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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偷!”沈王氏张口就狡辩,还摇头如拨浪鼓,两眼瞪似铜铃,又惊恐又胆怯,唯独不知悔改,“老妇没偷!不信大人问问吴掌柜!他可以作证!”
宁大人看了眼堂下的妇人,早就看出沈王氏是个泼皮刁妇,无奈的神色厌弃,目光示意衙役传唤证人。
片刻后,吴掌柜带着店小二走进了堂内。
“草民见过宁大人。”
吴掌柜俯身行礼,旁边的店小二跪拜叩首。
宁大人微微点头,“你是凌家酒楼的管事吴掌柜,也是由你写了状子状告沈王氏闹事偷窃私印,具体原由,你且再细讲一遍。”
吴掌柜颔首领命,开口讲述:“当日申时左右,沈王氏一身破衣娄嗖颤巍巍的来到草民的酒楼,索要食物果腹,草民让小二备了一桌饭菜施舍,她吃饱喝足后又再次索要,还言语无礼冲撞,草民气愤之下与其发生口角,沈王氏便撒泼放赖不停吵闹,草民当时有事先行一步,呈风和店内小二均可作证的。”
没说完,吴掌柜顿了顿,再言:“小二担心吵扰客人,便将其请进了偏厅,草民也想早早了事,便让小二又准备了一桌饭菜,装进食盒让沈王氏带走,谁料,等她走后不多时,就发现凌掌柜存放在草民这里的私印不见了!”
沈王氏听的愣愣的,抬头瞪向吴掌柜,“你撒谎!你骗人!你满嘴喷粪!”
“当时不是那样的!”
当时分明是她来凌家酒楼找凌掌柜,还编造出一堆理由说辞,骗取吴掌柜吃喝不假,还骗他信任,他命人去找来的凌掌柜信物,亲手交于自己手上的!
这才是事实!
“大人别听他的!他说的不对!当时怎么回事我来说……”
沈王氏心急火燎的就要辩解,还呲牙瞪眼的想要扑打吴掌柜,岂料又被衙役堵住嘴,发不出声了。
师爷训道:“大人还没问到你,沈王氏,你住嘴安分些!”
宁大人不理会沈王氏,继续问吴掌柜:“凌掌柜的私印,这等贵重东西怎会存放在你这里?”
吴掌柜道:“回禀大人,凌掌柜忙顾远洋货船,近日都在查点货物,因着草民在其中参与颇多。”
吴掌柜说的不够详细,师爷却早已听懂,侧身上前,低声详细的跟宁大人解释,“凌萧寒的三哥就是朝廷指派的远洋使臣,是有批文的皇商,不少事都交给了凌萧寒料理,但他顾惜避嫌,涉及紧要的,都交给下面人出面了。”
也就是说凌家是朝廷有文书和皇命指派的,凌萧寒帮着三哥料理各种货物,因为事务繁杂,他本人又要避嫌一二,不少事宜就不露面,只交代下面人去做。
诚然,吴掌柜就是这个下面授命的人。
所以凌萧寒把个人私印交给吴掌柜是很正常的,用个几日,忙完事宜,再将私印转还给凌萧寒便行了。
宁大人听完就懂了,点点头避开师爷,改口又问吴掌柜,“你每日接触的人众多,怎会认为是沈王氏偷盗的私印呢?”
“回禀大人,因为沈王氏拿着私印去了钱庄支银子,草民当时并未发现私印丢失是听闻钱庄说凌掌柜让人支走大额黄金和白银,这才起疑的。”
这么一说就全通了。
沈王氏却傻呆住,她惊恐又愤恨的瞪着吴掌柜,再朝着堂上的宁大人,呜呜咽咽的恍若要说话,又似乎要悲鸣含冤。
明明不是这样的!
吴掌柜为什么要胡说骗人?!
分明那私印就是凌掌柜当做信物,转托吴掌柜拿给她的啊!
难道说……
这就是个圈套?凌萧寒早就和钟庭月密谋,戳穿了沈王氏的谎言,故意拿私印这种贵重之物,给她设了一个陷阱?!
其实,圈套不假,但却压根没有钟庭月什么事,沈王氏假冒她名义的时候,钟庭月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晓的。
沈王氏却不怎么想,所有坏事都必须捎带上钟庭月,她知道自己中计了,还是中了那小贱蹄子和姘头的奸计!
“唔唔……冤啊唔……”
沈王氏奋力试图吐掉嘴里的破布,想要解说一二,可无论怎么说,在吴掌柜游刃有余的说辞之下,早就颠倒黑白,任凭她巧舌如簧,也百口莫辩了。
因为她没有人证物证能证明自己没有偷盗私印,反而她去酒楼闹事,又去钱庄支银子,都是没发不认的事实!
宁大人和师爷没听沈王氏胡乱的喊什么,两人四目相对,心里都明镜了。
“一切都已明了,沈王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宁大人道。
衙役撤走了沈王氏嘴里的布条,也松开了她。
“大人!老妇冤啊……”沈王氏一头磕在地上。
“罪证确凿,本官哪里冤了你?!”宁大人声色俱厉,相当威严,“刁蛮村妇倚老卖老,罔顾律法,偷窃财物,还不知悔改,按律应当严惩!”
惊堂木一拍,响声震天。
沈王氏胆怯的心里一哆嗦,这回总算知道怕了,但也晚了。
宁大人继续道:“如何惩治你这恶妇稍且延后,再说你状告凌萧寒和你儿媳钟庭月私通一事,你可拿的出凭证?”
沈王氏张了张嘴,却像是哑巴了一样,她就纳闷了,宁大人问她有何凭证,沈长眠也是,钟庭月更是,什么凭证不凭证的,男女私通还用什么罪证!
就靠一张嘴四处说不就行了,流言蜚语不就是这么来的吗?哪有人在乎凭证了?这些人脑子都坏了吧!
“那私印……”
沈王氏喏喏的一出声,就听宁大人不悦的再次怒拍了惊堂木,她吓的哆嗦,只好改口道:“钟庭月和凌掌柜走动过密!时常夜半三更还留宿在外!”
宁大人道:“人证呢?物证呢?可有人抓奸在床?”
沈王氏又一次哑巴了,这回她就算绞碎了脑子也挤不出半个字了。
见她说不出话,宁大人更加没了好气,不悦道:“无凭无证,全凭你的臆想!还仗着一张嘴四处道听途说,侮人请誉,毁人清白!”
“好一个沈王氏,身为钟庭月的婆婆,不想着家里和睦,子孙安康,在儿子过世后肆意诟病儿媳,你到底是何居心?!”
眼见宁大人发怒,沈王氏惊慌失措的浑身发抖,不停磕头,“老妇知错,老妇知错了……”
沈大爷也不停的磕头,挣扎着吐掉嘴里的布条,帮着老伴开脱求饶,“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贱内愚昧无知,还望大人从轻发落……”
沈一和沈二,还有沈家其他人都被绑着跪在后面,见此情况,个个连忙磕头,就是堵住了嘴,说不出什么话。
“从轻发落?”
宁大人冷笑了声,思量着什么,目光落向了堂下的钟庭月,“偷窃一事算个案,需另行处置,单说沈王氏作为婆婆煽风造谣,侮辱儿媳清白一事,作为儿媳,钟庭月,你可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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