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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当天我目睹过的那些事情永远改变了什么的话,我会说,我从根本上意识到,我从前怀抱着对让人民摆脱永恒守卫的不该有的私心而对泰拉王座上坐着的那位皇帝的自信与傲慢的估计还是大大低估了——我无法相信竟然有人敢于就那样造出二十位那样的生物,随后让他们带领孩子们去执行最为残酷的战争部分,同时告诉他们,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人类,因此他们必须永远站在人类身前——天啊!他以为他们都是永远不会长大、没有自己脑子的机器人吗?!只能说,还好他们之中看起来有那么几个最正常的人把责任接过去了。否则我真不敢想象在大裂隙开启之后人类——我们所有人的身上和灵魂中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我甚至不愿去假设。”
——————节选自至高堡主乌尔萨卡·E·克里德本人撰写的回忆录,《卡迪亚的陨落与新生》的首版手写草稿,非正式刊行版,此版本存放于(数据隐藏),禁止出版,禁止复制,仅供拥有权限之人前来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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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的卡迪亚士兵们在撤退的时候听到了背后隧道厅堂中传来的可怕号叫。
那是一种恐惧与最为深沉的绝望混合后才会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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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们可是阿斯塔特,阿斯塔特不会恐惧。”
塔里克·托嘉顿举起他的武器,在另一边拦住了战帅试图畏惧地退却的道路的时候,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还记得吗?伊泽凯尔?”
大掠夺者就像是被逼到了角落的野兽般发出了不解而狂怒的咆哮,至高天那无形、黯淡与强大的力量在他的皮囊内部发酵,撕去了对他温情脉脉的面纱,但他的战技与强大毋庸置疑,黑暗神明的赐福与更多的作战经验帮助了他。
战帅挥舞着荷鲁斯之爪架住了加维尔·洛肯的剑,同时试图挥舞德拉科尼恩刺穿托嘉顿的心脏。
魔剑兴奋地吼叫着,此等精彩的谋杀与如此亲密的连结发生在此地熠熠闪耀燃烧如恒星般的战士们的灵魂之间。
“当然!荷鲁斯已死!而你!你也已经死了!你也是!你们都是!”他吼叫道,黑暗的力量包裹着他那仅剩的、人类的头部,“你早就死了!塔里克!该死的你死在伊斯塔万!你变成了托玛嘉顿!而在泰拉上他们又杀了你一次!洛肯杀了你!”
洛肯的下颚绷紧了,他高举动力剑劈向阿巴顿战甲的薄弱之处,但即使是天命钢铁号军械库特意打造的动力武器,似乎也很难在这具终结者身躯上造成真正的伤害,盔甲表面破裂了,内部的情况无光而深沉,散发着浓重的硫磺与腐败之物的气味,剑刃的光芒就像被吸进了一个黑洞般消失了。影月苍狼悚然地拔回剑刃,幸好,它表面的立场摇晃了几下,又重新恢复了。
“噢,这么说我今天可以更加用力的揍你了?”那个用着昔日阿巴顿影月议会同僚的声音和面孔的阿斯塔特说道,“毕竟听起来我能有两次机会呢。”
“死人就该老老实实躺进你的尸坑中去。”阿巴顿阴沉地说,同时从最初的吃惊中恢复过来,他开始了动作,洞穴振动,更多的夜之石与普通石头碎片细细簌簌地剥落、砸下,就像是漩涡、龙卷、雪崩、海啸或是泥石流,天灾的具象化身,此刻降临于此。
