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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几名道长面露难色,支吾了一声,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陆远拍拍裤脚的尘土,头也不抬地说道:“怎么?不行吗?”
“可以,可以!”领头的大师兄笑着说道。
“那啥,这四匹枣红马就给我们了,你们也不用都给咱领路,其余人忙去吧,去抢东西吧。”陆远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三名道长尴尬地笑笑,心中憋屈,却无从宣泄,赔笑道:“长老,咱再也不敢如此了。”
陆远、丈母娘、两名亲信翻身上马。
由三名道长骑马领路。
大师兄吆喝一句:“你们几个,跑回去,准备听训吧。”
“是,大师兄!”留下的四名道长拱手说道。
众人吆喝一声,“驾!”
拍着马腚,朝着乐神观奔袭而去。
估摸半个时辰的功夫。
陆远等人便来到了距离乐神观的观门一百米处,停留在道观不远处。
凡骑马者都要在道观门口一百米之外下马。
大师兄下马,牵住陆远的马缰绳,说道:“长老,乐神观就在前面了!”
陆远纵身一跃,便落下马来。
苏璃烟娘主动翻身下马。
两名亲信见此,纷纷下马,牵住苏璃烟娘和自己的马儿,怕马儿乱跑惊扰了道教圣地。
这乐神观可不在山上,而是在皇城里。
当然,这乐神观的地理位置不属于城中心,即使偏安一隅,占地面积也是很大的。
要不然道观内也不可能供着这么多的神明。
乐神观和天朝宫有着皇帝御赐的门匾,地位显赫。
陆远和丈母娘走在最前面,几位道长跟在陆远等人后面。
一百米的距离,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走到了。
陆远在道观外,就已经瞧见了金碧辉煌的殿堂。
陆远心里感叹着:“皇家道观,就是有钱,气派得很,比古阳观可大得多了。”
再瞧瞧这大门的牌匾,赫然写着四个金色大字:“道镇乾坤”。
陆远看着门匾,轻声读了一遍,还点点头,“不错不错。”
陆远虽不懂得毛笔字,但也能看得出这四字写得并不怎么好看,换成自己或许也可以写出这样的字来。
这不怎么好看的四个大字,之所以能够挂在这大门上,全依仗书写之人盖的大红章。
皇帝御赐的门匾,上面流露的龙皇气运,就足以震慑世间一切宵小之徒,万法不侵。
只要神凌帝国的国运还在,这皇帝的龙皇气运就在,任你上百、上千年道行的大行子,连皇城都进不来一步。
这就是帝王的威严!
陆远欲往观内走去。
道观门口的两名道童拦住陆远的去路,说道:“缘主,这里是皇家道观,今日不对外开放,没有请帖者,还请择日进入参拜。”
大师兄从陆远身后窜出,呵斥了一句:“不得无礼,还不让开!”
两位道童身份低微,也就是个看门的。
见本观三代大弟子王道长,很是识趣地退到了一边去。
王道长说道:“长老,请!”
陆远等人在几位道长引导下,来到了乐神观会客厅。
大师兄王道长,安排陆远和苏璃烟娘就座,两名亲信站立陆远身后两侧。
大师兄王道长,弓腰说道:“长老,请稍等,咱这就叫咱师傅出来。”
陆远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起来,“嗯,不错,明前雨花茶。”
什么恩施玉露、信阳毛尖、极品黄金芽陆远都喝得。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碳酸饮料之类的,好的茶水可比勾兑饮料好喝多了。
听得姑爷赞扬之声,举起茶碗喝了一口,心里想着:“嗯,不错,茶水。”
苏璃烟娘没有品茶习惯,惟一能区别出来的就是绿茶、红茶、乌龙茶,细分出是什么茶叶是不可能的。
片刻后,几位中年道长从会客厅的后门走了进来。
陆远和丈母娘起身,苏璃烟娘双手合十做礼,很是虔诚。
几位中年道长瞧了一眼苏璃烟娘,心想:“哦?半妖族?”
