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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斐然并未因为阮甜甜而改变自己对楚穆的态度,他依旧站在那里,双手交叉,摆出一副‘我就不’的模样。阮甜甜见他不为所动,有些生气。
“阮斐然,你到底画不画?”
刚才她去找阮斐然的时候,就在他房间里搜过了。
之前在湖心岛那里给师尊爷爷画的画,并没有拿回来,不然她也不用拉着他起来。
她和青峰舅舅都不会画,爹爹又没有见过师尊爷爷,那便只有让他再画一次了。
可他现在这个态度,明显就是不愿意。
她也就只好拿出她凶狠的样子来,想要逼阮斐然就范,可显然,阮斐然就不吃她这一套。
阮甜甜见他还是不动,直接便哇哇地哭了起来。
且那阵势颇有,阮斐然不妥协,她便哭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而她的哭声,也将已然睡了的晓峰、春晗还有阮斓儿都吵醒了。
几人都睡眼朦胧地从楼上下来,待看到楼下的几人时,都愣了下。
青峰回来之后,有大致地提过阮棠的情况,但并未提楚穆怎样。
所以,晓峰和春晗对楚穆的印象都停留在大家一起筹备军粮的时候。
而楚穆的出现,两人都认为,他可能就是来接阮甜甜和阮斐然来了。
不过在看到哇哇大哭的阮甜甜时,两人都下意识以为,阮甜甜不愿意跟楚穆回去,所以用哭来抗议。
只是未等两人开口说什么,站在阮甜甜面前的阮斐然先开口了。
“阮甜甜,你除了用这招,你还有别的招式吗?每次都这样。”
阮甜甜吸溜下鼻子,“老招又如何,管用就好。”
说完接着哭。
阮斐然只觉得头壳嗡嗡作响,但他这次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妥协。
楚穆看着两小个都气鼓鼓地对峙着,终是不忍,先上前安抚阮甜甜。
“好了,甜甜不哭了,爹爹已然收到甜甜的心意,至于哥哥这边,还是交给爹爹吧,可好?”
“爹爹有办法?”
楚穆却是摇摇头,“爹爹没办法,但爹爹可以试试。”
阮甜甜立马收了眼泪,“那爹爹尽管试吧,若是然然还是不愿意,我再收拾他。”
她想过了,若是今晚阮斐然一直不同意,她便用最后一招,那便是打他一顿。
反正阮斐然肯定是打不过她的。
楚穆揉了揉阮甜甜的头顶,才转身看向阮斐然。
阮斐然见他看过来,立马扬起下巴,摆出一副高姿态。
刚才他和阮甜甜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这人是不是高估了自己?他可不是阮甜甜,他才不那么好说话。
几年都不曾出现,一出现便想让他们认他当爹爹,还想要使唤他?他脸咋那么大?
楚穆看了他一眼,收起了刚才对阮甜甜的温柔,换上了平时肃冷的模样。
“你不愿画?可是怕画不好?”
“才不是,你少套近乎,想激我,不可能的。”
楚穆哼笑一声,“我何须激你?你会画画,不过也是因为我和你娘亲都会画画,你也不过是继承了我们长处,你不敢在我面前画,也不过是怕你的画技幼稚,上不得台面。”
“谁继承你的长处?谁的画技上不得台面?”
楚穆见阮斐然开始反驳自己了,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
果然是他儿子,和他一般,小的时候,便是最激不得,特别是怀疑能力的,更是不服输。
“既然上得台面,为何不敢画?”楚穆反问道。
看着阮斐然嘴巴蠕动,他不给他开口反驳的机会,继续道,“若是你真的有信心觉得自己的画很不错的,那便和我比试下,敢吗?”
“有何不敢?我阮斐然就没有怕过的事,你说,如何比?”
“甜甜说你画过你师尊爷爷,那我便和你比画他,看谁画得更像。”
一旁在认真听着楚穆和阮斐然对话的阮甜甜忍不住好奇开口,“爹爹,你不是说你没有见过师尊爷爷吗?你怎么画?”
楚穆转头看着她,换上笑容,“爹爹是没有见过,但哥哥不是见过且画过了吗?既然画过,便不会忘了师尊爷爷的五官长何样。”
然阮斐然一听,马上便不满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打算抄我的画吗?”
“自然不是,你的画技,本王未必看得上。”
阮斐然一噎,但很快便不服地反驳道,“哼,我的画技,就没有夫子不夸的,就连娘亲都说我有天赋。”
“是吗?”楚穆依旧持怀疑口吻,但心中,却是相信了他的话。
他和阮棠的画技都不赖,阮斐然年纪小小就受到了表扬,想必也不差。
但他就是故意怀疑他,才能激起他更大的胜负欲,那今晚,他想要得到青峰师父的画像,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自然是的,等下我定会让你折服,好好打你的脸。”
“那好,我们废话不多说,现在便开始吧。”
楚穆说着,先他一步,走到桌前,将宣纸在桌面上毛毡上铺好。
阮斐然也走到桌前,也拿过一张宣纸铺在毛毡上。
但他在执笔之前,还是不解地问道,“你又不知师尊爷爷长何样?不抄我的?你要怎么画?凭空想象?”
楚穆点头,“确实是凭空想象,不过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同我大致说说他五官大致的模样,只不过,若是我有了这五官的大致模样,估计你就赢不了我了。”
“哼!”阮斐然哼了一声,“可笑。你既如此大的信心,那我便告诉你,但即便是你知道了他大致的五官,凭空想象,亦不可能能赢得了我。”
阮斐然对自己的画技很有信心,且自己画过一次师尊爷爷,对他的长相,是已经牢记在脑海里,再画一次,不过是在复习,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很快两人都准备好了纸笔,只不过是阮斐然是边画边轻声描述着青峰师父的五官走向。
当然,他并未很仔细地说,只是说另一个大概的模样。
比如眼睛,他师尊爷爷是瑞凤眼,他也就只是说了一个瑞凤眼,不过过多是描述这个眼睛的大概形状。
虽如此,但于楚穆而言,已然足够。
只是这两人越画,脸上的神情便越凝重,特别是阮斐然。
两人都未看对方所画的,都是沉溺在自己的画作中。
是站在楚穆身旁,帮忙磨墨的南风先发现了端倪。
他看了一眼楚穆手下还未完成的画作,又看了一眼楚穆的侧颜。
越看,身上的冷汗便冒得越多。
其他人看到楚穆和阮斐然的脸色不对,都忍不住纷纷上前,待见到两人纸上的画作之时,众人都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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