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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洪熙三年腊月二十,在火车的汽笛声中,一支队伍缓缓走进了凤阳火车站内。
站内,身穿绸缎的商贾们瞧见这支队伍,纷纷开始躲避起来,全因队伍之中站着身穿鸳鸯战袄的军士。
火车从出现在民间到如今,也有足足四年余三个多月了,加上两京铁路已经从北京修到了中都凤阳,故此使用火车贸易的商人并不算少。
尽管洪熙二年时,朱高煦已经将商贾的衣着限制放宽,但为了避免麻烦,他们还是会下意识的躲避官家的人。
“殿下,火车已经为您协调好了,现在就可以上车。”
不多时,火车站的站长小跑而来,卑躬屈膝的对人群之中的一人献媚。
这种日子,朱瞻壑过了很多年,他在中学和军校的时候,学校之中的大食堂基本都被西厂和锦衣卫的人承包了。
“这孩子取名没有?”朱棣询问,显然准备给孩子取名。
这一张全票,就是一个普通力夫二十天的收入,能买一百斤大米,吃整整一个多月。
带着忐忑的沐氏走入养心殿,朱瞻壑当即便瞧见了正在保养一支马枪的朱棣。
在他身旁的沐氏见状,当即抱着孩子侧过身去哄了起来。
“江南还好,你是不知道在燕山以北……”
“湖广的粮食很便宜,每石不过三百文,而山西、陕西有的地方粮食却能达到每石五百文。”
走出车厢,他便看到了乌泱泱的人朝着站外走去。
虽说他们一开始手艺很差,吃得人怨声载道,但后来也渐渐手艺精进许多,就连军校的学子们都很难怀疑他们有其它身份。
其中关于修建铁路、介绍火车与新作物的篇幅并不少,毕竟修建铁路这一项就涉及到了数以百万计工人的生计。
隔间内有上下左右四张床铺,与他在军校的床铺一样。
百户官回应着朱瞻壑,过了片刻后马车停下,而朱瞻壑也来到了阔别已久的大明宫。
“你太爷爷晚年最是希望能解决漠北的事情,而我没能做好,那马哈木还在流窜,时不时与燕然都司发生摩擦。”
朱瞻壑没了兴致,拿起报纸便继续皱眉阅读起来,其中一条新闻让他脸上露出笑意。
“殿下,陛下说你舟车劳顿,就不用去武英殿了,先去大明宫见过太上皇,随后在大明宫休息休息吧。”
“可陕西的农民怎么办?”沐氏不由询问,朱瞻壑见她这么说,也笑着指着报纸说道:
这一角被人兵卒吃下,防止有人毒害朱瞻壑。
没了积水,铺设轨道和拉拽矿场就轻松许多了。
朱瞻壑拉开玻璃窗,将木质车窗拉开后,这才合上玻璃车窗,目光打量着窗外的北京东站。
沉下心来,朱瞻壑拿着报纸揣测着自家父亲的思路和心思。
由于国营矿场提工价,导致民营的许多矿场都得跟着提工价。
勉强吃了一份东西,朱瞻壑便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刚刚推出不到两个月。”站长解释着,朱瞻壑又追问了其它问题,例如现在火车的客运量如何,以及票价如何,还有卧铺和坐车的票价如何。
“额……”朱棣语塞,连忙道:“倒也不是收拾不了,只是再出兵的话耗费比较多。”
时间一点点过去,期间朱瞻壑睡着了,一觉醒来天还未亮,车上被固定的蜡烛成了微弱的光亮。
“现在还用漕运来运漕粮吗?”
“这有糕点,饿了自己拿。”朱棣将桌上的糕点推了推,随后说道:
“这大明宫的日子也舒服,就是舒服的让我总做噩梦。”
“你没见过你太爷爷,我这么些年一直担心等我走了以后你太爷爷说我做的不好。”
朱棣自哀自怨,那唉声叹气的模样,加上他的表情配合,不免让朱瞻壑感到难受。
他起身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了几本书翻阅,不知不觉中天色便亮了起来。
“等两京铁路和西北铁路竣工,我估计这煤价会低到八十文去。”
“卧铺?”朱瞻壑愣了愣,他不知道他两年没回家,火车都有卧铺了。
马车的车窗改为了横拉的玻璃车窗,外面还有一层用来保护玻璃的木质车窗。
之所以这些东西能出现,也得益于蒸汽抽水机的出现。
当然,这只是指白天的卯时到晚上的亥时,亥时以后只有到站,没有出发。
似乎是过于疲惫,他只觉得自己还没休息多会,便听到了百户官呼唤自己的声音。
如今在这马车上休息片刻,稍许好去见自家父亲与爷爷。
朱瞻壑回应着,朱棣听后皱眉道:“怎么取个禽兽的小名?”