但见苏璃烟娘如此虔诚做礼,众位中年道长不失礼数,也还了礼。
三代大弟子王道长,引荐道:“师傅,这位是陆长老,执道教长老令。”
为首留着白胡子的老头,将拂尘一撇,上前拱腰说道:“道友,请出道教长老令一观。”
陆远并没有废话,从怀中掏出金色方形牌递给对方。
白胡子老头,握在手里来回翻转了几次,确认无误,是教祖张道陵传世的三枚令牌之一。
道教三祖——始祖黄帝、道祖老子、教祖张道陵各自留下三枚传世,目前还能知道下落的也就七枚,另有两枚已经消失上百年了。
随着白胡子老头一起来的几位道长见此令牌,也是一惊。
其中一人还在北方战场见过陆远跟天朝宫弟子切磋,那会儿,陆远就有实力逼退天朝宫二代最年轻的翘楚了。
苏璃烟娘借此机会,看得清楚姑爷手中的金色方形牌,心里嘀咕着:“这丫头,姑爷竟得此令牌,也不给咱这个当娘的说一声,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白胡子老头颤颤巍巍将牌子还给陆远,有生之年,竟能见过两枚实物——道教长老令,甚幸!
这道教长老令是很难见到的,好在有相应书画传世。
这也就是为什么乐神观三代弟子从未见过道教长老令,也能识得出陆远手中令牌的原因。
白胡子老头在乐神观地位,可以说是几人之下,千人之上,仍然客气地说道:“长老,可是出自齐鲁省?”
乐神观的大长老和道教长老不是一个体系,一个是观,一个是教!
白胡子老头做为乐神观大长老,还是要尊称陆远一声“长老”的。
陆远收起令牌说道:“没错,祖籍齐鲁省泰宁城,现任东昌知府。”
“哦。长老,还身处朝廷要职?”白胡子老头不可思议地,再确认一下。
“是的!”
听此,眼前的年轻人,就已经是四品官员了。
这还不是令白胡子老头最震惊的地方,最不理解的地方是古阳观主持那老头儿怎么把此令牌给了朝廷中人,而非道教中人。
再退一万步讲,给了朝廷中人也就算了,起码也是名门望族吧,比如淮西勋贵、燕王顾棣老丈人之类的开国功臣。
当然淮西勋贵当中,已经有不少人被皇帝处死了。
可这道教长老令,怎么就给了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呢?
白胡子老头捋顺着胡须,想着:“莫非古阳观主持那老头儿,老糊涂了不成?这古阳观没有能担任此令牌者,也不能随意送人啊。”
白胡子老头考虑的没有错,要知道,这乐神观也有一枚道教长老令,是在乐神观老祖手里,也就是年纪最大的那位老道手里。
乐神观老祖手里拿着的是道祖老子的一枚令牌,这也是白胡子老头曾经见过的另一枚令牌。
任白胡子老头心里再怎么觉得难以置信,也不能当面质疑啊?
这件事,最好的方式就是等陆远走后,派人去古阳观核实下。
目前看来,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长老,今日来观中有何贵事?”白胡子老头,也就是乐神观大长老说道。
陆远说道:“没啥,跟你们的人发生了些许冲突。”
乐神观大长老一顿,说道:“这,长老,你今日是来?”
陆远打断道:“倒不是来找场子的,就想了解下具体情况。”
陆远也是想求证下,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乐神观大长老说道:“长老,今日的确有法事要做,但无需长果啊。更何况我观上受皇恩,戒律严酷,观内弟子更不可能有作奸犯科之徒。”
陆远努努嘴,指着乐神观三代大弟子,说道:“要不,你再问问他?”
乐神观大长老,转身看向自己的爱徒。
王道长欲贴耳说点悄悄话,被自己师傅的拂尘撇开,说道:“有什么话,光明磊落地说,如长老所说,咱定严惩不贷!”
王道长被自己师傅怒喝几句后,愣在原地不知从何讲起。
王道长支支吾吾,说道:“师傅,咱.”
