悲见此咬牙道:“主子没让你杀仇墓楼的人!”
仇墓楼三个字一出,云仇墓更是脸色一变。
这两人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谁!
莫愉却是歪着脑袋,疑惑道:“可主子也没说,不能杀仇墓楼的人啊”。
莫悲将手攥的咯咯直响,可见气得不轻,他强压着怒火道:“主子交代什么就做什么!惹了主子发怒,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哦!”
莫愉这才退了回来,一把揽住莫悲的肩膀,笑道:“倒是你提醒了我,险些杀错了人”。
主子发怒这种事,他可承受不起!
“回去想想如何谢我!”莫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而后他甩开莫愉的手,对云仇墓冷声道:“云楼主最好妥善处理这些尸首,毕竟那几个尸体身上.”
莫悲说道:“还留着兖州一带的剑法!”
仇墓楼众人听后皆是脸色一变,更是震惊防备的看着二人。
而云仇墓浑身一震,神色间带着惊恐与杀意,厉声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
为何会知道他的身份!
到底是谁!这二人到底是谁!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岂非等同于,仇墓楼的身家性命都被这二人捏在了手中!
云仇墓眸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他很想动手,可却是.
不敢!
怎么办!
到底怎么办!
云仇墓死死的攥着剑柄,毫无应对之策。
却在这时,听见莫悲不屑道:“我家主子若想对付仇墓楼,今日死的就是你们了,云楼主不如将心思,放在仇墓楼的大事上吧!”
说完,莫悲一跃而起,只听上方树枝微响,便再也不见这人踪影了。
仇墓楼众人皆是暗暗乍舌,这般轻功,怕是绝无仅有!
莫愉却是眉毛一挑,暗道莫悲竟不等他!那唇角的笑意难得浅淡了些许,便也飞身离开了此处。
‘咣当’一声,仇墓楼身子一软,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他是当真害怕与这二人动起手来!
“楼主.”
云雷将云仇墓的剑捡起来,猜测道:“看来,是清风餍的人!”
云仇墓心有余悸的点点头,他终于知道,为何宁礼琛要派这些暗卫守着清风餍了!
这简直…太可怕了!
云雷见此安慰道:“不过看起来,清风餍对我们并无恶意”。
否则,今日这二人绝不会出手相助,更别说还好心提醒了。
一阵清风拂过,周围的血腥味散去了不少,云仇墓看向不远处的清风餍,猜测道:“也许并非是对我们没有恶意,而是与宁礼琛有仇!”
低头收剑,云仇墓说道:“传令下去,告诫楼中众人,日后行事,切记对清风餍,退避三舍!”
幸无恩怨,日后还是…躲着些好!
云雷点点头,而后对金墓的人说道:“将这些尸首都烧了吧!”
如清风餍那人所说,不得留下半点痕迹!
第二日一早。
天色刚亮,南崇门外便已聚集了许多百姓翘首瞻望,今日,会试结束。
杜姨娘定了定心神,几乎是强忍着近日的心烦意乱,与苏心娩等在了外面。
并不多时,大门打开,杜姨娘满心紧张的看着人群而出,寻找着苏启志的身影。
并不多时,只见一名天蓝色华服之人大步走来,不是苏启志又是谁。
苏启志比苏心娩高出许多,只是比起苏心娩的眉眼如烟,苏启志就略显其貌不扬了。
此时他那满面的势在必得,任谁看了都知考的不错。
杜姨娘紧忙迎了上去:“志儿!”
“姨娘!二姐!”苏启志大步走来,笑道:“可有想我?”
苏启志一直住在国子监,除每年岁首,是从不回府的。
“快让姨娘看看,可是瘦了?”杜姨娘看见儿子,连日来的阴霾皆抛在了脑后。
苏启志含笑道:“姨娘放心,志儿吃好喝好,瘦不了的”。
苏心娩看着苏启志,却面带焦急道:“考得如何?”
苏启志一笑:“会元,非我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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