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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死亡后,卢瑟门多萨保罗高三人摆脱了他的精神控制,但相应的,三人也得知了真相。他们知道了,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九阶武者,就是因为李长生要将他们三人献祭给云辰。
只要云辰使用祭胙飨神法吸收三人的生命,就能一跃成为能够匹敌源祖的存在!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所以你们已经做好觉悟,要牺牲自己了?”云辰坐着,平静地看着三人。
“别说这些废话了,云辰,动手吧!”这时保罗高却愤然站起身,对云辰厉声说道。
“没错,给我们一个痛快的吧。”门多萨也站起身来说道。
云辰这时站了起来,看了三人一眼,然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会杀你们的,你们也有在乎的人在等着你们吧?”
“麻烦的事情,一个人去做就够了。”
三人闻言,纷纷诧异地看着云辰。
“你要独自去和源祖们战斗?!”卢瑟这时焦急说道。
“你疯了吗!?如果不将我们的生命能量吞噬掉,你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门多萨这时攥紧拳头,用粗嗓门吼道。
“行了行了,吵死了。”云辰无奈地甩了甩手,接着说道。
“趁着还有时间,回去看看她们吧,如果这次我失败的话,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随后,云辰转身离去。
只剩三人留在房间内,心中无限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
夜深,明月高挂天空。
“你要走了吗?”
云辰的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转头看去,是姒未央站在自己的身后。
深秋的夜晚,已是十分寒冷,姒未央身旁披着一件雀金裘,娇嫩的双手被冻得有些发白。
“这么晚了,还没睡?”云辰无奈笑了一声。
“你想就这么不辞而别?她们呢?你考虑过她们没有?”姒未央盯着云辰,神色有些严厉。
云辰闻言,收起戏谑敷衍的态度,眼中光芒微微一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
姒未央看着云辰的这副神情,双眸中也闪过一丝心疼,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连我都能出现在这里,你以为她们会不知道你的想法吗?”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只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地沉默罢了。”
这时姒未央看着云辰,一字一句地说道:
“云辰,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她们,还有我,包括所有人都做好了觉悟和准备。”
姒未央的声音决绝无比,她口中的“觉悟”,云辰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曾经,云辰想过让其他人离开,自己独自迎战源祖。
因为打从心底里,云辰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战胜梵天他们,这是一场绝望之战。
但杨元妍曾经对云辰说过,如果云辰不在,那她们即使乘坐飞船苟活了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那时起,云辰就明白了她们的想法,也明白了她们的觉悟。
这时,姒未央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不需要有任何的牵挂,放手去干吧!”
“但是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清楚!你就算拼了命,也要活着回来,听明白了吗!”
云辰有些惊讶地看着姒未央,眼前的她早已不是过去那个被人操纵扮演“天子”的演员,而是真正有了人主的气势。
云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最后又看了一眼姒未央,说道:
“谨遵天子圣命,也替我转告她们,我……会努力回来的。”
随后云辰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
……
月宫之内。
斗兽场内,六名人类的强者,正在围攻一头长相凶狠的怪物。
六名强者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他们脸上丝毫没有退意,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他们互相配合,拼尽全力一齐向怪物发起致命的攻击。
几百个回合之后,付出了四条生命的代价,人类一方终于战胜了怪物。
观战席上,只有湿婆一人,她无聊地叹了口气。
“你们打得那么热血激昂干什么?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想听到的是惨叫,是痛苦的挣扎!我要看到内脏被扯飞,四肢被拧断!”
幸存下来的两人,原本还在激动雀跃,但紧接着,一道红光便将他们一斩两段!
临死之前,他们看向湿婆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在杀死两人后,湿婆从观战席上缓缓升起,俯瞰着整座月宫。
这里,曾经是一个空间站。
源祖们统治蓝星后,逐步将这个空间站,改造成了环绕蓝星的人工卫星。
此时此刻,数千名向源祖们投降的人类强者,正屈膝跪在这里,听候湿婆的命令。
“没意思,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湿婆摇摇头说道,心中无限烦闷,感觉到自己的需求根本没有被满足。
在湿婆还是一名地球少女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和周边的女生不同,她既不喜欢可爱的东西,也不喜欢打扮自己,她与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父母曾经察觉到她的异常,带她去医院后,被医生诊断为情感缺失障碍。
换句话来说,她难以感受到正常人的各种情绪,对于她来说,只能感受到一种情绪,那就是无聊。
对她来说,生命就像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直到有一天,在路边她看到了一条脏兮兮的小狗,突然摇着尾巴小步快跑向自己。