乐神观大长老,心中纳闷,自己爱徒,都这么大人了,啥时候说话如此扭捏了?
乐神观大长老对着身边几位中年道长说道:“师弟师妹,先请回吧,咱徒弟的事,一定公正处理的。”
几位中年道长拱手说道:“大长老,我等告退。”
对着陆远拱拱手,就退出了会客厅。
王道长见师叔师姑走后,便将身边师弟也退了出去。
会客厅里,只有陆远、苏璃烟娘、两名亲信,还有乐神观师徒两人。
乐神观三代大弟子王道长委屈说道:“师傅,咱这也是接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令,才故意设下此局的。”
苏璃烟娘听到此处,才确信了姑爷的话,原来那卖长果的母女俩都是演员。
苏璃烟娘往后退了一步,姑爷来皇城第二日就被人盯上了,这简直太可怕了,可有点吓坏她这个农村妇女了。
苏璃烟娘右手握拳,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任谁都不可伤害咱的好姑爷。”
当丈母娘的就要有个当丈母娘的样子!
要知道,苏璃烟娘虽为农村妇女,但不代表没有一战之力。
真要逼急了苏璃烟娘,凭借长流村水库旁林子里的大行子们,也能搅个天翻地覆。
乐神观大长老,感受到了转瞬即逝的寒意,四下一扫,再无旁人,想来是自己神经兮兮了吧。
“设局?为何?”陆远接连发问。
王道长说道:“长老,师傅,这咱就不清楚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只说得试探下陆长老。”
乐神观大长老,捋顺着胡子,袒护说道:“长老,我观蒙受皇恩,朝廷吩咐的事情不可不从啊。”
陆远心中有数,说道:“那是自然。”
皇都内。
皇帝听得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汇报,毛骧将“陆远帮助卖长果的母女,一人战三名天师,后上乐神观”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帝。
皇帝说道:“什么?陆远去了乐神观?”
“是的,皇上。”毛骧应道。”
皇帝追问道:“咱让你派人去试探下陆远,他怎么去了乐神观?何况,陆远一人能战数名天师,朕早就知道了。”
皇帝想试的是陆远实力到底如何,能否真像上次天朝宫长老说得那般,能够打赢天朝宫二代最为年轻的长老。
毛骧说道:“皇上,锦衣卫办事太过明显,咱就找到了乐神观王道长,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
皇帝站了起来,走到毛骧身边,贴脸说道:“那可探了出来?”
毛骧听着皇帝这低声说话,跪倒在地,说道:“臣,臣不明白这王道长为何会将陆大人领去了乐神观,并未试探到陆大人的实力。”
皇帝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毛骧,怒骂道:“蠢驴!朕让你试探下陆远的实力,你却把事情办砸了!”
皇帝被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些日子,锦衣卫办事太拉跨了。
只搞得一些陆远发明的小玩意儿,其他方面都是模棱两可的消息。
“臣可再派人一试!”被踢倒在地的毛骧,调整好身子跪在地上,头贴着地。
“试试试,你是猪脑子吗?”皇帝转身说道,“不等那几名锦衣卫了。去,亲自传朕口谕,后日召陆远进宫见朕。”
皇帝打算要好好和陆远当面聊聊,这陆远到底凭借什么能够让这么多人稀罕他!
毛骧应道:“臣,遵命!”
“还跪着干嘛,推出去!”皇帝丢下这句话,就去练毛笔字了。
练字能磨练心性,平息内心的怒火,收敛心中的杀气。
出了御书房的毛骧,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呼了几口热气,心中无比郁闷。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这顾元璋可真是老虎中的杠把子,真难伺候啊!
毛骧甩甩衣袖,走下了台阶。
毛骧想着这件事也算熬过去了,只要把陆远带到皇帝面前就好了。
这陆远是被赏被罚,被杀被刮跟自己可毫无关系的。
当然,最好皇帝把陆远杀了,省得这件苦差事了。
想到此处,毛骧难掩上扬的嘴角,心想着:“杀了,一了百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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