“百姓坐车的多吗?”
朱棣竖起两根手指头,却又很快摇摇头:“不过……”
“增加了这么多?”朱瞻壑倒吸一口凉气。
不多时,随着汽笛作响,这辆拉着太子与太孙的火车开始向着北方驶去。
只是当这次他返回北京后,不得不夸一句自家父亲的先见之明。
趁着停靠加水加煤的时间,朱瞻壑让人买了些甜食回来吃。
“既然准备好就出发吧,耽搁太久也不好,三月初我还得去燕然都司任职,早去早好。”
反观大明的矿工,哪怕是陕西的工价,足够他们买十斤米外加一只肥鸡,舒舒服服的回家与家人吃上一天。
“嗯……就拿粮食来说。”朱瞻壑选了一个好例子:
“以后我也要让百姓能坐上便捷的火车。”
相比较两年前,朱棣的多了些白发,但依旧虎威尚存。
朱瞻壑一听立马道:“您若是不信,不如坐火车去江南问问,百姓确实都夸您。”
例如在石见银矿开采银矿的日本矿工,干一天活顶多能买三斤粟米,勉强养活两口人,甚至还不够吃。
几份甜点和几张饼子被带来,每份饼子都被切了一角。
在站长的带路下,朱瞻壑来到了车厢中间的位置,而这里是车厢内唯一有门的隔间。
“这江南的煤价啊,几乎是随着两京铁路和西北铁路的修建而越来越便宜。”
与之相比,陕西的工价虽然不如北直隶和东北的高,但比起种地来说,那可真是轻松太多了。
得知北京人口规模后,朱瞻壑最关心的问题就是他父亲说过的北京粮食问题。
“这么多商贾,北京的人口是不是也增加了?”
朱瞻壑吩咐一声,便继续陷入梦乡中。
朱瞻壑看着自己面前的房间,暗自许下心愿,随后便招呼沐氏进入房间休息。
从凤阳前往北京有三十个站点,每个站点十文的情况下,需要三百文才能从凤阳坐车到北京。
朱瞻壑颔首,同时询问道:“这个卧铺是最新弄出来的吗?”
对此,站长分别作出解释。
算下来,一天时间中,凤阳府可以走八班车,人数在三千五到四千左右。
“这……这样不好吧,万一他打骂你,我怕你受不住。”朱棣鼻头一酸,朱瞻壑却作揖道:
“爷爷您放心好了,明日等我好消息。”
宫女怀中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显然是朱瞻壑与沐氏的孩子。
“也有,但都是坐几站,很少有坐完的,毕竟这票价确实不是普通百姓可以随意负担的。”
“爷爷您放心,您若是收拾不了,孙儿以后替您收拾!”
似乎是上次乘坐留下了阴影,故此上车前朱瞻壑特意询问:“这火车这般,时速多少?”
要知道如今的南直隶普通力工工价也不过二十文,山东、河南、北直隶只有十五文,唯有两京稍高,也不过每日三十到五十文不等。
另外,每年都有官员出钱包车来带亲眷家具北上,这也是收入的大头。
“爷爷……”
“唉……诶……好吧……”朱棣答应的很勉强,朱瞻壑见状也心疼道:
“爷爷您好好休息,保重好身体,等我把事情定下来,您到时候还得带兵打仗呢。”
终于在两个时辰后,他乘坐的火车停靠在了熟悉的北京东站。
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而言,胆大的总归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偏向保守,坐船前往北京对他们来说虽然慢,但更便宜实惠。
朱瞻壑询问着马车上负责保护他们的西厂百户官,百户官闻言作揖:
朱瞻壑接过孩子,抱到朱棣面前递给他。
“我记得十年前这个时候,一百斤煤炭还要一百三十文,如今却只有一百文了。”
“臣告退……”沐氏见状上前接过朱祁钺,抱着孩子下去休息去了。
“火车和漕运并用,每年可向北京输五百万石漕粮。”
南北走一趟,正常下来刨除人工和成本,基本能赚二百贯左右,货运也基本差不多。
“倒是不错……”
除了煤水车厢外,这火车便只有一节车厢。
他定下了这孩子的名字,朱瞻壑见状便也只能应下,只希望自家父亲别遗憾。
沿途一路上朱瞻壑都在观察窗外,他并非不知农事的人,故此也看到了时不时出现的一些新作物,诸如番茄、花生、红薯是其中佼佼者。
“江淮,好好干,等我参军实习一年回来就去你那看看去。”
现在的朱瞻壑已经对于自己被安排的人生没那么抵触了,他反而有时候羡慕自己可以体验许多旁人无法体验到的生活。
他手里拿着《大明报》,目光在报纸上翻阅有用信息。
对于这些人,朝廷也是准许其摆摊贩卖食物,只要临走时收拾好就行。
洪武年间,山西的煤矿工人基本在三十文的工价,四十文便算是极好了。
以工惠民,这是大明不断搞大工程还能越来越富裕,百姓生活越来越好的原因之一。
“好了,你们这也舟车劳顿了,吃饭没有?”