原体尺寸的利爪势大力沉,凶恶地朝着他罩头落下,托嘉顿举起武器用力架住它,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在他的剑刃与爪锋之间难听地响起,同时他拔出爆弹枪在战帅恶毒的诅咒中对着他发辫飘扬的脑袋连开数枪——接着与某些维度外的狩猎者一样惊讶地发现无法击穿战帅脸部的防御。
尽管如此,换做别的战士,在如今赐福大盛的战帅面前甚至都不可能走上一合之数,但影月议会的其他两位成员对阿巴顿的了解与他们身上的新式战甲给予的更强劲快速的机动支持让他们暂时得以勉力合击这位昔日的同僚,不过,他们也吃惊地发现,阿巴顿的确是变得比他们记忆中强大了不知凡几,已是劲敌。
洛肯与托嘉顿都没有询问阿巴顿一个关键的问题:为什么作为首席连长,他会装备荷鲁斯之爪作为武器,但他们的每一剑都带着无言的、更深沉、更悲痛与纯粹的复仇怒火,为了一个人,为了许多人。
剑刃高举,爆弹飞出,剑刃落下,爪刃相交。
在他们的周围,过去与现在,已死之人与背叛之人互相咆哮着一万年无人喊出的战吼,开始延续万年前没有了结的一场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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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影月议会时隔万年激烈地三缺一之时,混战战场的另一边厢,原体们——主要是福格瑞姆·伊修塔尔与罗伯特·墨丘利斯·基里曼之间,终于因为费鲁斯·迦楼罗·马努斯与福格瑞姆·帕拉斯的努力而充满疑虑地停了手。
当然,这其中可能还有一部分主要原因,是因为第十三原体因为某种对症下药而变得过于古老、强劲、劲霸的不愿点明的力量发生了一些霸气侧漏。
以至于产自钢铁之主之手的珍贵精密幻觉伪装装置出现了过载的情况,原本被幻觉迷彩所遮掩的脸孔与身形已经开始变得显而易见起来,无法再如之前那般完美地欺骗观看者的心灵与双眼。
金色的短发覆盖了纹满经文的剃光头皮、光洁饱满的额头取代了长角的颅骨、婴儿蓝色的眼睛代替了琥珀色的瞳仁,那些经卷看起来更像是纯洁印记的变种,而枯血红色的战甲在躺在地面上无法动弹、正在死去的塞兰特斯他们欣慰到热泪盈眶的目光中渐渐露出了群青色的美丽光泽。
只是这套战甲的真面目比起这些万年前的荣耀老兵来说显得十分粗糙简陋,除了匆忙涂上了群青色外毫无装饰不说,还有大量裸露的铆钉与补丁,就像是缺乏时间跟经验的手工匠人七拼八凑起来的,很难想象方才第十三原体就是穿着这东西与那台灵活的得超过想象的蔑视者无畏对战了如许之久。
——这么说那台蔑视者无畏也不对劲,为什么一台无畏既不发挥重火力特长又不安装动力爪或是攻城拳,而是在耍一手高速剑术?关键是还确实非常快?快到能与一位原体近身搏斗?
那个冲进来隔开他们的黑甲巨人则更是艺高人胆大,他是谁?这是哪一位高贵勇敢的原体殿下?为何他要隐去自己的个人纹章与军团徽记,而将自己置于钢铁之手的军团颜色包裹之中?之所以不会将他标记为钢铁之手的原体,是因为费鲁斯·马努斯的外貌特征实在鲜明,没有人会错认那对银色之手,而此人显然没有那对著名的铁手。
“吾乃……”就在他要张口的时候,周遭的空间似乎都暗了一瞬间,有什么巨大翅膀与爪子迫不及待地拍打与摩擦的动静令人毛骨悚然地从现实之外传来。
“是您!!!太好了!!!”一声饱含充沛惊喜的大喊打断了他的话,亚空间的风暴堆积在帷幕之外,咆哮着无法释放。
从前方隧道入口跟着前来支援的野狼们一同赶来的,正是洪索,铁血号实验室之主、前战争铁匠、钢铁之主(们)的首席药剂大师,他正双目熠熠生辉地注视着那台诡异的钢铁之手无畏,几乎是眼含热泪了。“F……伊修塔尔·萨德连长!”
罗伯特·我想问问题·基里曼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无畏和他的机械鸟,“伊修塔尔·萨德连长?嗯?”
黑甲巨人的肢体语言中也明显露出了好奇的倾向。
蔑视者的扩音器中亦传来欣慰的声音,避开了这个小问题,“洪索?是你吗?真是你吗?”
“是我!啊啊!是我!大人!”药剂大师脸上的神情从未如此真挚,“黑白之主在上!终于见到您了!您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这段日子!!!!”
