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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荭芸难产了。孟棠进屋去陪她。
萧荭芸满头都是大汗,她抓着孟棠的手,问:“边城那边可有消息?孟赟怎么样了?”
孟棠安抚她,说道:“无事,大哥无事,你且安心,你呀,把这两个孩子赶紧生出来,才是要紧事。”
萧荭芸摇了摇头,说:“我都知道了,我、我看到了孟赟的那只隼,歇在我窗台上,他一定是出事了,这只隼一向陪在他身边,从不离开他。”
孟棠攥紧她的手,他神色严厉,说道:“荭芸,你得先顾好你自己,才有功夫想旁人。”
萧荭芸眼角溢出了泪水,她说:“棠姐姐,我心中总是不安,我好害怕,以往我们总是吵吵闹闹,我有时候不理解他,他也不理解我,可是我……可是我……我是真的好喜欢他,不希望他出一点事。”
“荭芸,我哥这辈子,干过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与你在一起,你是他所有的勇气,所以无论如何,你得先平安,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远方的哥哥如何能安心应敌?”
孕妇最易多愁善感。
此番也不能怪萧荭芸,人在脆弱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
孟棠说:“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荭芸,抓紧我的手,用力,都说女人生孩子如上战场,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边城是孟赟的战场,此处是你的战场,你若赢不了,又要如何去见她?”
萧荭芸带着哭腔的应了一声:“棠姐姐,我都懂。”
“别哭了。”
一旁接生婆掀开被子,急的满头都是汗。
“这样不行啊,孩子生不出来。”接生婆说。
孟棠脸色沉了下来,她握紧萧荭芸的手,说:“无论如何,我都要母子平安,倘若此番你能助她顺利生产,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接生婆咬了咬牙,应了一声。
在第二天天明时。
“哇”的一声,产房里传来孩子响亮的哭声,先出来的是个女孩。
“荭芸,还有一个,快了,就快了……”孟棠手上被她抓出了一条条血印子,可她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萧荭芸咬着牙,发出一道痛苦的气音。
下一刻,男婴也呱呱坠地。
孟棠彻底松了口气,萧荭芸脱力的躺在床上。
侍女将两个孩子裹在襁褓中,抱过来给萧荭芸看,萧荭芸摸了摸孩子的脸,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与此同时,一道尖锐的叫声传来。
是褚奕那只海东青,那只海东青又送信来了。
孟棠匆匆起身。
走到窗台前,海东青尖锐的双爪抓在窗棱上。
孟棠解下信筒。
【人已寻到,一切安好,勿念。】
孟棠唇角露出浅浅笑容,她转过身,望向萧荭芸,说:“荭芸,褚奕已经找到孟赟了,人没事。”
萧荭芸脸上,缓缓露出笑容来。
她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孟棠回了封母子平安的信过去。
海东青飞的快,当日中午便将信带到了。
褚奕约莫是故意的,军营里,孟赟正在受罚,而此次除了孟赟外,和他一道追杀拓跋夜的将士们全都进了官。
孟赟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
孟赟跪在军营里。
褚奕站在他面前,手上拿着那封信,他道:“你可知,在你迷路的这段时间,萧荭芸因你而难产?”
孟赟猛地抬头。
“你养的那只鹰,飞回了朔北。”
孟赟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开口:“荭芸还好吗?她还好吗?”
褚奕道:“不好。”
孟赟霎时就要起身,回朔北。
褚奕问他:“你这种时候过去,于事无补。”
孟赟身体僵硬,脸色难看。
“跪下。”褚奕淡淡命令道。
孟赟与他对视,最终再次缓缓跪了下来。
“你需知,昨日你能杀了拓跋夜,只是一次偶然,那不是你的功劳,是千万将士为你在前面拼搏,你可曾想过?倘若昨日中了拓跋夜的计拜了,将士们就得都跟着你陪葬,不是只有你有媳妇。”
“我觉得可以赢……”
“你觉得,你认为。”褚奕冷笑,“你有十成把握吗?你敢确定就一定不会中埋伏吗?”
“我……”
褚奕打断他,“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你怕是只记了一句有所不受吧。”
“你得听我的,孟赟,棠儿将你交到我手上,我就得对你负责。”
“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萧荭芸知你遇难,难产而亡,一尸两命,你要怎么办?”
孟赟低着头。
“这是棠儿的信,你自己看吧,罚俸半年,以做惩戒。”
褚奕将信纸丢给他,转身出了营帐。
孟赟结果,抖着手展开,当他看到最后一句母子平安后,整个身体都不由得脱力,放松了下来。
*
褚奕没忘记要救燕微云的事,待到孟赟冷静下来,褚奕便与他商量潜入敌营之事。
只是他没想到,他还未动身,匈奴营地,一把大火烧了他们攻打边城的全部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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