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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战斗力过于惊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卷发男的手下都被打趴下了。

    男人扭动手腕,面向卷发男。

    雨雾四起,卷发男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也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可是,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阴冷的,带着肃杀之意的眼神。

    仅仅是被这么盯着,卷发男只觉得如坠冰窟,寒毛倒竖。

    他立刻就怂了。

    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之理,在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卷发男七手八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拉上车门扬长而去。

    直到汽车排出的尾气,熏到了虞黎的眼睛,后者才缓过了神。

    她努力眨着眼,想要看清这位突然降临,拯救她与水火的“正义使者”。

    “…谢谢你。”

    听到虞黎的颤音,燕时衡压低帽檐快速掠了她一眼。

    在确认女人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后,他刻意压低声音,催促对方道:“愣着干嘛?等他们再回来?”

    虞黎闻言面露恐慌,下意识向车辆离开的方向望去。

    好在远处什么都没有。

    虞黎舒了一口气,“谢…人呢?”

    “谢”字才说出口,转过头的虞黎发现,站在她斜前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凌晨一点半,浑身湿透的虞黎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只有一盏光线微弱的夜灯,借着幽光,虞黎看到了单人床边的男式拖鞋。

    考虑到燕时衡大概率已经睡了,虞黎做什么都尽量放轻动作。

    当她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时,却发现厨房的灯开了。

    “我煮了姜汤,要喝一点吗?”

    有些沙哑的男声从身前传来,虞黎抬头,意外看到了本该入睡的燕时衡。

    虞黎讶然,“你…不是睡了吗?”

    燕时衡拿下了灰色鸭舌帽,平静回答,“我晚上有兼职,才回来。”

    虞黎瞄到了燕时衡手里的鸭舌帽,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就在这时,一丝冷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钻进了屋内,虞黎冷得打了个哆嗦。

    “给我一碗姜汤吧,谢谢。”

    喝下一整碗姜汤,虞黎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但想到今晚的遭遇,虞黎还是后怕。

    如果继续去那家酒吧工作,大概率还会遇到这种恶心的变态。

    虞黎只稍稍犹豫了几分钟,还是觉得人身安全最重要。

    “方钰,你的兼职工作是在哪里找的?”

    听到虞黎的问题,燕时衡愣了一下。

    他考虑过虞黎会问他在做什么工作,或者在哪工作,却没有想到对方问他在哪找工作。

    在虞黎满是期待的视线中,燕时衡生硬回答,“之前工友介绍的。”

    “这样啊……”

    虞黎有些失望。

    按照往常,两人的对话就该到此结束。

    但是今天燕时衡难得主动接话,“你不是有工作吗?为什么还要找工作?”

    “因为我很缺钱啊。”

    虞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燕时衡,撇嘴轻哼,“要不是因为缺钱,我怎么可能会同意,你租走我一半的房间呢?”

    燕时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虞黎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便起身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拉上床帘后,虞黎又叮嘱燕时衡道:“记得关灯,现在电费可贵了。”

    从虞黎床帘中透出的光点在地板上消失,燕时衡才走进卫生间,脱下了身上湿透的外套。

    贴身的里衣粘连着裂开的伤口,燕时衡沉着脸忍痛迅速撩起衣服。

    伤口再次撕裂。

    汩汩鲜血顺着男人的腹肌蜿蜒,他咬住衣服下摆,忍着钻心的疼痛,给伤口做了个简单的消毒。

    …

    因为第二天是周六,虞黎放任自己睡到了十点。

    当她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本该睡在床上的燕时衡,居然正蜷缩着睡在沙发上!

    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虞黎赶忙从衣架上取了一件厚外套穿上。

    等她经过燕时衡身边时,突然发现了对方的脸色不对。

    她靠近燕时衡,男人唇色苍白,双颊却红得不正常。

    虞黎察觉对方很有可能发烧了。

    她尝试喊了男人几声,想让对方起来量个体温。

    “方钰,方钰你醒醒。”

    “方钰。”

    半梦半醒间,燕时衡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想让对方安静,可他的喉咙像被火燎过似的,又干又疼,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燕时衡迟迟不醒,虞黎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却也不能放任一个病人自生自灭。

    看在燕时衡算她半个“租客”地份上,虞黎拿出额温枪测了他的体温。

    “38.5°?”

    看到电子屏上显示的数字,虞黎眉心微锁。

    “方钰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在发高烧,是因为昨晚淋了雨吗?”

    忍着头疼,燕时衡努力撑起,仿佛千斤重的眼皮。

    见他终于睁眼,虞黎继续道:“醒了就好,你还能自己去医院吗?不行,你发烧这么严重估计连走路都走不稳,要不你等我去小区门口叫辆车?”

    “不用。”

    燕时衡艰难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虞黎皱眉道:“高烧不退是会烧成傻子的。而且,也不清楚你为什么发烧,万一你传染给我怎么办?我周一还要上班……”

    燕时衡被虞黎扰得心烦。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会不会烧成傻子,跟你没有关系。如果你害怕被传染,在我康复之前,你去住酒店,费用由我承担。”

    男人的语气无比生冷,说完燕时衡就直接闭上眼假寐。

    看着双眸紧闭的男人,虞黎黑了脸色。

    “方钰你什么态度?是你住在我家诶?这是我租的房子。”

    燕时衡不想浪费口水和虞黎争吵,只抿着干燥的唇一声不吭。

    虞黎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行。

    “爱去不去!你说得对,你就是烧成傻子,也跟我没有关系!我真是…好好的一个周末,我浪费感情关心你这种人!”

    虞黎一边嘀咕一边围上围巾,气呼呼地摔门离去。

    房间变得异常安静。

    在确认虞黎离开后,燕时衡才用双手撑住沙发,背靠在沙发上。

    他用手指揉按着胀痛的太阳穴,待头疼缓解后,燕时衡才单手解开了睡衣扣子。

    睡衣被撩到身侧。

    他垂眼看向腰部。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却因为昨晚那个混混的一记重拳再次红肿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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