“我相信你我都很难过。但此刻有些事情需要优先被确认。”无畏在看到这张天命钢铁号标志性成员之一的脸之后语气立即变得冷静下来,“药剂大师,请告诉我,他是可以信任的吗?”伊修塔尔举起动力手指了指基里曼的方向。
“可以,当然,”洪索立即给出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他的唤……治疗是我亲自动手的,从头到尾,一切都在监测之中。您可以完全信任他——”突然,药剂大师看到了他们脚下的极限战士与他们肩膀上的军团徽记,同时联想起了一则在恐惧之眼中经久流传的旧事逸闻,他的脸色刷地变了,“但我想你们还需要重新好好地交流一下才行!千万不要产生误会的战斗!”
“但此时此刻并不是能好好坐下来说话的地方。”黑甲巨人说,金色的迦楼罗悄悄落回无畏的肩膀上假装自己是只机械造物。
名为帕拉斯之人反手劈开一头不知死活朝他们冲来的血猎犬的脑袋,随后抬起军刀指了指已经明显落入下风的三人战斗与抵达之后便朝着阿巴顿前赴后继扑去的鲁斯子嗣,还有这里越来越多的恶魔,太多了,因为这里空气中的亚空间粒子已经浓郁到了恶魔们能够凝聚实体的程度,四位黑暗之神对现实的影响在这里达到了某种高峰。
他们每个人都注意到了蓝灰色盔甲下迅速发生的异变,毛发、獠牙、头骨变形与关节反曲,奥文·高岗恍若未见,吼叫着挥舞着他的动力斧冲了上去,德拉科尼恩与荷鲁斯之爪被两匹月狼尽力纠缠着,饶是如此,它们也对野狼们形成了大量的杀伤,武器折断、盔甲碎裂、獠牙、皮毛与爪子的碎片和着鲜血飞舞——
“我不会输!”战帅咆哮着,德拉科尼恩横扫,切断了任何前方路径上的东西,而越来越多的恶魔实体环绕在他身周,为他挡下了四面八方的攻击,“我会胜利!昨日的幽灵无法阻止我的征服!我将征服一切!鲜血、痛苦、信仰与灵魂!你们自己,与你们想要守护的世界!都将最终被我们征服!”
随着大掠夺者的咆哮,响起两声尖锐短促的碎裂声:洛肯与托嘉顿的武器都被锋利无匹的魔剑所砍断,越来越多的恶魔伴随着黑军团的终结者们又如潮水般重新朝着守军与援军们发起了反攻,洞穴中众人的处境再次显得岌岌可危起来。
“让他们退下。”无畏说,“这样只能是送死,这个受膏者现在只有我们出手能够阻止。”
“这有点难啊,”黑甲巨人说,基里曼再次注意到他们二人说话的习惯虽然很像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声线与阅历感,“极限战士应该可以听命退下,可这群太空野狼与这队火蜥蜴——”他又点了点洞穴中的其他几个位置,“这队审判官带着的卡佩克雄鹰狙击手,这队沃斯托尼亚人跟塔尼斯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显不属于这里的指挥序列。”
他顿了顿,看向基里曼与洪索,“不属于,是吗?”
“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块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在此之前没有任何迹象。”
“但他们全都是我们这边的,这就够了。”基里曼随意地抖了抖巨大的斧刃,就像一个角斗士,那些阿玛图拉来的极限战士之中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说得好。”黑甲巨人嘿然而笑,收起了军刀,同样抽出了自己的齿轮动力斧,“一起上?”
“你先请。”第十三原体的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目光,“我不想让你站在我背后,可我也必须承认,你是此时此刻最合适的。”
帕拉斯弹了弹舌,“我不是他。”
“我估算出一点。”
“但你肯定没猜到全部。不过,此刻这就够了。为我掠阵?”
基里曼接过对方递给他的手枪,这是一把真正的古老凶器,“不怕我两枪第一枪先打你,第二枪才射击他?”
“所以,我不是他。”这句话的尾音还在他们面前回荡,黑甲的战士已经冲到了大掠夺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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