这些钱都落到了工人手中,工人们用双手养活了自己的亲人。
单单这一举动,便使得两京铁路沿边诸省经济繁茂。
打开门,里面摆放着一张五尺宽的床,旁边还有可以坐着泡茶的桌椅板凳,以及单独的厕所。
“是……”
在机械化的农业社会下,农业确实不算特别辛苦,但在这个时代,种地无疑是苦累的代名词,尤其是降水线东移,产量并不高的西北地区更是如此。
一名兵卒递来报纸,朱瞻壑接过后,当下便打开报纸翻阅起来。
他脸上露出笑容,目光也看着窗外的景色而唏嘘:“几百上千年前,这些地方也是绿树成荫的青山绿水,可如今……”
“您担心耗费大?”朱瞻壑秒懂,连忙道:“不过二百万贯,国库如今充盈,父亲一定愿意调拨帮助爷爷完成心愿的。”
来来往往的人出入其中,一眼看去不下千人。
不说别的,单单说控制舆论这块,一期报纸胜过数十名江南大儒谈天说地。
“臣朱瞻壑,携太子妃与皇太孙求见太上皇!”
虽说有床,但他晕车的反应却没减轻,所以他昨天并没睡好。
朱棣抱孩子还挺熟练,接过后看着怀里这还在贪睡的娃娃,不免露出笑容:“我也是当太爷爷的人了。”
隔绝了冷风,他算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这次他倒是感觉自己睡了挺长时间,马车还没停下,他便悠悠转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管是就读中学还是军校,亦或者是北上参军,未来南下为吏……
当然,这还是因为两京铁路沿途聚集了大明三分之一人口所致。
两京铁路运行的客运和货运机车是三十二班,一年在二百四十万贯左右。
“不会吧,您做的那么好,百姓都在对您歌颂,怎么会不好?”朱瞻壑不相信。
“贱名好养活……”朱瞻壑尴尬回应,朱棣见状皱眉:“叫朱祁钺吧!”
亩产一石,在陕西绝大部分地区就已经算是好田了,如此来说,累死累活种五亩地才能堪堪养活自己,勉强买点油盐酱醋。
摆摊似乎早已刻在了中国人的血肉里,火车站虽然人流并不算大,但四周前来摆摊的村民却并不少。
朱瞻壑在养心殿外大声唱礼,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回应声。
百户官的话让朱瞻壑心头一暖:“行,那我再睡会。”
“为何?”朱瞻壑只觉得自家爷爷似乎是年纪大了,总是自哀自怨。
“好冷……”
“卧铺就是有卧室和房间的车厢,为了殿下住的舒服,这车厢提议将三個卧房改为一个,十分宽敞,殿下请进。”
如今的许多矿洞已经用上了混凝土和轨道以及矿车,干起活来比起以前轻松许多。
朱瞻壑说过很多次的漠东、漠北情况,每次沐氏听后都觉得自家殿下有些杞人忧天,只是一想到这些事情都自家公公所说,便也不敢太放肆。
朱瞻壑兴致勃勃的说着,但说着说着不免叹气道:“只可惜这江南的富户们喜欢用柴火做饭吃,我看那柴火的价格非但没有便宜,反而越来越贵了。”
如今官营介入市场后,一百三十文的官营工价压得这群黑心煤场不得不提高工价。
虽然说环境依旧恶劣,但比起同一时期的任何国家,大明的矿工都是最轻松且工价最高的。
蒸汽抽水机的出现,不仅让运营矿洞的成本降低,也让工人不用再泥泞的矿坑中摸爬滚打,不用再忍受双脚泡在水里一整天的苦楚。
“这里写了,朝廷在陕西弄了很多矿场和手工作坊,一些农民可以入厂打工,一年下来收入比种地高出好几倍。”
朱瞻壑笑着评价报纸上的新闻,沐氏闻言好奇道:“商品流通能怎么样?”