原本她以为小狗会咬她,但也并没有闪躲,因为她感受不到害怕。
然而,小狗只是跑到她的脚边,冲着她不停地摇着尾巴,似乎很想亲近她。
她蹲下来朝小狗招了招手,小狗像是接收到讯号一般,兴奋地用头不停地去蹭她的手。
小狗虽然脏兮兮的,但长得很可爱,然而湿婆却面无表情地抚摸着小狗的头颅。
而突然,她本来毫无波动的内心,莫名其妙产地生了一个念头。
她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街道,发现没人之后,她低头看向小狗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暴虐!紧接着她突如其来地一把抓住这只小狗的尾巴,高高地抡起,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或许是第一次太过紧张,她没有控制好力道,小狗在即将砸在地面的时候尾巴脱了手,导致小狗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只是跌倒在了地面。
望着小狗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湿婆的心中第一次多了某种情感。
后来她才知道,那叫遗憾。
“它肯定要跑了吧。”她心中如此遗憾想道。
然而她却发现这只小狗竟然没有离开,而是两只后脚支撑着站立了起来,不停地朝着湿婆作揖,嘴巴里发出娇弱的呜咽声。
它不知道要逃跑,因为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会爱抚它并且给它东西吃。
这一次,它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怒了对方。
在小狗的世界里,这是向人类讨好的姿态,是道歉求饶的姿态。
湿婆看着不停朝着自己摇尾乞怜的小狗,突然嘴角微微上扬。
后来她才知道,这叫失而复得的惊喜。
……
无人经过的街道,昏暗的灯光。
墙壁上一个身影,正疯狂地不停地抡起手中的一小团黑影,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就这样持续了十几分钟……看着地上的那滩已经不成型的尸体血肉,湿婆终于擦了擦手,心满意足地离开。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快感”为何物。
如此令人难以忘怀,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许多年过去,湿婆再也没有体会到像这般强烈的快感了。
不过从那天开始,湿婆就彻底明白了自己到底哪里与众不同。
如今,她看着臣服在自己面前的几千名人类强者,脸上却止不住地烦躁。
人类的心思,远没有动物那样单纯。
即使虐待他们,有些人会因为尊严而忍痛咬牙直到死去,有人会露出一副小人嘴脸拍马屁求饶,而有些人甚至竟然会乐在其中。
无趣……实在太无趣!
湿婆想要找到的是,那种纯粹施虐的快感!
她想让对方发自内心地感到痛苦挣扎,只有那样,她才能获得快感。
就在湿婆怔怔出神的时候,毗湿奴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梵天在找我们,走吧。”
……
“邀请那个小杂种来加入我们?开什么玩笑!”
湿婆烦闷地说道。
“有我们三人就足够了!我们若想以肉身进行宇宙航行,还需要吸收大量的能量。”
“但这蓝星上的特殊能量场本来就所剩不多,你邀请那个小杂种加入我们,岂不是和我们抢资源?”
湿婆一脸不耐烦,摆摆手说道:“总之,他要是敢来,我就杀了他!”
毗湿奴见状,欲言又止,只是侧目看向梵天。
梵天则笑了笑,没有说话。
自己的实力虽然要强于湿婆和毗湿奴,但他却不会用武力去迫使二人向自己臣服,因为那样既不划算也不安全。
湿婆性格暴虐,但钟情于自己。
毗湿奴好色,但不喜欢与人争执,几乎所有的能力都用在守护自己不被杀死上面。
梵天一直利用的是两人的性格。
就在这时,梵天的四个头颅突然同时开口说道:
“他,来了。”
……
月宫的地表,一道流光从天而降。
落在这颗几乎没有丝毫灰尘的人造卫星上面,云辰举目抬头望向天空。
而此时,不远处的一座尖塔之上,摩罗正站在上面,嚣张地笑着看向云辰:
“瞧瞧,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云辰吗?”
“做够了缩头乌龟,终于敢露面了。”
然而,云辰甚至都没有听到摩罗的话,他直接无视了对方。
“……”摩罗恼羞成怒到了极点,脸部肌肉极度扭曲。
如今自己是侍奉三位源祖天神大人的第一仆人,这云辰竟然还敢无视自己!
就在这时,月宫地表的上方,诡异的七彩祥云再次浮现。
“极乐尽善天国,是梵天大人!”摩罗这时惊恐喊道,连忙下跪!
他身后的一众信徒,也纷纷跪倒在地。
极乐尽善天国,梵天的领域之力。
和白起的卍杀屠人场这种半封闭领域不同,极乐尽善天国是开放性的领域,可以直接影响改变现实世界。
就在这时,三道人影在七彩祥云中浮现。
左侧,是一脸阴沉的湿婆,额头中间的火焰形状裂纹红光闪烁,似有警告的意味。
右侧,是一脸默然的毗湿奴,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云辰,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中间,则是四个头颅,四只手臂的梵天,他的四双眼睛微微闭合。
“梵天大人,湿婆大人,毗湿奴大人……竟然全部都现身了,我的天呐……”摩罗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
“天下何人?”威严的声音从天而降,在天与地之间回荡。
“云辰。”
梵天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眸中的光穿透了七彩的云层,直击地面上所有人的心灵!
“看来你想清楚了……云辰。希望你没有让我白等。”
“说出来吧,你的决定是什么?”
云辰这时淡淡一笑,说道:
“我仔细想过,你说的其实有些道理。只不过让我加入你们,可能不是个好主意。”
毗湿奴看向云辰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云辰竟然会蠢到拒绝。
湿婆的神色中却隐约有些兴奋,她已经想好一百种方法来折磨云辰了。
梵天这时双眸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他冷声问道:
“既然如此,你又来此地,所为何事?”
只见云辰缓缓抬起右手。
“我来,只为一事。”
只是一瞬间,无数个金色的波动空间在云辰的身后浮现!
“请诸神——”
“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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