面对朱瞻壑的询问,站长露出几分尴尬笑容。
“还没有,过去都唤他小名叫獾儿。”
“回殿下,前番冬至时顺天府上奏北京有民七十二万。”
朱棣对朱瞻壑询问,朱瞻壑摇摇头:“还没吃,父亲让我们先来大明宫休息一晚,陪陪您之后再回宫。”
大量的民营煤矿因为低利润而倒闭,随后被官营接手,继续扩大生产。
在新闻一角,他看到了朝廷准备在陇川修建一条可以通往蛮莫的铁路,尽管只有三百多里,但却让他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某个名字。
厕所比较狭小,但总比没有好。
“还有不到一里。”
朱瞻壑与沐氏行礼,朱棣却把目光放在沐氏怀里的那孩子身上:“来,抱过来给我看看。”
以他的见闻来看,每辆机车每个时辰基本能发一班车,一班车是五百人。
由于东北铁路已经修抵沈阳,而西北铁路也修抵张家口,故此北京东站毫无疑问成为了天南地北商人的中转站,各类商品汇聚于此,大批的瓜果蔬菜与鲜花运抵北京。
要知道自从大明迁都后,南京人口一直没有恢复到曾经的高度,现如今也仅有不足五十万,而北京却发展的越来越好。
“他倒是有心。”朱棣颔首,捋了捋大胡子后这才道:
站长献媚的示意朱瞻壑走入,朱瞻壑好奇走入车厢,看到的是一条不足三尺宽的小道,另外还有一个个敞开的隔间。
“我算了算,如果带三万骑兵和六万辅兵前往,那大概率只需要这个数就能把这场仗打下来。”
“真的?”兴许是人老了,朱棣有些不相信朱瞻壑的话。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了解不少东西。
“这报纸上说,朝廷准备在两京铁路竣工后开始修建京津铁路和中原铁路。”
朱瞻壑颔首在队伍护送下走出站点,一辆被特意安排出来的火车出现在他们眼前。
按照这个速度,两京铁路最起码要三年半才能回本。
单就两京铁路来说,从北京修到凤阳,每日用工人次在五至七万人浮动,一年下来就是上千万人次,发出去的钱近百万贯。
“这要是修通了,那秦岭长江以北的商品就能流动起来了。”
“噩梦?”朱瞻壑有些迷糊,朱棣见状连忙道:
“那就行。”他颔首靠在车厢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了。
感受着北京的刺骨寒风,朱瞻壑不由打了个寒颤,随后火急火燎的在护卫护送下走出东站,坐上了前往紫禁城的马车。
“太子妃带着皇孙休息去吧,我和这小子聊聊。”
年纪渐长,加上军校四年的磨砺,朱瞻壑对于报纸的态度也越来越重视。
北京东站的规模,曾经朱瞻壑还吐槽过自家父亲修建太大,人也没有,颇为浪费。
“到了吗?”
“夸我……”
“爹说的没错,罪犯杀了可惜,但我觉得与其流放,倒不如让他们给我植出一个猎场!”
在他走后,朱瞻壑这才笑道:“爷爷,孙儿还没吃呢。”
“朝廷有常平仓,如果能从湖广买数百万石粮食运往陕西,那陕西的百姓就能吃便宜的米了。”
就他了解来看,百姓对自家爷爷和父亲的评价可是很高的,哪怕江南的儒生们,也多是以非议自家父亲为主,自家爷爷似乎很少被他们非议。
朝廷虽然放宽了路引政策,但去到北京不能及时找到工作,那就只有留宿街头了。
“话虽这样,但我……唉!”朱棣欲言又止的叹气,朱瞻壑见状连忙起身,拍拍胸口道:
“爷爷放心,明日我回宫与我父亲说,想来我父亲肯定会支持的。”
“这是最新版的火车,只拉一节的话,最快的速度是每个时辰一百二十里左右,按照当下的情况,大概十四个时辰才能抵达,故此这车是卧铺车厢。”
如今的山西,低于一百文的矿工工价都被视为羞辱人的手段。
“上次我们出塞无功而返,我也不太好意思给伱爹找麻烦,看样子这辈子是解决不了这事情了……”
沐氏闻言看向窗外,虽然说有农田而绿色,但放眼看去基本瞧不到一棵树木。
朱棣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很快他似乎又想到什么,连忙叹气道:
“可惜啊,虽然百姓夸我,但我愧不敢当。”
“殿下,这是今日的报纸。”
二十岁的朱瞻壑此刻穿着素色的圆领袍,身旁跟着太子妃沐氏,而沐氏身后跟着几名少女与一名三十左右的丰腴宫女。
强撑着睁开眼睛后,马车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他正准备下车,却见百户官走到车门作势上车,同时作揖道:
能在城外随意走动并被称呼殿下的,也只有在军校读书的朱瞻壑了。
带着另一辆马车上的沐氏和自己的儿子下车,他们乘坐步舆前往了大明宫的养心殿。
“进来!”
当然除此之外,朱棣与朱高煦两人不催工的态度才是工人能舒服工作的主要原因。
见朱瞻壑这样,朱棣摸着他的手,眼眶之中好似泪水在打转。
“壑儿啊,爷爷这么多孙子,还是你最像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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